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下一步我们怎么做呢？直接进村摸到神社门口，还是.....？”
阿杏没有理会悠的吐槽，而是就事论事的讨论起眼下该干嘛。
她虽然急着斩鬼，想尽快凑齐五十只鬼的功绩晋升柱，却也没失了分寸 .
自从加入了鬼杀队之后，她才知道不是所有的鬼都像珠世大人那么善良。
有些时候，遇到鬼。
别说斩鬼，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
悠叹了口气，也没在纠结阿杏耍的小聪明：
“当然直接进去，消灭恶鬼。”
“要是等天亮了，鬼知道恶鬼会躲到哪去。夜间是鬼最活跃的时候，也是它防备最松的时候，更容易找到本体，不能等。”
在她看来，她们必须尽快解决掉那只鬼，不然又将会有悲剧发生。
直捣黄龙，打那只鬼一个措手不及。
“那那些村民呢？”
阿杏皱了皱眉，有些顾虑。
听那些人说，村里好多人都信那‘神明’信到疯魔，要是我们进去斩了他们的神明，他们…… 他们指不定会帮着鬼对付我们。”
悠的脚步突然顿住，转过身看向阿杏，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恶鬼，烬灭，挡路者，劝说无效，皆当恶鬼处理，选择帮助恶鬼，就说明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若是村民执迷不悟，非要拦在斩鬼的路上，她不会手下留情。
“果然，你也是这样的吗。”
阿杏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失望，下意识地小声嘀咕。
这句话很轻，只有她自己能听清。
然道人和鬼和平共处就真的做不到吗？
悠没听清，往前阿杏边上凑了凑：
“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阿杏回过神，连忙摇头：
“没什么，我是说，你说得对，不能让挡路者耽误斩鬼。”
她顿了顿，又刻意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这只鬼实力怎么样？能在一个村子藏这么久，会不会是上弦？”
悠的脚步慢了些，她沉吟片刻，笃定道：
“应该不是上弦。师父以前说过，鬼杀队传承下来的经验里，上弦鬼很少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加入鬼杀队这么久连一只上弦鬼都没遇到过，他们比起普通鬼和下弦鬼多些权力。”
“而且上弦鬼根本不屑于伪装成神明骗村民供奉 ，对他们来说，以他们的实力，犯不着浪费时间搞每月献祭这套。”
阿杏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
“也是，上弦鬼要是想猎食，随便一个城镇就能杀个精光，哪会在这小山村耗着。那大概率是普通鬼或者下弦鬼了？”
“嗯。”
悠似乎多了几分底气，
“下弦虽然比普通鬼强，能使用血鬼术，虽然我们没有遇到过，但只要我们配合好，肯定随便打的，毕竟我们两个都快成柱了。”
“区区下弦而已，下弦和普通鬼没区别，反正我们都只差最后一只鬼了。”
“再说了，你看那些逃出来的村民，虽然害怕，却还能活着跑出来，说明这只鬼没有追出来，还要依靠那么多村民的力量，说明这只鬼本身实力就不太行。”
这就是所谓的幸存者偏差。
他们靠着鬼杀队的经验和眼前的表象推断，从而误判。
......
神社主殿的庭院里，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铺在青石板上，也洒在千夏的身上。
她没待在殿内，反而搬了张太师椅放在石像旁边，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腿随意搭在前方的矮凳上，正慢悠悠地晒月亮。
旁边的三个巫女各司其职，
粉衣巫女跪在她身后，指尖轻柔地按揉着她的肩颈；
米白巫女蹲在她身侧，手里拿着一把团扇，偶尔轻轻扇动；
淡蓝巫女则端着一盏 “神露”和一个白瓷杯，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等千夏渴了便递上前。
“啧。”
千夏不知道干点什么。
感觉懒散久了似乎也有些腻歪。
整个神社就三个巫女和千夏。
原本村长还想派十几个护卫守在神社周围，却被千夏一句话拒绝了。
她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需要护卫。
村长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收回提议，从此神社里便只剩她们四人，清净得很。
至于神官，更是从未有过。
村长说 神明大人的祭祀，必须由最虔诚的人主持，便把神官的活儿揽到了自己身上，每月初一的献祭仪式，都是他亲自主持，又唱又跳，比巫女还上心。
千夏对此毫不在意，反正对她来说，谁主持都一样。
“神明大人，要喝点神露吗？”
可千夏没有搭话。
夜色变了。
月亮西侧的边缘，竟慢慢晕开一团墨色的阴影，起初只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点，阴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越变越大，遮住了月光。
“咦？月亮怎么暗了？”
米白巫女顺着千夏的方向抬头望向天空。
粉衣巫女也停下了按揉肩颈的动作，抬头的瞬间，脸色难看：
“那、那是什么？！”
千夏没有理会巫女的惊呼，因为她自己也很震惊。
黑影逐渐变成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此刻已经清晰地落在了神社庭院的青石板上。
额，千夏不是记得才第九年吗？？？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真是黑死牟。
他，来了。
“神、神明大人……”
“有、有鬼…… 好吓人……”
三个巫女早已瘫坐在地，黑死牟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太过恐怖，她们看一眼已经很要命了。
“你们，下去。”
千夏瞥了眼黑死牟，对着那几个巫女道：
三个巫女没有犹豫慌忙地爬起来，踉跄着往偏殿跑，恶鬼只有神明能对付 。
黑死牟不在意千夏与人类为伍，在他眼里，妹妹想怎么玩，怎么消磨时间，都随她。
庭院里终于只剩下千夏和黑死牟了。
“兄长大人，时间还没到吧？”
“怎么.... 兄长来找你，就一定要是比试才能来找你吗？”
黑死牟看来有听取上次的时候千夏给出的意见，说话也是逐渐地又流利了起来了。
千夏愣了一下下，显然没料到黑死牟会这么说。
“额，那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