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之后，时间就在每一天的学习中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的重庆，湿冷的空气里飘着细密的雨丝。公交车缓缓驶过嘉陵江大桥，姜时愿透过雾气朦胧的车窗，看见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晨雾。
姜时愿裹紧了妈妈织的米白色围巾，把半张脸都埋进柔软的羊绒里。她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行道树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铅灰色的天空。
林小满正坐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敲打着键盘，不知道的以为她不是学生，反倒像是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
林小满：岁岁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
对面的李云明发了一个愣住的表情包，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一会儿。
李云明：我还打算再弄一个像小凯一样的聚会呢。
李云明：好吧，不过岁岁有什么喜欢的吗
林小满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有啊，岁岁特别喜欢熊猫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就秒回：那我送熊猫玩偶
林小满：不行！！！这是我的想法！
姜时愿看着林小满气鼓鼓地猛戳手机屏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公交车一个颠簸，她下意识扶住座椅，围巾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激动？”姜时愿凑过去想看，林小满却立刻把手机锁屏藏进口袋。
“没、没什么！”林小满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是在讨论...呃...数学作业！”
姜时愿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林小满鼓起的腮帮子上：“数学作业？”
“啊！到站了！”林小满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拽着姜时愿就往车门冲。下车时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站牌，姜时愿赶紧扶住她。
校门口，李云明正跺着脚取暖，看到她们立刻挥手：“早啊！”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小满，“喂，我刚想到个更好的主意……”
“闭嘴！”林小满一把捂住他的嘴，转头对姜时愿干笑，“他、他说今天食堂有红烧肉！”
姜时愿看着两人可疑的互动，无奈地摇摇头。晨雾中，她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是看穿了什么，却又体贴地没有点破。
远处教学楼传来早读的铃声，三个人的影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交织在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
到了教学楼李云明和林小满走向高一十九班，姜时愿和他们分开走向七班。
林小满拧了一下李云明的胳膊，“你刚刚看起来真的很假。”
虽然穿的衣服厚，但是李云明还是假装很痛，“你难道看起来演的就很真吗？”两人打打闹闹到教室。
快到圣诞节和元旦王俊凯最近活动很多，还要去湖南台节目有活动，最近都没有来学校。林小满知道的时候可激动了，她头一回那么崇拜王俊凯就想要何老师的签名。
李云明想了想他给王俊凯发了一个消息，“最新情报，岁岁圣诞节生日，但是岁岁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不过她喜欢熊猫，我本来想送熊猫玩偶，被林小满制裁了，她说那是她的想法……”
王俊凯刚结束高强度舞蹈训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他靠在练习室的镜子前喘着气，看到李云明的消息时，眼睛微微弯起。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王源凑过来，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当他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时，突然瞪大眼睛：“岁岁生日？！25号？我们24就要去长沙彩排跨年晚会了。”
王俊凯擦了擦汗，把手机锁屏塞回口袋：“先训练吧，还有半小时才休息。”
王源却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别转移话题啊！岁岁喜欢什么？手链？还是……”
“熊猫。”王俊凯头也不回地走向练习室中央，“她喜欢熊猫。”
练习结束后，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瘫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空调的暖风呼呼地吹着，驱散了些许疲惫。
王源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划拉着屏幕，突然抬头：“所以，岁岁生日礼物到底送什么？”
王俊凯仰头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想送个熊猫音乐盒。”
“音乐盒？”王源挑眉，“这么复古？”
“嗯。”王俊凯点头，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笃定，“转动的时候会放卡农。”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敲了两下，像是在跟着某个旋律打拍子。
王源眼睛一亮：“可以啊！还挺有意思的嘛！”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我送个熊猫联名的保温杯吧，冬天用得上，还能还能刻字呢。”
易烊千玺原本靠在镜子上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轻笑了一声：“那我送个熊猫摆件吧，放桌上挺可爱的。”
王源转头看他：“千玺，你这礼物也太‘老干部’了吧？”
千玺耸耸肩，嘴角微扬：“实用又好看，不好吗？”
王俊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周五让李云明代送吧，我们24号就得去长沙，赶不上她生日了。”
“24号就要去长沙彩排了。”王源叹了口气，整个人又瘫回地板上，“连当面送礼物的机会都没有。”
千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礼到心意到。”
王俊凯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搜到的一款木质熊猫音乐盒，转动发条时会缓缓响起《卡农》的旋律。他轻轻点了下单，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等我们回来，我要约岁岁一起玩。”王源孩子气的说，“上次我发现一个特别好喝的奶茶，我们聊天的时候岁岁还说给我带她妈妈做的泡芙。”
王俊凯闻言抬头看向王源：“你们什么时候还聊天了？”
王源不经意的随口回答：“我们经常聊天啊，岁岁音感很好，我们经常聊音乐啊，而且偶尔分享一下好吃的嘛。”
王俊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塑料发出细微的“咔啦”声。他垂下眼睫，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是吗。”
练习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空调的暖风突然变得有些燥热。
王源浑然不觉地继续翻着手机相册：“你看，这是上次她推荐的甜品店，这个蓝莓千层……”
“训练吧。”王俊凯突然站起身，矿泉水瓶被捏得变形，“老师该来了。”
易烊千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按住还在滔滔不绝的王源：“源儿，帮我看看这段舞蹈动作。”
王源这才收起手机，但嘴里还在念叨：“等跨年回来一定要去那家店……”
王俊凯走到练习室中央，对着镜子调整站位。
镜中的少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深吸一口气，音乐响起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藏进了每一个精准的舞步里。只有矿泉水瓶上残留的凹痕，悄悄记录着那一刻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