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内。
高局安排完工作,提着花篮来到医院。
这里躺着他们局里近二十个病号。
全都莫名其妙的拉肚子。
一拉就是三天。
许多工作都被搁下来。
这三天,他也忙的晕头转向。
既要向上面解释那女人怎么就死在了他们院子里,还要向另外一拨人解释为什么要抓陆凡。
此外,还有检查监察等等巡视。
虽说录音被他们给压了下来,可最终那些高层还是知道了。
他宁愿面对网络舆论,也不愿意面对这么一群人。
网络舆论,可以编个瞎话解释。
这么一群人要拿他们开刀,是一点都躲不过去。
好在他只是执行者。
背负了处分后,也算是结束了。
忙了三天。
这才找着机会去医院看望这帮病了的手下。
“你们怎么回事?”
进入病房后,放下花篮,高局顶着黑眼圈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估计是追逐陆凡感染了风寒。”
一名调查员有气无力道。
拉了三天。
从脱水开始,到后面钾钠流失严重。
现在时时刻刻都得检测体内血钾平衡。
不仅屁股疼,说话也没力气。
“风寒?”
高局凝眉。
“估计跑热了,然后受了风寒。”
另一名调查员解释。
高局没有多说。
这么多人都倒了,他也不能说责怪的话。
“你们辛苦了。”
一句话里饱含着高局各种复杂情绪。
学校里。
陆凡心头又一动。
该死的都死了。
挺好。
补上之前丢失的课程,全力迎接考试。
期末了。
除了基础课还是正常,其他专业课,都是常识课。
偶尔讲一些课程里不可能出现的机械原理。
这些课程也就是当作常识听听。
考试也不会考。
基本上三天下来,没什么课后作业。
以往,一周数学课后,都会有十几道课后作业。
别小看这十来道。
一天做一道就不错了。
另外,就是要求学生读论文。
两个月的课程论文作业,学生的论文也逐渐规范。
另外就是英语。
这个没办法,导师要求读的论文,大部分还是英文版的。
不仅要求读懂,还要求拆解。
里面太多专业性词汇。
抱着字典半天,还不一定能翻译得对。
这日。
期末考试前,班上几个同学组织去医院看看康健。
几个同学送了花果篮,询问后一个个离开。
“情况怎么样?”
“就是下山时,摔了几个口子,缝了几针。如今拆线了,恢复的不错。”
康健老爸道。
陆凡点头。
心道,这家长。
我问的是摔跤的事情么?
从刚刚聊天中能看得出,康健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
等家长离开。
陆凡悄悄问了句,“你们那夜到底经历了什么?”
问完,陆凡观察康健表情。
就见康健神色一沉,猛吸了一口气道。
“本来大家下山摔了,到了小房子后休整。前半夜好好的,后半夜氧气不够,他们让……”
接下来康健话语断断续续。
情绪也激动许多。
陆凡也弄明白了整个过程。
房子有点小,十几个人刚好能挤进去。
时间长了缺氧。
不得不分开出门透气。
后半夜,一天最冷的时候。而这个冬季,秦岭又是最冷时节。
出门不久,就有人失温迷糊,脱了衣服躺在雪地里。
那时,陆凡刚离开不久。
听完陆凡更是奇怪。
就算这群人命中注定要死,没死在大顶上,却死在了山脚下王母庙的地盘。
尽管是个香火断绝,毫无意义的庙。
能建庙的地方,也是周围环境最好的地方。
至少,他们没有 “幻觉”。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亲眼看着一群人冻死,一时间受了刺激也是正常。
“给我说说,你们在山上发生了什么?”
陆凡再问。
似乎最可怕,最纠结的问题过了。
康健讲述时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上山时,分开从小路上上去。最后在大梁上集合。
一切都没问题。
走着走着就有人作妖。
走得快的人,不愿意等后面的人。
一阵迷雾过来,队伍第一次被冲散。
之后好不容易聚齐,一阵冰雨砸来,为了避冰雨不得不分散躲雨。
接下来分分合合。
有人还想走,有人想要退出。
有不少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幻觉。”
好在里面几个徒步高手,始终将他们拉在一起,最终选择走核桃坪撤出来。
一切看似正常的徒步人活动,陆凡总感觉哪不对。
“大冬天的,你们怎么想着去找死?”
“不是想着找死,而是挑战一下,还有人说冬季上面的风景更美。队伍中,有两个徒步高手,还有两个多次登鳌太的人,我们想着问题不大。”
“是么?”
“我们装备也不错,都是年轻人。”
“都是年轻人还不是‘幻觉’了?” 陆凡凝眉。
幻觉这事儿,不是一两个人看到。
从鳌太线活下来的人当中,有几十个人证实看见过。
这还是被抓到的人写下来的笔录中。
登这座山,拼八字,拼阳气,还有拼运气的也不少。
又问了几个问题。
陆凡安慰几句后,从医院离开。
同时。
医院里,小川两人办了出院手续。
不是想出院。
而是家里就剩下他一人了。
短短几日,父母全部猝死,他怎么还能在医院安心的休养?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办了父母的追悼会。
领了骨灰盒,小川去理发店剃了黄毛,洗去胳膊上纹身。
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卖掉。
一夜间,小川似乎长大了。
整个人也沉默不少。
“陆凡?”
从父母的遗物中,他找到了陆凡的资料。
盯着资料看了许久。
“晗哥~”
“呵呵!”
随后冷笑。
事情经过,他全然了解。
之前不信的事儿,他不信也无法解释全家就他一人活着的缘由。
“谢叔叔他们也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整理了一下房屋,去军用品店买了些用品。
随后上网挑选 “刀具。”
这两日追悼会上,他见了太多的世态炎凉。
往日里那些巴结他家的人,全都冷着脸,甚至曾经关照过的人家,直到父母遗体被推入火炉,也没来看一眼。
这一切都是晗哥闹的。
凶手就是那个陆凡。
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