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皇宫寝宫,烛火摇曳着暖黄的光 —— 苏晴靠在床榻内侧,呼吸均匀,额前的碎发被夜风轻轻吹起;外侧的小摇篮里,赵小炎蜷缩着身子,小手攥着半块白天没吃完的南瓜馒头,嘴角还沾着点甜渍,睡得正香。林风坐在床沿,手里摩挲着那块早已没电的手表,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壳,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回了穿越前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还叫 “林峰”,不是大炎的皇帝,只是写字楼里一个普通的 “社畜”—— 每天早上六点半被闹钟吵醒,啃着便利店的肉包挤地铁,车厢里的人贴得像沙丁鱼,呼吸里都是汗味和早餐的油腻;到了公司,刚坐下就被主管扔来三个方案,要求下班前必须改好,键盘敲到手指发麻,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中午只能点外卖,麻辣烫、黄焖鸡、牛肉面轮着来,菜里的油能浮起一层,却也只能将就着吃;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写字楼的灯光只剩零星几盏,走在空荡的街道上,只有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回到出租屋,迎接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墙壁和没洗的碗。
他还记得有一次,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眼睛红得像兔子,手里的咖啡一杯接一杯地灌,最后在会议室汇报时,差点直接栽倒在桌子上。主管只是皱着眉说 “再坚持一下”,没有一句关心;他也记得自己生日那天,本来约好和朋友吃饭,却因为临时加班爽约,最后只能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个饭团,对着手机里父母的祝福消息,强忍着眼泪说 “我过得很好”。那时候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睡个安稳觉,能吃一顿家里做的饭,能有个人问问他 “累不累”—— 可这些简单的愿望,在那个世界里,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唔……” 苏晴轻轻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林风坐在床沿发呆,伸手揉了揉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在想白天槐树下的事?”
林风回过神,低头看着苏晴惺忪的睡眼,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暖流 ——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再也不用挤地铁、赶方案、吃油腻的外卖了。每天早上醒来,有苏晴递来的温热奶茶,有小炎咯咯的笑声;处理政务时,有大臣们的真心辅佐,有百姓们的拥护爱戴;晚上回家,有张师傅做的热乎饭菜,有妻儿相伴的温馨时光。他改良了水车,让农户灌溉不再辛苦;推广了向日葵,让百姓多了份收入;开设了新式学堂,让孩子们能读书识字;建立了经济特区,让大炎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 这些在现代世界里,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在这个世界里,却一一实现了。
“在想以前的生活,” 林风握住苏晴的手,把手表放在她的掌心,“想我以前每天加班到深夜,吃外卖吃到想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时候的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有这么好的日子 —— 有你,有小炎,有这么多百姓记着我的好。”
苏晴把手表放在床头,伸手抱住林风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温柔得像棉花:“不管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管你来自哪里,现在你有我们了。槐树下的光点就算再出现,你也不用为难,想回去看看,我就带着小炎等你;不想回去,我们就一起守着这个家,守着大炎的百姓,好不好?”
林风转过身,把苏晴紧紧抱在怀里,鼻尖蹭到她发间的清香 —— 那是向日葵晒干后淡淡的味道,是他在现代世界里从未闻过的、属于 “家” 的味道。“我不回去了,”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异常坚定,“这里才是我的家,有你和小炎在,有御花园的向日葵,有西坡村的农田,有特区的工厂,有这么多盼着好日子的百姓,我怎么舍得走?”
“陛下!皇后娘娘!俺来送夜宵啦!” 寝宫门外突然传来小李子的声音,还带着点小心翼翼,“俺看陛下寝宫的灯还亮着,想着您可能没睡,就让张师傅煮了碗南瓜粥,暖乎乎的,您尝尝?”
林风笑着松开苏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对着门外喊:“进来吧,别吵醒小炎。”
小李子端着个青瓷碗走进来,碗里的南瓜粥冒着热气,上面还撒了点切碎的葵花籽,香气飘满了寝宫。他看到林风眼眶有点红,还以为他是在想以前的生活,赶紧放下碗,凑到旁边小声说:“陛下,您要是想以前的日子,俺陪您聊聊天呗!俺虽然没去过您那个世界,但是俺会听!您说您以前吃的‘外卖’,是不是跟张师傅做的包子一样好吃?您说的‘地铁’,是不是比咱们的马车还快?”
林风被他逗得笑出声,拿起勺子舀了口南瓜粥 —— 甜丝丝的,带着葵花籽的香,比他在现代世界里吃的任何一顿饭都好吃。“不用聊以前的事了,” 他笑着说,“现在的日子就很好,有南瓜粥喝,有你们在,比以前好一百倍、一千倍。”
小李子这才放下心,挠了挠头:“那就好!俺还以为您不开心呢!这粥您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俺先回去了,春桃还等着俺给她讲小炎皇子今天抓光点的事呢!”
看着小李子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苏晴忍不住笑了:“也就小李子这么心直口快,不过他说得对,现在的日子多好啊,别再想以前的事了。”
林风点头,把剩下的南瓜粥喝完,碗底还留着几颗葵花籽 —— 他小心翼翼地把葵花籽捡起来,放在手心,心里突然想起李老汉说过的话:“葵花籽种下去,明年就能长出新的向日葵,一年又一年,日子就能像向日葵一样,跟着太阳转,越过越甜。”
就在这时,寝宫门外传来侍卫长的声音,语气比平时严肃:“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 御花园老槐树附近,发现有可疑人员活动的痕迹,地上还留着几个奇怪的脚印,像是有人在树下挖过东西,臣已经让人加强了巡逻,您看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林风的笑容淡了些,放下碗,对着门外说:“不用现在去,让侍卫们看好老槐树,别让任何人靠近,明天一早朕再去查看。”
“是!” 侍卫长的声音渐渐远去。
苏晴握住林风的手,眼神里带着点担忧:“那些人…… 是不是还在盯着老槐树?他们会不会知道通道的事?”
林风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小摇篮里的小炎 —— 小家伙还在睡,小眉头皱了皱,像是在做什么好梦。“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只要咱们守好老槐树,守好彼此,守好百姓,他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轻声说,“明天朕就让人在老槐树周围装上传声筒,再派几个靠谱的侍卫日夜看守,绝不让他们破坏咱们的好日子。”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烛火渐渐暗了下去,小炎在摇篮里轻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林风躺在苏晴身边,把她和小炎都护在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几颗葵花籽 ——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像在现代世界里那样孤独了,因为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想要守护的家,有了想要守护的、属于大炎的、金灿灿的好日子。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寝宫的窗户洒进来,落在床头的手表上,也落在林风熟睡的脸上。苏晴轻轻起身,看着丈夫和儿子熟睡的样子,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传来御花园向日葵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传来远处张师傅准备早餐的吆喝声。这是属于大炎的清晨,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清晨,是属于所有盼着好日子的百姓的清晨。
而御花园的老槐树下,侍卫们已经拉起了围栏,树下的泥土被仔细检查过,那些奇怪的脚印也被记录了下来 —— 一场围绕老槐树的守护,已经悄悄开始,而林风知道,不管未来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和苏晴在一起,和百姓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就没有守不住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