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的休整只敢用十分钟——赵三瓢的小腿刚裹好布条，玄姬就催着出发，他晶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石门上的漩涡符号，眼神里藏着比之前更浓的急色：“圣泉在通道最深处，再晚，泉水的能量就弱了。” 段峰攥着硫磺矛走在最前，通道深处的蓝光越来越亮，“嗡嗡”的低鸣也越来越清晰，像有台隐形的机器在耳边运转。地面的青石板不再凹凸，反而泛着层淡蓝的光泽，踩上去竟有点温热，石缝里渗着细小的水珠，沾在鞋底凉丝丝的。 “前面有光！”列娜突然停下，用手语比划——她的远视眼能穿透前方的薄雾，看到一片泛着蓝光的水潭，潭面冒着细密的气泡，像煮沸的温泉，却没半点热气。 众人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道藤蔓帘，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水潭嵌在山壁中央，直径约五米，潭水是透亮的淡蓝，气泡从潭底的石缝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碰在水面炸开时，会溅起星星点点的蓝光，像撒了把碎钻。潭边的石台上，摆着几个残破的陶罐，罐口还沾着干涸的水渍，显然是前人留下的。更神奇的是，潭水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和辐射溪流、湖区净化水的味道很像，却更浓郁，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这就是圣泉？”陶桃蹲在潭边，指尖轻轻蘸了点潭水——水是温的，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酥麻的暖流，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窜，之前整理日志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了。 段峰突然想起日志里写的“泉水接触矿石粉末会产生火花”，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块荧光矿石，刮了点粉末撒进潭水——粉末刚碰到水面，就“噼啪”炸起细小的火花，蓝光和火花交织在一起，像迷你的烟花，溅在石台上的水珠也跟着亮了几秒，才慢慢暗下去。 “真有能量反应！”段峰惊喜地说，“日志没骗人，这泉水真的有能量！” 玄姬走到潭边，双手合十对着潭水拜了拜，才开口：“圣泉的能量每天只有这时最浓，只能喝一次，一次不能喝太多，不然会撑坏身体。”他先舀了瓢泉水，慢慢喝下去，晶化的胳膊上，淡绿的光竟暗了点，连晶粒都少了些。 “我先来试试！”赵三瓢早就按捺不住，抢过陶桃手里的瓢，舀了满满一瓢喝下去。刚咽下去，他就瞪大了眼睛，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娘！这也太猛了！比超市买的功能饮料还带劲！刚才腿还疼，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脑子也不晕了，之前记不住的日志内容，现在都能背下来！” 陶桃赶紧掏出笔记本，飞快记录：“圣泉泉水呈淡蓝色，水温约35c，含能量（接触矿石粉末产生火花），饮用后可快速缓解疲劳、修复轻微伤口，嗅觉灵敏度提升（能更清晰分辨甜香）。”她也舀了瓢喝，刚下肚，就觉得之前被藤蔓划伤的手指不疼了，连笔记本上的字迹都看得更清楚，像是视力突然变好了点。 段峰也舀了瓢，喝完后活动了下胳膊——之前推石门时用力过度的酸胀感彻底消失，攥拳时能感觉到力气比之前更足，连硫磺矛在手里都轻了不少。“这泉水比净化水的效果强十倍，要是能多带点就好了。”他看向玄姬，后者却摇了摇头。 “带不走的。”玄姬指了指赵三瓢刚装满泉水的陶罐——罐里的泉水原本泛着蓝光，可刚离开潭边一米，蓝光就慢慢暗下去，气泡也没了，变成了普通的温水，“圣泉的能量离不开遗迹，一离开就会散掉，装多少都没用。” 赵三瓢不信，又舀了罐泉水，快步走到通道口——果然，罐里的泉水很快就恢复了普通温水的样子，甜香也消失了，尝了一口，和普通泉水没区别。“真的带不走！这也太可惜了！”他懊恼地把陶罐放在石台上，“早知道刚才多喝几口，现在还能多撑会儿。” 列娜也喝了瓢泉水，她走到潭边，往远处的通道口看——之前模糊的藤蔓帘，现在能看清每片叶子的纹路，连石缝里藏着的毒蜈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用手语比划：“视力变好了，能看清五十米外的东西，圣泉能强化感官。” 陶桃赶紧补充记录：“圣泉能量具有时效性，离开遗迹后失效，饮用后可强化感官（视力、嗅觉）、修复伤口、提升体力，每日能量最浓时段有限（玄姬称‘仅清晨两小时’），需限时饮用。”她抬头时，突然发现潭底的石缝里，隐约有个黑影在动，速度很快，像鱼，又比鱼大，还泛着点淡绿的光，和变异体的颜色很像。 “潭底有东西！”陶桃指着潭底，声音发颤。段峰立刻举起硫磺矛，盯着潭面——潭水依旧平静，气泡照常冒，可刚才陶桃指的位置，石缝里的气泡突然变多了，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呼吸。 玄姬却很平静，拍了拍段峰的肩膀：“别怕，是圣泉里的‘守护鱼’，不会伤人，它们靠泉水的能量活，只要不碰潭底的石缝，就没事。”他话虽这么说，眼神却往潭底瞟了一眼，手指悄悄攥紧了。 赵三瓢蹲在潭边，用瓢往潭底舀了点水——没碰到石缝，却看到瓢里的泉水里，混着极细的淡绿粉末，和晶粉的颜色一样。“这泉水里也有晶粉？”他疑惑地问，玄姬却赶紧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回溶洞了，圣泉的能量快散了，下次再来得等明天。” 众人跟着玄姬往回走，陶桃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圣泉——潭底的黑影又动了一下，这次她看清了，那不是鱼，而是半截晶化的手臂，正从石缝里往外伸，指尖的晶粒掉进潭水，瞬间就化了，和泉水融在一起。 没人注意到，赵三瓢喝完泉水后，不仅头痛消失了，连之前记不住的地图路线，现在都能在脑子里清晰地浮现，甚至能算出从遗迹回溶洞的最短时间。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跟段峰说：“这泉水真神了，现在我感觉脑子比以前转得快多了，以后找路、记时间，包在我身上！” 而潭底的石缝里，那半截晶化的手臂慢慢缩了回去，潭面的气泡突然变得密集，泛着淡绿的光，像在传递某种信号，与远处湖心岛的方向隐隐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