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倏的一下从外面推开。
贺京州穿着深灰色长款大衣走进来,衣角卷着冬日凛冽的寒气,脸上的表情严肃冷沉。
贺雨棠满心惊慌,还好,专业演员的素养让她面上看起来是镇定自若的。
“哥,你怎么来了?”
贺京州朝着屋子里睃视了一圈,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带淋浴的洗手间,一张沙发,两把椅子。
他视线定回在贺雨棠脸上,“你生病这么大的事情,还有谁比我更应该来?”
其实他话里带着责怪的意思,暗指贺雨棠生病都瞒着他。
但贺京州性格温柔,对贺雨棠这个妹妹更是千般关心,万般宠爱,连责怪都透着温和的底色,没舍得说重话。
贺雨棠看着他冷峻的脸,已经知道错了,深深的低着头。
但她生的这个“病”,真的说不出口。
其实也没有生病,就是还没有消肿,走路不方便。
“哥,其实我没多大事,你不用担心。”
贺京州:“你都住院了,还叫没有多大事?”
他坐在床边,脸色沉沉的望着她,“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自己说出来。”
贺雨棠心尖一惊。
她瞒了他什么事情?
太多了,这要从何说起……
哥哥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贺雨棠手指扶着额头,莹白的脸蛋皱起来,张着嫣红的小嘴嘤嘤,“啊,头突然好疼啊,医生说我刚才不能用脑,我现在无法思考。”
医生突然推门走进来,贺京州转头问医生:“她现在不能用脑吗?”
假的,装的。
医生嘴上说:“贺小姐刚刚苏醒,身体虚弱,贺先生还是不要一直问各种问题,让她放松的好。”
贺雨棠心里的石头落地。
贺京州皱了皱眉,问说:“她得的什么病?”
贺雨棠心里的石头又悬起来。
医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感冒虚弱累倒了,贺小姐一心扑在工作上,压力太大,太过劳累了。”
贺京州的思路被带到工作上,说话的声音里都是心疼,“小七,工作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家不需要你挣钱养,我作为哥哥自会努力挣钱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只需要你健康,快乐,平安,幸福。”
他知道贺雨棠也有些工作狂属性,便道:“如果工作上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让我帮忙处理。”
真是的,因为工作把自己累成这样,贺京州心疼不已。
妹妹她也太懂事了。
医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医生怎么可能说谎呢,贺京州自然相信医生的话。
危机解除,贺雨棠想给这个医生点个赞。
实质是周宴泽之前交代过医生,让医生这样说的。
所以医生一看到贺京州走进病房,就过来了。
贺京州听了医生的话,便道:“小七,你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你。”
贺雨棠看了看时间,于是道:“哥,午饭时间到了,你去给我打饭吧,我想吃糖醋排骨。”
贺京州:“好,我去给你买饭,你别乱走动,躺床上休息。”
贺雨棠:“嗯嗯嗯。”
田蜜蜜:“我也去帮薄延晟打饭,京州哥,我们一起去医院食堂吧。”
贺京州:“不用去食堂,我向营养师订了餐,帮你和薄延晟各订了一份,我现在开车去拿。”
田蜜蜜:“谢谢京州哥,京州哥人帅心好还有钱,谁以后嫁给你,真的就太幸福了。”
贺京州曲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别拍马屁了,再拍不给你饭吃。”
田蜜蜜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哇哇哇,贺京州不给我饭吃的样子好帅!”
贺京州:“………”
“走了。”
他大步走出门外。
田蜜蜜坐在贺雨棠床前的椅子上,“棠棠,接下来我照顾你。”
贺雨棠:“不用。”
田蜜蜜以为她不好意思,“哎呀,你别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啊,虽然不能同穿一条内裤,但我们可以同穿一条棉裤,我照顾你,就这么定了。”
田蜜蜜弯着的双腿往床底下一伸,咦?怎么踢到了一个硬 邦 邦的东西?
她掀开床单一看,对视上一双漆黑锋利的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周宴泽从床底爬出来。
田蜜蜜捂着被吓的差点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脏,惊魂未定,“什么啊,周少爷你没事躲床底下干什么!我差点被吓的去见我太奶奶!”
周宴泽从容地拂去肩上的灰尘,“我是有事才躲。”
田蜜蜜砰砰砰地拍着胸口,看看贺雨棠,又看看周宴泽,“这么躲躲藏藏的,你们两个做什么了?”
“你别问了,”贺雨棠脸颊泛红,挪了挪身子,一条腿从被子里露出来。
田蜜蜜望过去,瞪大了双眼,“棠棠,你腿上咋那么多红印子?!”
“妈呀!脚趾头上也有!五个脚趾头上都是红印子!”
田蜜蜜:“你这是被什么虫子咬的啊?!”
“可现在也没有蚊子啊!”
贺雨棠说:“我过敏。”
田蜜蜜:“可刚才医生说你是太疲累了才住院的。”
忽的,脑中想起了什么,田蜜蜜恍然大悟,看看贺雨棠,看看周宴泽,朝着周宴泽竖了个大拇指,“什么都吃,周总太牛了!”
周宴泽:“你的嘴巴怎么和老太太的棉裤腰似的,一天到晚合不上。”
“合上了合上了,”田蜜蜜把嘴一闭,转身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屋里的两个人。
贺雨棠嗔望着周宴泽,声音软绵,“你看你,为什么要在明显的地方留痕迹?”
周宴泽:“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贺雨棠:“……”
是。
她问说:“有没有袜子,我穿上盖住。”
周宴泽打开衣柜,里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衣帽袜子俱全。
他拿着袜子坐在她身旁,温烫手掌握住她纤软的脚踝,大拇指的指腹带着力道缓缓摩挲,将她的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给她穿袜子。
贺雨棠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他,见他鸦黑的睫毛自然垂落宛如远山剪影,鼻梁高挺如峰,整张脸轮廓分明,深隽立体,好看的让人心动。
“看够了吗,”周宴泽帮她穿完袜子,手掌顺势握着她莹白的小脚,往下一拉,把她拖到身下压着。
身上沉甸甸的重量袭来,他炙热的手掌沿着她的大腿攀上她的腰肢,手从病号服下摆探进去。
贺雨棠白皙的脖子崩出优美的线条,挺了挺上身,更方便他了……
她扭动着身子求饶,“周宴泽,别,我还没好呢。”
周宴泽明知故问:“什么没好?”
贺雨棠唇中溢出破碎的吟呼,“不要,你把手拿出来。”
周宴泽:“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什么叫什么都没做啊,无赖。
周宴泽用鼻尖蹭她的鼻尖,一点点讨好,一点点诱惑,一点点命令,“双手抱住我的脖子。”
贺雨棠伸出胳膊,袖子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两只白生生的胳膊露出来,亦是红痕遍布。
她嫩生生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肌肤相贴。
周宴泽的鼻尖还抵着她的,说话时的热气落在她的嘴唇上,鹅毛挠过般的酥痒。
“给我亲一口行不行?”
贺雨棠:“如果我说行呢?”
周宴泽:“那就亲一口。”
贺雨棠:“如果我说不行呢?”
周宴泽:“那就亲两口。”
贺雨棠眉眼弯弯地笑,生动娇艳的像落在人心口的玫瑰花瓣。
“如果我说不要呢。”
周宴泽:“有你这叭叭叭的功夫,都够我亲三口了。”
他趴她嘴唇上狠狠亲了三下,故意发出响亮的、令人羞臊的声音。
“mua!”
“mua!”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