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这天，春祈大典如期举行。
天坛下的广场上，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皇亲国戚站在东侧，后宫妃嫔站在西侧，气氛庄严肃穆。
皇上身着明黄色的祭天礼服，手持玉圭，正要走上祭台上香
慕卿晨忽然从百官队列中走出，躬身行礼：“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关乎朝廷声誉与民心所向，恳请父皇暂缓祭祀，容儿臣禀明！”
皇上愣了一下，眉头微蹙，却还是示意他继续：“说吧，何事如此紧急？”
慕卿晨当即挥手，两名侍卫抬着一个木盒走上前，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霉变的甘草、写满供词的纸卷、翠儿的证词，还有厚厚一叠家眷们的感谢信。
“父皇，姜敏姝为了打压靖王妃，先是指使苏侧妃的丫鬟翠儿，在女学营的茶水中下巴豆粉，意图让家眷们腹泻，搅黄女学营开课；后又让皇贵妃出面，指使内务府官员李嵩，在女学营的药材中掺霉变甘草，想让家眷们用后生病；如今还想让御史弹劾王妃‘借女学营笼络人心，意图不轨’。”
他的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可女学营是为士兵家眷谋福利，教她们识字、医术、女红，从未收取分文，也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这些感谢信就是证明，百姓们都念着王妃的好，念着朝廷的好！父皇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家眷代表！”
说着，他侧身让开，三名家眷代表从人群中走出，其中就有之前肚子疼的妇人。
妇人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悲愤：“皇上，民妇可以作证！王妃娘娘是好人，教我们识字、治病，还管我们三餐！那日民妇喝了被下了毒的茶水，是王妃娘娘救了民妇！求皇上为王妃娘娘做主，别让坏人坏了这么好的事！”
其他两名家眷也纷纷磕头，恳请皇上严惩凶手。
文武百官顿时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看向姜敏姝与皇贵妃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姜敏姝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没有！是他们栽赃陷害我！”
“是不是栽赃，一查便知。”
韩曦钰走上前，从袖中取出那几张“禁书残页”，递到皇上面前，“父皇，这些残页的笔迹，与贤王府书房备用的宣纸笔迹一致，臣妇已让人比对过，若是父皇不信，可以让翰林院的学士再查验。
另外，苏侧妃的丫鬟翠儿还在营中关押，随时可以传召对质；内务府官员李嵩也已招供，画了押，人证物证俱在，姜敏姝无从抵赖。”
皇上拿起残页，又看了看供词和感谢信，脸色越来越沉。
他看向皇贵妃，语气带着怒意：“皇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解释清楚！”
皇贵妃吓得连忙跪下，声音带着颤抖：“皇上，臣妾不知……是姜敏姝自作主张，与臣妾无关啊！求皇上明察！”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韩曦钰冷冷开口，“李嵩的供词中明确写着，是你宫里的总管太监找的他，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还说‘这是贵妃娘娘的意思’。难道太监敢私自做主，冒用你的名义行事？”
皇贵妃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趴在地上哭求。
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将手中的玉圭摔在地上，沉声道：“姜敏姝心肠歹毒，屡次设计陷害靖王妃，破坏朝廷利民之举，着即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贤王慕卿云管教不严，罚俸三年，闭门思过！皇贵妃教子无方，纵容亲属作恶，禁足长乐宫半年，不得干预朝政！”
旨意下达，侍卫立刻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姜敏姝拖了下去。姜敏姝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不服！我是皇贵妃的侄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风吹散，再也听不到。皇贵妃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悔恨，却也无力回天，只能任由侍卫将自己扶回宫中。
大典继续举行，可气氛却比之前更加肃穆。
祭祀结束后，皇上特意走到韩曦钰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歉意：“靖王妃，委屈你了。朕没想到，后宫竟有如此歹毒之人，险些坏了你的好事。女学营办得很好，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朕一定支持你。”
韩曦钰躬身行礼：“谢父皇体谅。臣妇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能为朝廷、为百姓尽一份力，臣妇就心满意足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