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日,经过几日休整和调整,南北两部舰队在欢音宗的强力支持下,紧急布防了一套专门针对音波攻击的阵法。
尤其是雷鸣剑也通过检查,确认没有被陈宇压坏。
在完成休整之后,南路舰队再次踏上征程,继续执行对荻白海架的进攻任务。然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南部舰队并没有一开始就布置【移音错位阵】,而是大摇大摆地向着荻白海架发起进攻。
已经被北部舰队多次偷家的军阀余孽们已经对这种战术产生了心理阴影。因此,当他们看到南部舰队如此明目张胆时,竟然毫不犹豫地将主力部队调往北方,试图阻止北部舰队的再次袭击。
然而,这正中了南部舰队的下怀。朝海宗的【海市蜃楼阵】不着痕迹地制造出逼真的影子舰队,而欢音宗的【移音错位阵】巧妙地将舰队航行的声音投放到影子舰队上,混淆了海螺大妖的判断,从视觉和听觉两个维度,完成了对抵近侦察的海妖和海螺大妖的欺诈。
于是,余孽主力精锐在北方应对所谓的“威胁”,南部舰队却突然转向,径直冲向了一处资源密集点。即便这处资源密集点是军阀余孽们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没有大妖保护终究难以抵挡结丹修士的攻击。南部舰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攻击,一举摧毁了这处资源点。
三月十二日,南北舰队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再度卷土重来。这一次,两舰队气势如虹,毫不畏惧地向着海妖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被反复骑脸输出的军阀余孽们不得不承认,陈宇所说的种种正在一一变成现实,留给他们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战搏一条出路,要么认输滚出荻白海架。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挫败感在整支军阀余孽中蔓延,但显然,他们能活到现在为祸一方还是有些门道的,他们决心与舰队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时,海豚大妖旗锋却带领着梅染海丘刚刚整编出来的精锐,乘着洋流无声无息地绕到了敌对双方的后方,对彩珠台发动了突袭。在成功摧毁彩珠台后,海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逃向南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军阀余孽一方猝不及防,更令他们吐血的是,刚刚还是一副大决战模样的南部舰队,毫无廉耻毫无荣誉的转头就撤。
军阀余孽们好不容易鼓起的斗志,瞬间泄气,跌至海底。
“痛快,痛快啊!宇道友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季同诚大笑道。
此时的陈宇变成鹌鹑大小,惬意吃着天莫亲手递来的坚果。
在海妖余孽的士气肉眼可见地衰竭时,陈宇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崔永刚这位职业军人认为这是一举战胜余孽们的天赐战机,可当接到命令之后,虽有万般不解,却坚决地执行了撤退命令。
当舰队撤回梅染海丘之后,他就来到陈宇面前,质问道:“道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宇站起身来变到与崔永刚同高:“崔舰长,我赞赏你坚决执行命令的态度。”
他的双瞳看向北方,似乎能透过船体:“其一,避其困兽之斗,保全我舰队实力。那些余孽虽士气受挫,若我方当时强行进攻,他们必做困兽之斗,我方纵能取胜,也必将付出惨重代价,此非智者所为。”
崔永刚闻言点头,但这还不够。
“其二,战术目标已达成,战争的主动已经完全由我。记住,我们此次行动的核心目标,并非与余孽主力进行决战,应该说南北两支舰队都是配角,是配合旗锋突袭彩珠台。旗锋大获全胜后,余孽们失去了重要的后勤依托,已成无根之木。战争的主动权已经为我掌控,我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所以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毕其功于一战,而不要骚操作,不要犯错!”
这次不仅是崔永刚,连在周围的几位大修士闻言,经过一番思考后都是连连点头。
“其三,瓦解敌军心志,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此次佯攻后撤,意在攻心。敌军刚刚鼓起士气要与我决战,我们却不成全他们,暂避其锋芒,让其临死一击打在空处,这比杀了他们更令其难受。这种“求战不得,求生不能”的煎熬,会让他们的斗志会从顶峰骤然跌落,不出几日他们便如同行尸走肉。而这荻白海架的种种,在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结束,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楚瑾君面带微笑,手中端着一盘已经剥好的灵果,如同仙女献果一般飞到陈宇面前,优雅而得体。她那青葱般的玉手捻起一颗灵果,递到宇道友面前,娇柔地说道:“宇道友,这灵果甘甜可口,请尝尝看,味道如何?”
陈宇点头致意后接过灵果,确实鲜美多汁,让人回味无穷:“谢过楚道友,没想到欢音宗竟然有此等灵果,倒是我等享福了。”
楚瑾君却摇头感叹道:“宇道友,与您做朋友,那才是有福!”
而另一层意思在场的诸位都听得很明白,若是与陈宇为敌,又当如何?
见船舱中气氛有些沉闷,江上青立即为在场的诸位带来了来自望月城修真界最为火爆的话题,显然他是经过细致打听的,说了很多外界不知的内幕消息,譬如一些法宝和天材地宝的信息。
最后他玩笑道:“我等都是结丹初期和中期,若是报名参赛,在这里还是战友,这转身就要成为擂台上的对手了!”
“那就恭祝江宗主夺得地级优胜了!”楚瑾君恰到好处地恭维道,“只可惜,我们欢音宗终究是不擅长斗法,尤其是擂台斗法。”
季同诚、刘春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甘,他们刚刚突破没几年,终究是底蕴太薄,上台也只是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倒是侯龙昊不断抚须,显然是意动不已,他很是中意镇妖司准备的奖励。
显然江上青对这份机缘势在必得,作为五宗之一的飞泉宗宗主,他有这份底气。
“七八月份,这荻白海架理应平定,我们也算是功德圆满。到时候请宇道友为我等助威!”
陈宇又变成家鹅大小,慢条斯理地吃着灵果:“可能要令道友失望了,我可能不能为你们助威了!”
楚瑾君想到比赛时必定人山人海,陈宇可能真的不方便出场:“到那时定是极为热闹的,道友不能到场,那真是可惜了。”
楚瑾君的话一出,诸位大修士皆是神色一暗,世人不知宇道友的功德,只是惧怕他作为妖的身份。
“谁说我不能出场的?”陈宇歪头不解道,然后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林司监已经邀请了我参赛,而我已经同意了!”
一时间,船舱里乱了套,难以置信的重复,不可思议的失态。
江上青听后彻底不淡定了:“道友,是如何能参赛的?”
“原则上,此次擂台挑战赛参赛选手应是人族。但林司监是制定和解释原则的人,他邀请我,我怎么也要给原则面子不是?”
众人想到陈宇和林司监的关系,不得不接受陈宇参赛的事实。
只是身为筑基修士,并且有意参赛的刘天莫,突然想到陈宇要参加玄级赛事,立即为那些筑基后期的前辈捏了一把汗,他哭笑不得道:“前辈,筑基期的修士哪能斗的过您啊?这不是明着给您送灵材吗?”
“谁跟你说,我参加玄级的?”陈宇似笑非笑道。
一时间,船舱彻底寂静,不是玄级,难不成是地级?
“啊!?”
“啊?!”
坏了,冲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