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械声响过后，凯德脖子上的项圈应声弹开。黑默丁格灵巧地接住掉落的金属环，随手将它搁在工作台上，布满工具和零件的工作台立刻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抗议声。
凯德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脖颈，皮肤上还残留着一圈浅浅的压痕。他活动了下肩膀，骨骼发出几声轻微的脆响。
\"谢了，\"他朝黑默丁格扬了扬下巴，\"不过还得麻烦你一件事——希尔科脖子上还套着个同样的玩意儿。\"
黑默丁格正埋头调整项圈内部的，线路排列，闻言耳朵突然抖了抖，手上的螺丝刀都停顿了一瞬。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护目镜，抬头看向凯德，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我还以为...你和他是死对头？\"
凯德轻哼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没点燃：\"是死对头没错。\"他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有些账，得亲手算才痛快。\"
黑默丁格的胡子翘了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摆弄起那个项圈。扳手和齿轮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着，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有趣的人类逻辑...\"约德尔人小声嘀咕着，声音几乎淹没在工具的响动中。
凯德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飘向远处锈迹斑斑的管道：\"再说现在这个情况，祖安不能再搞内斗了。\"他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螺丝钉，\"皮城那帮老爷们正等着看笑话，更别说还有诺克萨斯那群战争狂在虎视眈眈。\"
黑默丁格手里的精密扳手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工作台上。他毛茸茸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杰斯他...不是...\"约德尔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圈边缘，金属表面映出他纠结的表情。
\"哈！\"凯德突然笑出声，伸手拍了拍教授瘦小的肩膀，震得他护目镜都歪了几分，\"我认识那小子的时候，他还是个满脑子实验的家伙呢。\"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家伙骨子里流的可是科学家的血。\"
黑默丁格慢慢抬起头，护目镜后的眼睛眨了眨。凯德叼着烟，语气笃定：\"他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一定会的。\"
约德尔人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闷：\"...谢谢。\"他重新拿起扳手，这次动作明显轻快了许多，金属零件在他手中发出欢快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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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时，月光正斜斜地照在艾克的滑板上。少年环抱双臂靠在墙边，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但遮不住他紧抿的嘴角。
\"打算去找金克丝？\"艾克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滑板在他脚边不安分地晃动着。
蔚的脚步顿了顿，海克斯拳套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嗯。\"她简短地应道，目光越过艾克望向远处闪烁的霓虹。
“她不会回来的。”艾克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他的脚猛地一踢，滑板如脱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金属边缘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仿佛是对他内心痛苦的一种宣泄。
“一切早就变了，蔚。”艾克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那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他的心中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感觉，“你看到的那个疯丫头……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蔚猛地转过身来，她的拳套在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那是机械构件摩擦的声音。她的眼神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是，一切都变了。”蔚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我不会放弃哪怕一丝机会！”她紧紧握着拳头，拳套的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响声，似乎在响应她的决心。
艾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被蔚抬手打断。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本以为范德尔死了……”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她稍微顿了顿，“但他现在回来了。这个世界上……”蔚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艾克身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巷子里的管道滴答作响，那是水滴落下的声音，与远处传来的蒸汽泄压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背景音乐。艾克默默地盯着地上那滩机油，那是滑板与地面摩擦后留下的痕迹，他看了很久，仿佛能从那滩机油中看到过去的种种回忆。
突然，艾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迅速抄起滑板，用力甩到肩上，然后来到蔚的身边。
\"那你得带上我。\"
蔚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揉了揉艾克乱糟糟的头发，在他抗议前迅速收回手。\"那可别拖我后腿，小鬼。\"她转身时，月光照在她背心上的裂痕上——那是很久以前某次爆炸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