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月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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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精准的“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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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退到废城更深的骨缝里。

像被手术刀从肉里挑开的暗红碎线;水在关道两侧细细流淌,缸底的“稳”一枚枚闪着钝光,像缝合口上的针脚。旗影不高,却稳。

曹军的“旧例”,被一层层写成“熟路”。

郭嘉看着这一切,像看一张铺在案上的术式图。观星策在他眼底展开,不再是星,像是脉络图:谷口、巷口、岔路、井门,四处各自搏动又互通,血停就止,气乱就平。

他低声道了一句:“今日不求猛药,只求止疼。”

“止疼之后呢?”程昱问。

“清创。”郭嘉的指尖在竹牌背面敲了一下,“把会化脓的‘疑’挑出去,把会复发的‘乱’缝紧。不杀人,杀‘症’。”

一、诊断

巷外的焦土还在冒温。牙门报:“今晨有三拨人试图学我等‘法’。其一,翻缸;其二,举假旗;其三,趁火劫掠。皆不大,却乱心。”

“病名准了。”郭嘉道,“翻缸,是刺痛点;假旗,是假信号;劫掠,是坏死组织。三种不同的痛,三处下刀。按旧例,只用三样东西:水、声、法。”

他抬手,指示:

“第一刀,按痛点。”他望向夏侯惇,“翻缸者不必逮尽,止其手。‘刀背’先行,绳后缠,缶不再翻,心就不再乱。”

“第二刀,破假信号。”他转向弓骑,“云旗改‘调’,依律管调黄钟,竹筒发声降一阶,让‘真声’与‘假声’一听就辨。”

“第三刀,植‘法’。”他把那枚薄铜片递给程昱,“把‘新刻度’扣在旗杆上,让远处的人不必走近,也能看懂‘旧例’的‘新章’。”

“像行医。”程昱看他。

“今日本该如此。”郭嘉的声音很平,“救的不是一处创口,是一条路的神经。”

二、麻醉

“鸩。”郭嘉偏头。

“在。”她从旗影里出。黑衣薄,袖口束得极紧,腕上缠着湿帛,蛇牌扣在掌心。她的眼睛在光里很静,像手术刀下第一针落下前的一口气。

“你带‘缝合队’去南角。”郭嘉道,“不杀,缠。缠在腕上、踝上,不缠在喉上。先按痛点,再松。给他们一只小瓢,交代口令,让他们自己把水舀回缸里。手学会了,心才会记住。”

“记住了。”她点头。

“再带琴。”郭嘉看向旗下那名抱琴女子,“火里的人心会逃。你给他一根拍子。三息一叩,叩在‘稳’字上。”

女子只是“嗯”了一声。她的指尖按在一根弦上,没弹,像把一根极细的线压在火的呼吸上。

三、切开

南角的巷道里,翻缸的人再次探出手。手很快,像从草里窜出来的蛇头。手还没接触到缸沿,刀背已先抵在他的腕骨外侧,未伤皮,只压得他手指一麻。

鸩不说话,绳一绕,回环结扣住腕,另端扣在缸耳。男人挣,缸不动,他也动不得。

“口令。”她平静地说。

“什……什么口令?”那人有点发懵。

“粮安令。”她把小瓢递到他掌心,“舀水,倒回去。手认了缸沿,心就不会再想翻。”

男人鼻翼翕张,终于舀了第一瓢。水溅在他的手背上,凉,像一柄刀压住了火。他又舀了第二瓢,手不抖了。鸩这才拽松结,一指巷外:“走。记住三字:口、令、水。”他想骂一句,又没骂出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劫掠者在更深的巷子里。他们趁火想抄近路,把一家老人的门板撬开。

门板刚动,短刀把楔子从下方轻轻一顶,门板复位。弓骑在高处压低一声,黄钟小调从竹筒里缓缓落下,像有人在屋顶上敲了一下木鱼。劫掠者愣住,抬头。

两面旗在远处对举,“牙门”与“粮安令”纹路在光里一合,他意识到这是“官例”。他本能地往后一退,脚后跟踩在“稳石”上,石的边缘硌了一下,他像从梦里醒了醒。

护人队递过一只绳圈:“借手使一用。”他伸手,绳一收,腕上成了个松松的圈。护人队把圈那头系在水缸耳上:“舀三瓢,松。错一步,再舀三瓢。”

