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寺的晨钟敲过三响时，霍锦正站在禅房的窗后，看着李公公的随从与几个黑衣人影在后山缠斗。
刀光剑影在松林中闪烁，惊起一片飞鸟，却没发出半分多余的声响——显然都是顶尖高手。
“小姐，我们真的不用帮忙吗？”云珠攥着袖中的银针，指节发白。她认出那些黑衣人是影阁的人，而李公公的随从招式凌厉，竟带着禁军的路数。
“不必。”霍锦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战场边缘的一棵老槐树上——那里藏着三个天机阁的弟兄，正按兵不动，“外祖父说过，坐山观虎斗，方能渔翁得利。”
影阁与太子的人火并，对天机阁而言是好事。她只需看清双方的实力，记下那些招式路数，便是最大的收获。
半个时辰后，黑衣人率先撤退，李公公的随从也没追赶，只是迅速清理了战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霍锦看着他们消失在密道入口的方向，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告诉石默，盯紧密道，三皇子的‘特殊货物’，怕是要动了。”
回到柳府时，已是暮色四合。霍锦屏退左右，第一时间进入空间。
白雾缭绕的药园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凝神草已长到齐腰高，顶端的蓝花绽放如星，细碎的灵光顺着花瓣滴落，在泥土里晕开一圈圈浅蓝的涟漪。
旁边的紫心草、止血藤也已成熟，叶片饱满，色泽鲜亮，比外界三年生的草药还要精纯。
“终于可以开始了。”霍锦的指尖拂过凝神草的叶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自凌玄留下那枚药炉玉佩后，她便在藏药阁的古籍中找到了半张残缺的丹方——正是炼制“固本丹”的法子。
丹方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凌玄随手记下的，只写着几味主药：凝神草、紫心草、当归、黄芪，以及最重要的“引”——需“至纯之水”。
当时她还不解，此刻看着灵泉中汩汩涌出的清泉，瞬间明白了“至纯之水”指的是什么。
她走到灵泉边，用玉勺舀出泉水，盛入一个青铜炼丹炉中。这炉子是空间解锁藏药阁时出现的，炉身上刻着繁复的火焰纹，据古籍记载，需以内力催动方能发热。
霍锦深吸一口气，运转起外祖父藏书楼中的太极心法。微弱的内力顺着指尖注入炉底，火焰纹立刻亮起淡淡的红光，炉身渐渐升温。
她将早已备好的草药依次投入，凝神草的蓝光、紫心草的紫光在炉中交织，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火候要稳，药材的顺序不能错……”她一边回忆着丹方上的注解，一边调整内力的输出。
前世学过的化学知识在此刻派上了用场——不同药材的沸点不同，提纯时的温度也需精准控制，这与炼丹的“火候”异曲同工。
半个时辰后，炉盖微微颤动，一股醇厚的药香溢了出来，比寻常丹药的气味清冽数倍。
霍锦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打开炉盖——十二粒鸽蛋大小的药丸静静躺在炉底，呈淡金色，表面光滑如玉，隐隐有流光转动。
“成了！”她用玉勺将丹药舀出，放进一个羊脂玉瓶中。刚一接触，药丸便散发出丝丝暖意，透过玉瓶传到指尖，竟让她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
这便是固本丹，按丹方记载，能益气强身、固本培元，寻常武者服用一粒，可抵三个月苦修。
而用空间灵草和灵泉水炼制的这炉，药效怕是要翻上数倍。
次日清晨，云珠捧着一个锦盒，站在“回春堂”的药铺前，手心直冒汗。锦盒里装着三粒固本丹，是霍锦让她送来的。
“别怕，就按小姐教的说。”云珠给自己打气，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药铺掌柜是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柜台后翻着药书，见她进来，抬了抬眼皮：“小姑娘，抓药还是看病？”
“掌柜的，”云珠将锦盒放在柜台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家主子让我送样东西，说是能让贵店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掌柜的放下药书，打开锦盒，看到那三粒淡金色的药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丹药？”
“是‘天机阁秘制’的固本丹。”云珠按霍锦教的说辞，“我家主子说，您只需将这丹药给需要的人试试，便知效果。若是觉得好，日后每月供应十粒，每粒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掌柜的眉毛挑得老高，“小姑娘，你可知市面上最好的固本丹，一粒也才二十两？”
“我家的丹药，与市面上的不同。”云珠挺直腰板，“掌柜的不妨找个体弱的伙计试试，半个时辰内，必见效果。”
掌柜的沉吟片刻，叫来了一个常年咳嗽的小伙计：“小三子，把这药丸吃了。”
小三子将信将疑地吞下一粒，起初没什么感觉，可过了一刻钟，忽然觉得丹田处暖暖的，原本发紧的喉咙也舒服了许多，连呼吸都顺畅了。
他惊讶地看着掌柜：“掌柜的，我……我好像不咳了！”
掌柜的眼中闪过精光，又让一个练过几年武的伙计试了试。那伙计服用后，只觉一股暖流走遍四肢百骸，连日来练功用尽的内力竟恢复了大半，浑身充满了力气。
“好药！真是好药！”掌柜的抚着胡须，看向云珠的眼神彻底变了，“小姑娘，你家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