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站在作战地图前,他脑海中预演着接下来几个小时将要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王承柱报告,喀秋莎火箭炮第一师,已进入预设阵地,完成射击前最后检查,目标诸元装定完毕,随时可以开火,”刘亚汇报道。
“韩楚报告,合成第五军主力已运动至进攻出发线,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均已熄火待命,步兵检查装备完毕,通讯畅通,”另一名参谋紧接着报告。
邓政委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川:“老总,时间到了。”
刘川抬起手腕,看着表盘上指针指向六点整。下达了命令:“开始,”
刹那间,早已准备就绪的炮兵集群。上千门榴弹炮、加农炮、山炮同时发射,将炮弹倾泻向美军前沿阵地、指挥所、通讯枢纽和炮兵阵地。这是为了压制和迷惑,为真正的杀手锏创造机会。
炮火轰鸣声中,在精心伪装的密林深处,王承柱对着电台下达命令嘶吼:“一号齐射,放,”
操作手猛地按下发射按钮,
“啾啾啾啾啾——,,,”
一种迥异于传统火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呼啸声猛然响起,只见一道道粗壮的炮弹拖着耀眼的尾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扑向远方的美军纵深集结地域和进攻部队预备队位置,
正在遭受传统炮火压制的美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景象。
天空仿佛被火雨覆盖,无数火箭弹带着尖啸落下,紧接着是地动山摇、连绵成一片的巨大爆炸声,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间隙,冲击波向四周扩散,
“上帝啊,那是什么?,”
“是俄国人的斯大林管风琴,”
“隐蔽,快隐蔽,”
绝望的呼喊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美军预设的集结地、物资囤积点、甚至刚刚展开准备投入进攻的坦克连队,在短短十几秒内就被彻底覆盖、撕裂、摧毁,残肢断臂与装备零件一起被抛向空中,硝烟与尘土形成的蘑菇云缓缓升腾。
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瞬间将美军的进攻节奏和防御体系打懵了。前沿指挥陷入混乱,后方支援线路被切断,士兵们趴在弹坑里,被这从未经历过的恐怖火力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喀秋莎尚未完全停歇之际,“合成第五军,前进,”韩楚站在一辆加装了通讯天线的坦克上,挥下了手臂,
八十辆中型坦克排成冲击队形,向着被炮火撕开的敌军防线缺口猛冲过去,坦克后面,是搭载着步兵的装甲运兵车以及紧随其后的自行火炮和高射机枪车,
这才是刘川精心打造的,具备初步合成作战能力的铁拳,
“步坦协同,注意跟进,炮兵延伸射击,高射机枪注意防空,”各级指挥员的声音在电台中响起。
坦克用直瞄火力摧毁残存的火力点,装甲运兵车上的步兵迅速下车,在坦克掩护下清扫战壕,扩大突破口。自行火炮提供及时的近距离火力支援,压制敌军反扑。
被喀秋莎和传统炮兵炸得晕头转向的美军,面对这支突然出现、装备精良、战术协同流畅的装甲突击力量,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防线被迅速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报告,合成第五军已突破敌军第一道防线,正向纵深发展,”
“报告,左翼突击群遭遇美军一个坦克排反击,已被我部坦克连配合步兵反坦克小组击毁,”
“报告,右翼突击群正在围歼一股溃退之美军步兵营,”
捷报传向志愿军司令部。
陈更副司令看着地图上那支快速向敌军纵深穿插的红色箭头:“好,打得好,这合成军,真他娘的是把快刀,插进去了,”
邓政委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司令员,你这步棋,走对了,李奇微的‘撕裂行动’,怕是要被我们反撕开了,”
刘川的脸上依旧平静,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喀秋莎的亮相和合成军的突击,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李奇微和范弗里特绝非庸才,他们肯定会迅速调整。
“命令西线各军,全力策应合成第五军的突击,三十九军、四十军,加强正面攻势,牵制敌军主力,三十八军,伺机向侧翼迂回,”刘川迅速下达后续指令:“告诉韩楚,不要贪功,稳扎稳打,巩固既得阵地,注意防空和反坦克,美军航空兵和预备队很快会扑上来,”
果然,不到半小时,天际传来了美军战斗机和轰炸机的轰鸣声。同时,前沿观察所报告,美军预备队的一个装甲营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正从侧后方紧急向突破口驰援。
硬仗此刻才刚刚开始。在这片被炮火反复耕耘的土地上,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李奇微手中还握着强大的空中力量和预备队。西线的战局,因为刘川这记精准而凶狠的组合拳,被彻底搅动,胜负的天平,开始微妙地倾斜,但最终的结局,依然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