他舀完,护人队指路:“往旗那边走。”

假旗的人最狡。两面墨绢旗做得像,旗杆虽细,纹样却近。可一拉竹筒,声不对。云旗的“吼”从屋脊滑下,如黄钟定调;假旗那边的吼发飘,像风里破草。

夏侯惇不提刀,只把真正的旗向上举了两寸,铜片的“新刻度”在光里闪了一线。那是一圈浅浅的小刻,像潮水给旧石加的一道新痕。

假旗的人一愣,眼神往那圈小刻上黏了一瞬,随即收旗,抱拳:“借路——护民。”

夏侯惇把刀背落下:“靠左。”

三处刀已落。没有血,只有手麻、步稳、旗正。

四、缝合

巷道最深处,一户被火灼过的屋前,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不肯走。她守着一只破木匣,匣上刻着半个“御”字。她说那是从太医院药窖里救出的一匣方子,丢不得。

护人队劝了两次不动。鸩走过去,不再劝。她把蛇牌往匣上一按,铜片的“新刻度”咬住木。她用牙门里最难拆的回环结把匣与妇人的腰间系在一起,又把结藏在旗影下。

“走。”她只说一个字。

妇人终于动了。琴声在这时轻轻叩了一下,叩在第三息。人群的步子随之和上。原本最容易乱的一段路,就像被线轻轻缝住的口子,慢慢合上。

谷口那边,曹操率后续稳胆之兵抵达。他没有打断这场“手术”。他只是拾起路旁一枚“稳石”,拇指在上面摩挲,像确认刀口已经缝好、结打得紧。他把石再放回原处,看郭嘉:“按你说的,止疼、清创、缝合,皆成。”

“最后一步,还有。”郭嘉道,“换药。”

“何为‘药’?”

郭嘉侧身看向旗杆上的薄铜片:“药不是猛火,是法。把‘旧例’刻到人心里,让人见一眼就信;再把‘水缸’的瓢换小些,让孩子能自己舀。以后一见旗与石,不用人喊,路自己就会出来。”

曹操点头:“写。”他亲手把一面旗杆上的铜片扣紧,又命牙门把“瓢”换小,缸底的“稳石”加密到十步一枚。

五、术后观察

午前风转。废城的热气像被人把盖子开了一线,四周终于有了可呼吸的空白。问名的骑影再一次出现在岔口,旗不扬,甲不亮。

领头者远远看了看旗杆上的“新刻度”,笑意很浅,像医生在看别家术者的手法。他抱拳:“借路——护民。”

“熟声。”夏侯惇回。

那人目光再往下一扫,看见了缸底新加的“稳石”,看见了更小的瓢,看见孩子自己把水舀起、端稳。他的笑近了一分,像是放下了一桩“疑”。他不再追问“凭何护驾”。他看见答案写在旗、石、瓢上,不在嘴里。

他们错身而过,只有马蹄在地上留下几声轻响,像术后伤口下神经恢复的微微跳动。

六、深层病灶

“还有一处。”郭嘉突然出声。

程昱以目请问。

“翻缸、假旗、劫掠,皆是表层。更深一层,是‘借旧例行新暴’。”郭嘉指向人流后缘,“刚才一名尾队小校尉被我们放走。他守住了人,算好人。可他的上面,会有人问:‘你凭何放?’这才是会化脓的口子。”

“你打算怎么治?”程昱问。

“以‘假设文书’先行。”郭嘉从袖里抽出一方小竹简,写了数行:“谷口遇牙门旧例,粮安令在此,护民先行,辎重后发,违者斩。”

他把墨吹干,递给鸩,“把这文书交给那名小校尉。告诉他,若被问话,照此复述。我们不让他难做,也不让他背罪。我们给他一张‘术后医嘱’。”

“遵命。”鸩领命而去。

她背影没入人流。她的脚步轻,像针从皮下走过,不留血,只留一条细微的痕,提醒伤口在这里,要按时换药。

七、复诊

傍晚,水缸挪到新的位置,旗仍不高。几名昨晨翻缸的人远远站着,看着新扣上的小瓢,有点窘,有点意识到自己的手做过什么。他们迟疑。

鸩递过去两只小瓢,不说话。那几人接过,先给孩子,再给老人。手学会了次序,心就学会了次序。程昱站在一侧,低声:“你这刀,刃很钝,却切得干净。”

“钝刀切‘肉’,利刀切‘骨’。”郭嘉淡淡道,“今日我们不切骨,只切肉。等明日——”他顿了一下,胸口的冷蛇轻轻一扭,“明日也不一定切骨。唯有一处,该下利刀。”

“何处?”

