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终有结束的时候。
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们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被贝克曼‘押送’到13号区域的码头。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整个香波地群岛都因为这群海上霸主的离去，似乎都宁静了几分。
韩秋和特拉法尔加·罗一起亲自将这群大爷送到雷德·佛斯号。
“香克斯先生，希望合作愉快。”
韩秋推过去两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箱，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款的娱乐设备，【星际娱乐·虚拟现实系列】。”
耶稣布和拉基·路眼睛一亮，几乎要扑上来。
“还有这个，”韩秋又拿出一箱包装精美的棒棒糖，“【情绪棒棒糖】，可以用来补充宴会消耗的能量。”
香克斯毫不客气地让人收下，目光在韩秋和罗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韩秋身上。
“我很期待，你下一次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惊喜一直在路上。”韩秋眨了眨眼，
“说不定很快，香克斯先生无论在哪片大海上都能随时在我们的分部开宴会了。”
本·贝克曼在一旁点燃了一根烟，深邃的目光从韩秋的脸上扫过。
韩秋像是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贝克曼先生，一点小礼物，今晚的交流很愉快。”
贝克曼接过来一看。
是个做工精致的防风打火机，和之前韩秋用的那个款式差不多。
光滑的金属表面上，刻着一个曲线玲珑、姿态妖娆的人鱼美女图案，甚至连鱼鳞都清晰可见。
贝克曼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韩秋回以一个“不用谢，我懂你”的诚挚眼神。
罗默默地将视线转向别处。
贝克曼沉默地将打火机揣进了怀里的口袋，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
一个不正经的小礼物，
代表一种无伤大雅的冒犯，也代表无需言说的默契。
雷德·佛斯号缓缓驶离，融入夜色。
红树根旁只剩下韩秋和罗两个人。
韩秋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发出舒服的轻响。
“呼……送走一尊大佛。”
“你看起来乐在其中。”罗冷静的陈述事实。
“那是专业素养。”韩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走吧，去下一站。”
“去哪？”
“敲竹杠酒吧。”
罗对那个地方有印象，一个典型的情报贩子聚集地，
嘈杂，混乱，烟雾缭绕。
但当他们走到店门口时，他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酒吧的招牌还是那个歪歪扭扭的“敲竹杠”，
可从门缝里透出的光，不再是昏黄油腻的，而是柔和的、仿佛会呼吸的蓝紫色光晕。
空气也再闻不到劣质烟草和酒精。
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酒吧了。
整个空间被梦幻般的光影笼罩，仿佛上面悬挂着微缩的星云，光点缓缓流淌。
空气中弥漫的香氛让人精神一松，连日来的疲惫都好像被洗去了一层。
原本那些又硬又旧的卡座，全换成了光是看起来就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沙发。
最引人注目的是吧台。
吧台后方，一排排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在柔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
夏琪正半倚在吧台后优雅地擦拭高脚杯。
她的动作带着慵懒的从容，与整个酒吧舒缓宁静的氛围融为一体。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老板吗？”
夏琪放下酒杯，叼着香烟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久不见。不过你的名字，最近我可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哪比得上夏琪小姐这里的清净。”
韩秋熟门熟路地走到吧台前坐下，“看来我的那些小玩意儿，还挺配您的格调。”
罗也坐到旁边，他的目光落在了播放着闻所未闻的轻柔音乐的唱片机上。
“马马虎虎吧。”
夏琪轻笑一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通体剔透的酒，
“尝尝？用你的‘自动恒温调酒器’调的，精灵果酒做基酒，加了点薄荷和月光草。我给它取名叫‘夏夜星空’。”
她给韩秋和罗各倒了一杯。
韩秋端起来抿了一口，眼神一亮：
“好喝。夏琪小姐真是天才。”
罗也浅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像是能抚平内心的焦躁。
“说吧，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夏琪吐出的烟圈在星云般的光影下缓缓散开，“总不会是专程来检查我的‘用户体验’的吧？”
韩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需要一份情报。”
“哦？”夏琪挑了挑眉。
“大胃王，杰妮·波妮。”
听到这个名字，夏琪湛蓝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
“超新星十一人之一。顶上战争后就销声匿迹了，世界政府的人一直在暗中找她。你找她做什么？她可不像是个会花钱做安保的客户。”
“受人之托。”
情报商有情报商的规矩，不问缘由。
“她确实来过香波地，就在顶上战争结束不久。没做任何停留，直接镀膜进入了新世界。”
新世界。
这三个字代表着无垠的海域、混乱的秩序和无数不可预测的变数。
“谢了，夏琪小姐。”
韩秋笑着举了举杯，将那杯夏夜星空一饮而尽，“酒很不错。”
夏琪只是笑了笑，叼着烟继续擦拭杯子。
走出酒吧，喧嚣的空气混杂着海水的咸腥味重新将两人包裹。
“新世界太大了。”
罗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沉，
“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个小型海贼团想藏起来，世界政府都未必能找到，更何况是他们。
韩秋双手插兜站了一会儿，像是望天发了会儿呆，
忽然侧过头，冲着身边眉头紧锁的男人问，
“罗，问你个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罗知道他说的是被自己‘绑架’那回：
“报纸。”
“你们那个‘白胡子安保咨询公司’开业的新闻。照片、地址、主要成员……”
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你是想......”
韩秋脸上的笑容扩大，
“没错。”
“杰妮·波妮为什么要出海？一场轰轰烈烈的‘爸爸去哪儿’。”
“我们满世界地去找她是大海捞针。”
“可如果我们告诉她，她爹的‘线索’......那不就变成她来找我们了吗？”
罗感觉有点头疼，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
“如果把巴索罗米·熊的消息散布出去，第一个闻着味儿找上门来的，肯定是世界政府。”
韩秋转过身倒着走路，面对着罗兴致勃勃地阐述自己的“推广方案”。
“所以我们发布的信息，必须是只有她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