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咖啡馆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了搅着杯里的拿铁，听着对面的唐子妍和小言你一言我一语地出主意。
“程了，你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小言戳了戳她的胳膊，“喜不喜欢，得多见见才知道。就像试衣服，光看着没用，穿上身才知道合不合适。”
唐子妍点头附和：“小言说的是。你每天照常跟他见面，一起去道场，一起看棋谱，甚至就随便聊聊天。相处的时候，你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要是看到他会紧张，见不到会惦记，那答案不就明了了？”
程了咬着吸管，心里有些动摇。这几天她故意避开盛景初，连道场都去得晚了些，可越是刻意回避，心里那点念头就越清晰，总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还在等她的回复。
“可……可我还是有点慌。”她小声说，“万一见面了，他又提起那天的事，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先不提啊。”小言眨眨眼，“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以前一样相处。感情这东西，有时候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细节里藏着答案呢。”
程了看着杯里泛起的奶泡，想起盛景初递糖给她时，指尖的微颤；想起他下棋时，偶尔抬眼看向她的专注；想起他说“愿意为你改变”时，眼底的认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悄悄松了口：“那……我试试？”
另一边，九州道场的训练室里，盛景初对着棋盘唉声叹气，曹熹和坐在对面，啃着苹果看他摆棋，摆了又拆，拆了又摆，活像个没头苍蝇。
“我说你能不能别折腾这盘棋了？”曹熹和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棋盘又没惹你，有这功夫，不如去问问程了到底咋想的。”
“问了要是被拒绝呢？”盛景初皱着眉，声音闷闷的，“那天她明明说要考虑，可这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多半是没希望了。”
“你这脑子啊，下棋的时候转得比谁都快，碰到感情的事就成浆糊了。”曹熹和恨铁不成钢，“程了那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说不定人家正在认真琢磨，你别自己瞎猜。”
正说着，院墙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压低的呼痛声。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走到窗边，就见江昱达正趴在墙根下，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头上还沾着几片叶子。
“这小子怎么来了？”曹熹和挑眉，“还学人家翻墙？”
话音刚落，保安大叔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照着江昱达：“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道场规定不准翻墙，跟我去保安室登记！”
江昱达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来找朋友的，忘了带门禁卡……”
“找朋友？我看你像来捣乱的！”保安大叔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拉他。
盛景初连忙打开院门走出去，笑着打圆场：“王叔，他真是我朋友，叫江昱达，之前来过几次的。估计是忘了时间，您别生气，我带他进去登记就行。”
保安大叔认出盛景初，脸色缓和了些：“原来是小盛的朋友啊，那下次让他记得走正门。”说着收起手电筒，转身走了。
江昱达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好你在。”他看向盛景初，挤了挤眼睛，“听说你最近在追姑娘？进展咋样了？兄弟我来给你出出主意啊。”
盛景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翻墙进来还敢提条件。”
曹熹和在一旁笑：“得了，进来再说。正好，让这情场‘高手’给你支支招——虽然他的招多半不靠谱。”
训练室里的气氛因为江昱达的到来活络了些，盛景初暂时把烦恼抛到一边，听着江昱达唾沫横飞地讲他的“追人秘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而此时的程了，正站在道场门口，手里攥着刚买的两罐热牛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刚才唐子妍的话在耳边回响，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脚步，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或许，答案真的藏在见面的瞬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