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言带着笑意开口的那一瞬，所有人心头同时一寒。
那笑容明明温和，却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便会坠入地狱。
大臂男子跪在地上，惨白的脸上冷汗直冒，手掌鲜血淋漓。
断指已被彻底焚毁，再无重接的可能。
纵使他曾凭力量横行一方，如今也再难握拳持刃，彻底废掉。
他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却硬生生咽下不敢反抗。
仅一招，便让他沦为废人，这样的差距，让他清楚——绝无胜算。
既然无法硬拼，那便只能设法周旋。
片刻后，他抬起头，压低嗓音哀求：“大哥，饶命……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并无恶意。”
“无恶意？”金旭言轻笑，唇角弯起，眼神却冰冷，“你竟敢肖想我的女人。”
话音未落，一点寒光瞬息而至。
——噗嗤！
“啊啊啊！！”惨叫声凄厉至极，男子翻滚在地，双手死死捂住流血的眼窝。
其余人全都脸色骤变，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唯本能地后退数步，远离那名倒地嚎叫的男子。
痛到极致，他已无半分心思算计，只求速死解脱。
失指之苦已够残忍，再被剜去一目，足以让人崩溃。
金旭言居高临下，看着他在血泊中抽搐，神色淡然，嘴角笑意反而更深：“代价，总得有人付。你敢用那双肮脏的眼盯着阿芷，就该为此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直到此刻，众人才恍然，是他出手废掉了他们的头领！
若说之前还存着几分侥幸，如今只恨不得自己变成空气，别被这恶魔般的男人盯上。
金旭言随手一抖，指尖的金属弹丸化作虚影，彻底毁去那人的眼眶。
焦丽芷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如冰。
她见过无数这样的人——欺软怕硬，肆意作恶。
末世或许会淘汰他们，但在被淘汰之前，他们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
她扫了一眼这伙人，果然没有一个女人，和工厂里那些禽兽没什么两样。
五分钟后，那人终在惨嚎中断气。
金旭言抬手，一簇黑炎燃起，将尸体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其余人身上，语气平静却令人心悸：“带路，去你们的据点。”
没有人敢反抗，连大气都不敢喘，连连点头，匆忙带着他们走向仓库。
大门推开的刹那，焦丽芷眉头紧蹙。
血腥腐臭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汗腥与霉酸味。
她和金旭言并肩走入，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眼神骤冷——数名衣衫褴褛的女人被绑在柱上，身上满是撕裂痕迹；
孩子与老人则被关在铁笼里，像畜牲一样蜷缩在角落。
金旭言也看到了，却神色如常。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得不是同类，而是牲畜。
他的眼中，从未将这些人当作真正的人类。
唯有阿芷与他麾下的兄弟，才值得被称作“人”。
若不是担心阿芷因此对他生出厌恶，他甚至不会浪费力气去救。
仓库中，孩子与老人投来祈求的眼神，女人们则双眸死寂，毫无生气。
焦丽芷看着，心中涌起过往的痛苦记忆。
她缓缓开口，冷声道：“放了他们。”
“姐、姐姐……”一名男子硬着头皮站出来，结结巴巴：“不、不行的！他们是我们换取物资的重要筹码，若是放了——”
——噗嗤！
鲜血喷洒，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双手捂住破开的喉咙，喉间涌出的血泡里溢出断续的气息。
两分钟不到，便带着满眼的恐惧与不甘倒地身亡。
焦丽芷手中匕首滴着殷红，神色冷若冰霜：“我再说一遍——放了他们。”
这一刻，没有人敢再多言，唯恐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手忙脚乱中，他们赶紧去解开绳索，打开笼锁。
获释的孩子与老人立刻扑到女人们怀里，用破旧衣物遮掩她们残破的身子，哭声撕心裂肺。
那群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耐，但在与焦丽芷的目光对上时，却只剩下惧意。
她无视这些杂鱼，走到那群女人面前，低声问道：“你们……想杀了他们吗？”
起初，女人们只是呆滞无神，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可当听到这句话时，她们的眼眸中终于浮现出微弱的光亮，恨意与泪水交织。
“我……我想杀他们。”其中一名女人声音沙哑，却字字森冷。
焦丽芷点头，将匕首轻轻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的刀，拿去。亲手杀了他们。”
话落，她转身走回金旭言身侧，静静看着，不再出声。
女人凝视着那把冰冷的匕首，怔怔出神。
片刻后，她忽然推开身边老人和孩子的手，捡起匕首，带着浑身的伤痕，一步步走向那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