这边。
傅诗淇和李莲花的聊天渐入佳境。
李莲花听傅诗淇讲述那些光怪陆离的“剧本”和“拍摄”,觉得十分有趣。
“所以,在你们那里,人人都能看到这些……故事?”李莲花问道。
“差不多吧。”傅诗淇笑道,“不过,像这样直接看到‘真人版’,我也是头一遭。”
他看向李莲花,眼神真诚。
“你……比我演的,更……”
他斟酌着用词。
“更温柔。”
李莲花笑了笑,未置可否。
目光却投向窗外云隐山的方向,闪过一丝淡淡的思念。
“我想师娘了。”他轻声说。
离开光幕内的那个“师娘”已经有一会儿,但那份温暖的牵挂,却留了下来。
他想回去看看。
看看真正的师娘。
“那就回去。”应渊的声音传来。
他已经将两个收拾妥当的崽崽放回垫子上,给了他们一人一小块百颗糖堵住嘴。
“正好,带他们一起去玩玩。”给长辈带吧,他不想带了,太难搞了。
他看了一眼那两个虽然吃着糖,但眼睛已经开始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小家伙。
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带孩子。
莲花楼调转方向。
朝着云隐山的方向,悠然行去。
山路依旧。
云雾依旧。
到了云隐山下,应渊挥挥手,莲花楼便腾空而起。
当莲花楼停在那熟悉的院落外时。
李莲花的心,忽然跳得快了些。
他率先出门。
傅诗淇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和他在戏里的云隐山几乎是一模一样。。
应渊则一手一个,捧着两个终于被暂时变回正常孩童大小穿着精致红黑衣袍和白蓝小袍的崽崽。
芩婆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
听到动静,转过身。
当她看到李莲花时,眼眶通红,“相夷?你是相夷?你怎么……”
话未说完。
她的目光落在了李莲花身后。
看到了傅诗淇。
看到了应渊。
以及应渊手里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
一个眼神张扬。一个表情冷淡。
更让她呼吸一滞的是——
这几个人,包括那两个小娃娃,竟都与她的徒儿相夷,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尤其是那两个孩子,那眉眼……
芩婆手里的药材笸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
看看李莲花。
又看看其他人。
嘴唇动了动。
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芩婆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应渊手里那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身上。
一个红衣墨发,小脸昳丽,眼神活泛地东瞧西看。
一个蓝衣白发,面容精致,表情淡淡的,却紧紧应渊的衣袖。
这两张小脸……分明就是幼年版的相夷啊!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头狂跳的念头猛地窜了出来。
她家相夷……失踪这十年。
难道……难道这就……有儿子了?
“相夷啊……”芩婆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手指微微抬起,指向那两个小豆丁,眼睛发亮,夹杂着无比的震惊和一丝奇异的欣喜,“这……这两个是……?”
她话未说完,目光又落到抱着孩子的应渊脸上。
这一看,更是愣住。
眼前之人,气度恢弘,威严天成,周身似有清光缭绕,宛如九重天上走下的神只。
可那张脸……
竟也与相夷如此相似!
只是更添了几分不容亵渎的凛然与高华。
芩婆彻底糊涂了。
脚步钉在原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神在几人之间来回逡巡,满是茫然与无措。
应渊见她如此,神色依旧平静。
他上前一步,将两个挣扎着想下地的小家伙轻轻放稳。
对着芩婆,微微颔首。
态度恭谨,却不卑不亢。
“芩姨。”
他唤了一声,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这一声,将芩婆纷乱的思绪稍稍拉回。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神仙喊她姨???
目光却仍忍不住往两个小家伙身上瞟。
傅诗淇见状,也赶忙上前,学着江湖人的礼节,对芩婆拱手行礼。
笑容温和有礼。
“前辈。”
李莲花则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
“师娘。”
他抬起头,看着芩婆眼中未散的惊疑,心中了然,又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师娘。我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带着温和倦意的声音,芩婆的心这才像找到了主心骨,猛地落回实处。
是她家相夷没错。
可眼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弯腰将李莲花扶起,手却忍不住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像是怕一松手,这徒弟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两个已经凑到一起,开始用小手指偷偷互相戳对方腰眼的小娃娃,又掠过气质超凡的应渊,最后落在笑容清浅的傅诗淇脸上。
“相夷啊,”芩婆定了定神,声音还带着残留的颤抖,指向那两个最主要的目标,“你……你告诉师娘,这两个孩子……?”
她顿了顿,又看向应渊和傅诗淇。
“还有这几位……”
李莲花轻轻握住芩婆的手。
掌心温暖。
带着安抚的力道。
“师娘,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他先看向那两个已经快要扭打在一起的小团子,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俩,一个叫小贵儿,一个叫小渊儿。”
“是我的……弟弟。”
芩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弟弟?
这么小的……弟弟?
李莲花看出她的疑惑,温声补充。
“他们……情况有些特殊,所以看起来年幼。”
至于是何特殊情况,一时半刻也难以解释清楚。
芩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依旧黏在两个小家伙身上。
小贵儿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扭过头,对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那笑容,竟与李莲花幼时调皮的模样有几分重叠。
芩婆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应渊冷眼看,小家伙把家里的长辈哄得乐呵呵,在家里也是见过芩蓉的,气息也是相似,所以也当芩婆是长辈,给了好脸色。
芩婆好一顿稀罕后,看向应渊,“那……这位是?”
应渊语气平和,“晚辈应渊。”
“与李莲花李相夷也是兄弟。”
芩婆看着他与李莲花相似却更显神性的面容,心中惊异更甚。
兄弟?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李莲花适时道:“师娘,此事说来话长,但请您相信,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他的语气诚挚坚定。
芩婆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又看看旁边虽然气质迥异、却都对她流露出善意的几人。
还有那两个已经开始为最后一块百味糖归属权进行眼神厮杀的小豆丁。
半晌。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脸上重新浮现出慈爱而包容的笑容。
“好,好。”
她连说两个好字。
不管其中有多少离奇。
只要相夷安好。
只要这些孩子对他好。
那便够了。
她也不必问,她也无需知道。
“都别站着了,快进屋!”
芩婆拉起李莲花,又热情地招呼着其他人。
“师娘给你们弄点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三个字。
正在用眼神交战的小贵儿和小渊儿,瞬间同时转头。
两双亮晶晶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芩婆。
充满了纯粹热烈的期待。
应渊却警惕起来。
不是谁都做的跟步方外公一样好吃的。
两只小的在家里面吃习惯了步方外公做的。
嘴都养叼了。
在这里能吃的习惯芩婆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