“问名之外的‘问罪’。”郭嘉目光投向更远的关道外,“会有一支旗,不借路,不护民,只问:‘谁给你护驾的名分?’那时,利刃露一寸真锋,斩‘旧例之外的横暴’。”

“你胸口……”

“还能撑。”郭嘉压住咳,眼神仍清,“刀在水里,先切恐惧;刀在法里,再切疑心;刀在心里,最后切暴。”

曹操把“稳石”放到新的圈里,听了这段话,笑了笑:“你这刀,认脉。”

“认脉,才能下针。”郭嘉回笑,“今日的‘手术’,用的是三针:水针、声针、法针。明日若到要处,再加一针——‘名针’。”

“谁扎?”曹操问。

“主公扎。”郭嘉道,“你亲自去,旗不高,言不多,只在‘问罪’的人面前,刻两个字:仁与法。刀锋在你袖里,露一寸,够了。”

曹操握缰,沉默片刻,点头:“好。”

暮色悄悄落下。琴声不再叩,只在风大时轻轻一抹,像在给缝合口涂药。鸩把蛇牌收进袖里,掌心还有铜片边缘留下的一道小印。

那印不深,却让她记住了今天每一处要点:腕骨、缸耳、旗杆、瓢沿。她忽然对“刀”有了一个新的理解——刀不是用来炫耀的,是用来减轻疼痛的。

她回头,看见那名抱琴女子坐在一只水缸旁,背靠旗杆,眼睛闭着。

她的指尖轻轻按在琴轸上,像按在一寸脉上。有人走过,停了一瞬,又走。没人问她叫谁。她就像水一样,融在“旧例”的节奏里。

“走吧。”夏侯惇收队。他的盔发下还有汗,刀入鞘,整个人像把刀背也一同收了回去。他看了郭嘉一眼,低声道:“今日这一仗,不像仗。”

“像医。”郭嘉答。

夏侯惇笑了笑:“若天下仗都能这样打,倒也不坏。”

收队之前,鸩从一只翻倒的破囊里捡起一枚封泥。封泥上刻着一截细蛇,尾尖抵在蛇吻,纹路与她蛇牌上的不尽相同,多了两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横纹。她托在掌心看了会儿,把它递给郭嘉。

“何物?”程昱问。

“不是当下之病。”郭嘉指尖摸过那两道细纹,目光微沉,“像是谁把‘蛇’改了骨。先记在案,不动。”他把封泥放进袖里,压在竹牌下。那东西像一粒潜伏的沙,未来会磨人。今日不磨。

曹操上马,望向西。旗在风里轻轻抖,水在缸里轻轻晃,琴在风里轻轻按。郭嘉跟在侧后,胸口仍紧,却把气息收得极稳。

他知道今日这场“外科手术”只做了一半,真正的“复诊”和“预后”在明日与更远的路上。

“奉孝。”曹操侧过脸,“今日之术,可传否?”

“可传。”郭嘉道,“但须三句:不许砍‘人’,只砍‘症’;不许抢‘物’,只抢‘名’;不许乱‘声’,先水、后旗、再法。谁能背得住,就给谁‘旧例’的小铜片。”

“就这么做。”曹操收缰,“走,去岔路口。有人在那儿等着我们露一寸真锋。”

风顺。旗与石之间,路自己伸出来。队伍轻轻动,像一只缝合好的伤开始试着活动。痛还在,却不再尖。火在身后成灰,水在面前成路。

琴音不高,像夜里的一口气,提醒人:别跑,跟着“稳”的拍子走。

——精准,不在刀尖上,在每一个不走偏的步骤里。

——斩的,不是人,是病。

——刻下的,不是功,是“旧例”里的新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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