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盟主！灵石库告急！”
“报告！三号、四号聚灵阵因为灵气枯竭而停机！”
“报告！特战队的动力装甲只能再维持半个时辰的作战时间！”
刚刚恢复光明的指挥室里，坏消息接踵而至。
李啸坐在主座上，听着曾璇的汇报，眉头紧锁。
“还有多少库存？”
“下品灵石……基本没了。中品灵石还剩不到一万枚。上品灵石……只有赤长老私人赞助的一百枚。”曾璇苦笑着摊开手，“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也就是那些霓虹灯和全息投影的耗电量，最多还能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我们就会再次断电。而且是彻底断电。”
赤九渊在一旁唉声叹气：“唉，早说了这玩意儿费钱。以前咱们修仙，吸吸天地灵气就饱了。现在倒好，养了一群吞金兽。”
“这不怪它们。”李啸敲了敲桌子，“是因为我们的能源获取方式太落后了。”
“落后？”赤九渊瞪大了眼睛，“我们用的可是‘九天聚灵大阵’！能汇聚方圆百里的灵气！这还落后？”
“太慢了。效率太低了。”李啸摇了摇头，“那是靠天吃饭。天上有灵气你就有，天上没了你就饿死。这是小农经济。”
“我们要搞工业化，就必须掌握‘人造能源’。”
李啸站起身，目光炯炯。
“你们听说过……太阳是怎么发光的吗？”
众长老一脸懵逼。太阳？那是金乌神鸟啊！
李啸懒得解释天体物理学。他直接调出了古不言刚刚恢复的全息投影。
“艾娃，展示‘恒星计划’蓝图。”
唰。
一个复杂的、巨大的、形似甜甜圈的机械装置投影出现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曾璇好奇地问，“像个大号的……手镯？”
“这叫托卡马克装置。”李啸指着那个“甜甜圈”，“或者用你们听得懂的话说——人造灵脉核心。”
“普通的聚灵阵，是收集游离的灵气。而这个装置，是把低级灵石甚至是废弃的灵石渣，通过极高的温度和压力，强行粉碎它们的分子结构，让灵气发生‘聚变’反应。”
“聚变？”
“对。原本一颗下品灵石只能点个灯。但在聚变反应下，它释放的能量是以前的一百万倍。”
众长老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倍？！那岂不是一颗灵石能顶一条灵脉？
“但这东西……很危险吧？”赤九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高压？高温？这要是炸了……”
“炸了就是一颗小太阳。”李啸淡定地说，“整个东域都会变成灰。”
“……”众长老想回家。
“但是，”李啸话锋一转，“只要控制得好，它就是无限能源。有了它，我们的机械大军就能无限续航。我们的护山大阵就能二十四小时全功率开启，甚至能把那个‘地壳破碎炮’给顶回去。”
“敢不敢赌？”
李啸看着众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这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拿全宗门的命去赌一个未来。
“赌了！”
说话的竟然是王铁柱。
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黑色特战服，左臂的加特林枪管擦得锃亮。
“没电的日子太难受了。”王铁柱瓮声瓮气地说，“我的腿动不了，就像个废人。只要能让我一直跑下去，别说太阳，就是黑洞我也敢装！”
“我也同意。”曾璇咬了咬牙，“收割者随时会回来。没有能源，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赤九渊看了看这些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老夫这把老骨头就陪你们疯一次。反正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
“好！”李啸一拍桌子，“那就开工！”
“材料我都准备好了。就在那艘收割者旗舰的引擎室里。那里面有一个现成的‘反物质反应堆’外壳，正好可以拿来改造成我们的灵能聚变炉。”
……
接下来的三天，星璇盟再次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所有的炼器师、阵法师都被动员起来。在李啸和古不言的指挥下，他们把那艘战舰的引擎残骸搬到了主峰的后山禁地，开始进行疯狂的魔改。
这绝对是修真界历史上最疯狂的一次炼器。
他们用万年寒铁打造外壳，用极品火灵珠作为点火器，用最复杂的“周天星斗大阵”来约束狂暴的磁场。
甚至，李啸还让弟子们收集了全宗门所有的废弃灵石、残次品丹药，统统倒进了反应堆的燃料舱里。
“这就是……我们要烧的东西？”赤九渊看着那堆垃圾，嘴角抽搐，“这就是所谓的‘核燃料’？”
“只要蕴含灵力，万物皆可烧。”李啸自信地说道。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
那座高达百丈、充满了金属质感与符文美感的巨大圆环装置，矗立在了后山之巅。
夕阳下，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准备点火。”
李啸站在控制台上，手心里也全是汗。理论归理论，这也是他第一次搞这么大当量的实验。
“磁场约束已开启。”古不言汇报，“护盾强度100%。”
“注入燃料。”
“点火倒计时：3、2、1。”
“点火！”
李啸狠狠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轰——！
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巨响。
只有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是来自大地深处的呼吸。
紧接着，那个圆环装置的中心，突然亮起了一团刺目的白光。那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凝聚成了一颗拳头大小、却散发着无穷无尽能量的光球。
那是被极度压缩、正在发生剧烈聚变反应的灵力等离子体。
周围的温度瞬间飙升，但被磁场牢牢锁死在核心区域。
“输出功率……10%……30%……50%！”
古不言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老板！成功了！能量读数爆表！这一个炉子产出的灵气，相当于十条极品灵脉！”
“接入主网！”李啸大喊。
嗡——
随着闸门合上。
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的精纯灵力，顺着管道涌入了星璇盟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因为节能而昏暗的灯光，瞬间变得刺眼。
原本只能勉强维持的护山大阵，突然光芒大盛，厚度增加了十倍，甚至在大阵表面形成了实质化的龙形虚影。
正在充电的特战队员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义体电池在一秒钟内就充满了，甚至因为能量过剩而自动开启了“过载模式”，浑身冒蓝光。
“这就是……无限能源的感觉吗？”
王铁柱看着自己那只正在喷射出半米长尾焰的机械臂，惊叹道。
李啸站在反应堆前，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和灵力潮汐，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没错。”
“各位，欢迎来到……灵能电气时代。”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缺蓝。给我狠狠地打！”
远处，天边。
收割者的侦察机刚刚飞临这片空域，就看到下方那座原本沉寂的山峰，突然爆发出了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还没等它反应过来。
一道粗大的、几乎实质化的灵能光柱，从星璇盟的主炮阵地上轰然射出。
没有任何预判，没有任何技巧。
就是纯粹的、不讲道理的能量灌注。
“滋——”
那架侦察机连渣都没剩下，直接被气化了。
光柱余势不减，直冲云霄，在大气层外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仿佛是在向整个宇宙宣告：
这里的猴子，学会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