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离开柳禾村后，楚灵云开着海豹车，直奔百湖城公安局，她猛地推开百湖城公安局反诈骗支队的玻璃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正在整理案卷的队长朴爽抬起头，看见这位向来从容的楚队长，此刻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朴队长，我要报案。\"楚灵云将一叠资料拍在桌上，打破安静的办公室。
“楚队长，发生什么事了？”朴爽站起身迎接。
楚灵云一口气讲述了堂姐楚瑶如何一步步陷入投资骗局，最后被高利贷催收团伙逼得濒临崩溃的经过。
“朴队长，有没有什么办法挽回资金损失，该怎么应对高利贷催收？”楚灵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朴爽认真看完楚灵云拿来的资料后，他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很难，一切都指向罪恶，但我们没有证据。”
“那我堂姐被骗得如此惨，你们怎么解决？总得有个结果吧。”楚灵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结果就是没结果。”朴爽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为何？难道警察家人被坑骗巨款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能被动挨打受欺骗吗？”楚灵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办公室里的警员纷纷低头，假装没听见这场对话。
朴爽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堂姐感情是自愿付出的，股票投资是自主操作的，高利贷合同是她亲手签的。”
他苦笑着摇头，“法律管得了暴力催收，却管不了人心甘情愿跳进陷阱。灰色地带的坑骗，我们警察也只能提醒预防。”
楚灵云突然冷笑一声，“灰色地带，警察难以管，谁又能管？”
有个念头，在她脑海闪现。
朴爽沉默地望向窗外，阳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血色，警徽在他肩头微微发亮。
沉默半晌，他才轻声道，“你堂姐被坑骗，我们会尽全力追查，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楚灵云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她看着墙上执法为民的鎏金大字，突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这个充满灰色地带的世界里，有些伤痛注定无法通过正规途径讨回公道。
走出公安局大楼，在大院里散心，楚灵云漫步在柏油路上，任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在心里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时候，楚灵云收到了商业银行的电话，“你好，是楚灵云吗？我是银行客户经理，你之前联系过我的，还记得吗？”
“记得，我想把房子抵押贷款，有方案结果了吗？”
“你四年前在晴天仙湖府小区，分期买的房子，是不是？”
“是的，之前每个月都在正常还款，后来我提前还完了款。”楚灵云想起自己曾让闺蜜林娜欣把她和前未婚夫徐腾的婚房卖掉，拿钱去还银行贷款。
“我们银行资产评估部门对你的房子进行价值评估，市值300万多，正常房子抵押贷款是没问题的，可是你说预计贷款600万，有点困难，银行有规定，抱歉。”
“真的没办法了吗，能否商量？”
“sorry，按照你现在的职业收入，是难以偿还每个月的还款债务，抱歉。”
“那我有没有其他办法呢，你经验多，可不可以给我出个主意。”
“你，你可以把房子卖掉，试试看，或许更有效。”银行客户经理见过太多情况各异的贷款人，五花八门的破局之道。
“好，感谢。”挂了电话，楚灵云望着天空，眼睛无光，沉默沉思。
堂姐在千岛区的青草原小区房子，也计划卖掉。她自己买的房子也打算卖掉。
倘若卖房子，无家可归，无房可住的楚灵云，不知可以去哪里？
楚灵云咬咬嘴唇，直接来到人民医院旁边的椰子海奶茶店，拨通电话，“欣欣，出来喝奶茶，医院旁边。”
正在办公室的林娜欣微笑说，“好噢，老公请喝奶茶，嘻嘻，好开心。”
楚灵云无奈苦笑，“我都没房子住了，还喊老公，陪我睡大街上么……”
“啥？发生了什么？别慌，等我来。”林娜欣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慌慌张张开车赶往椰子海奶茶店。
一走进奶茶店，就望见楚灵云正在忧愁沉思，林娜欣伸开双臂，“老公，来，抱抱。”
“姑娘家，一点不害羞，大庭广众之下……”楚灵云宠溺的张开双臂。
“怕什么，有警察队长在我身边。”闺蜜林娜欣哈哈大笑。
“今天喜欢喝点什么？”楚灵云扭头向服务员挥挥手。
“你点的我都爱喝。”林娜欣挨着她坐下。
楚灵云招手喊服务员点了椰果冰糖奶茶，奶茶很快上桌。
楚灵云长长叹气，“帮我个忙。”
“什么，你说，我帮。”林娜欣喝着冰镇奶茶，心头依然感觉烦躁似火烧。
“帮我卖掉房子。”楚灵云没敢看闺蜜。
“什么，你又卖房子？”林娜欣尖叫。
“没办法，堂姐现在背负高利贷，债务缠身，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土匪流氓打骂。”楚灵云望向窗外。
“真可恶，什么人啊，把你连累这么惨，你别帮她啦。”
“她是我堂姐，从小和我关系最亲，带着我玩，照顾我启发我。她现在有难，我必须救她于水火之中。”
“怎么当堂姐的，太可恨了。哎，你真可怜，让堂姐丢尽了你的脸。”
“别这么说呀，我堂姐也不容易，她也吃了许多苦，被渣男骗惨了。”
“好吧……”
“房子的事儿，你多费点心，我这边还需忙着照顾我堂姐，帮她摆脱漩涡泥潭，走出坑骗阴影。”
“只有卖房子这一条出路可以走吗？没有别的办法么？这套房子是你那么喜爱。”林娜欣喝着奶茶，有几许舍不得。
“没有，许多办法都已经试过了。”楚灵云深深叹口气。
“卖房子，你告诉武歌了吗？”
“没，我怕他担心，会冲动跑去把自己房子卖了。”
“卖就卖呗，他那么爱你，应该为你付出的。”
“他房子没我的值钱，我房子市场价值更高，而我缺钱太多。”
“那你堂姐的房子呢？”
“她的房子本来就是分期付款，现在也不得不卖了。”
“可是，晴天仙湖府小区的江景房子，你曾经告诉我，你把这房子当自己的孩子，我还幻想过搬去和你同居，打算后半生就咱俩过呢。”林娜欣眼睛湿润，悲伤难受。
“没办法，或许这就是人生劫难，我不能逃避。”楚灵云叹气。
“那你今后住哪里？要不来我家里？”林娜欣邀约。
“我，算啦。你爸妈在家，我怕打扰他们，也不想家里坏事儿被你爸妈知道。”楚灵云清楚林娜欣和爸妈住一起。
“是不是打算去他那里？”
“嗯，我可能会去武歌家里住。”
“也好，有他陪你，我也放心，至少你不会做傻事。”
“或许还可以弥补我和武歌十多年分开的时光。”
“到时候我肯定会来看望你的，可别被我撞见你俩做坏事哟。”闺蜜林娜欣撞了撞她的肩膀。
“讨厌呐，欣欣，别忘啦，找人帮我卖房子，卖不出个好价钱，看我怎么揍你。”悲伤的情绪，被闺蜜玩笑话击碎了。
“包在我身上，不知不觉，我找到了卖房子的副业啊，哈哈。”林娜欣举起奶茶杯，“干杯。”
“干杯。”楚灵云拿起奶茶杯。
楚灵云和闺蜜林娜欣拥抱分别，闺蜜回医院继续上班，楚灵云拿起手机，拨打武晴歌的电话，“武歌，来我家，晴天仙湖府小区。”
“干啥呀？”武晴歌此时正在重新开始新的征程，新的事业。
“这是命令，敢不来。”
“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嘞媳妇，啥事呀？”武晴歌无奈摇摇头。
“快来，来了奖励你。”楚灵云神秘微笑。
“好嘞，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