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生驾到，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高考生驾到，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
钱誉和钱敬面无表情、生无可恋跟在钱绾身后，父母与钱温早躲在人群中看热闹，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钱绾会跟着他们跑。
与其作无谓挣扎，不如听天由命，比如现在。
为什么高考不能提前到小学放假前？能这么皮，作业还是少了点。
街道两侧所有人听到喇叭声音，往旁边挪了挪，给仨人让出一条路。
仨人面容路人相似推测是兄妹，走在前面的妹妹大摇大摆完全不在意别人视线往前走，而她身后一高一矮穿着运动服的两位哥哥脸上看不出声色不远不近跟着。
前面的妹妹看着有点眼熟像，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抵达考场门口，钱绾将手中喇叭关上，转身得意抬头看向两位哥哥，“我的喇叭效果不错吧？畅通无阻把你们送到校门口。”
听着小老幺厚颜无耻的发言，两个人忍不住翻白眼，说得冠冕堂皇，实际心思他们还能不知道？
“谢谢你呀。”钱敬咬牙切齿回答，“等考试过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钱绾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笑容甜蜜，说道：“爸爸妈妈说兄妹之间不用客气，互帮互助不是正常的嘛。”
喇叭关了，铃声响起。
考场门口监考人员打开校门，手持枪械的武警站在校门口执勤站岗，考生们拿着为数不多的东西走进考场，迎接一场能够改变他们命运的考试。
人群中的杨双、钱桥、钱温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该说的在家里说过，作为父母拍拍两个儿子肩膀，温声说：“去吧。”
两人眼神坚定走进考场，四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离开考场门口。
回家途中杨双盯着小女儿，一脸天真无邪看着街边风景，总觉得这孩子还藏着事情。
不用问，问也不会说。
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他们一家人一点也没有发现端倪。
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进入车库，四人从车上下来。
钱温眼神微妙打量自家小老幺，说：“怀家那小子知道吧？”
钱绾嘿嘿一笑，不做声打算瞒混过关。
夫妻俩反应过来，难怪最近一段时间怀民没有在家里玩，合着藏了秘密，那孩子估计是愧疚不敢来。
*
炎热七月高考对考生身体是考验，高考很快进行到第三天，早上兄弟俩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看似乖巧的小老幺，估计又憋着一肚子坏水。
理科生最后一天上午是生物考试，中午前历时两天半的高考结束。
钱誉在二楼楼梯口等钱敬，两兄弟一同下楼，脸上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是轻松的微笑。
当来到校门口两人彻底笑不出来，校门口举着横幅的两人，其中一人是他们的同胞妹妹，另一个人是她的好朋友怀民。
怀民第一次干这件事，整个人都红了，听着别人的议论声，他的耳朵红得更加厉害。
看到两人出来，钱绾打开挂在脖子上的喇叭。
“热烈庆祝钱家嫡长子、嫡次子高考凯旋而归。”
喇叭中的话语与横幅上一模一样。
嫡长子！
钱誉再次回忆起初一那天早上，称呼伴随着他度过初中三年生活，没想到今天再次听到，他竟然有点怀念。
嫡次子！
钱敬终于理解大哥当时的处境，他看向大哥眼底满是歉意，他知道错了。
大哥，对不起。
两人出了校门往边上走，奈何钱绾根本不会放过两人，扯着横幅追着两人跑。
她在前面跑，怀民在后面追。
“大哥、小哥，你们别跑呀！”
前面跑得欢快，后面追得开心。
四个人一路跑着回家，钱桥、杨双、钱温坐在车里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闹腾，整条街回荡着钱绾具有魔性的笑声。
回到家，四个人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各自干掉一杯水。
钱敬放下杯子对父母提议，“爸妈，我强烈建议缩减小老幺零花钱，她太闹腾了。”
钱桥、杨双似笑非笑看着他。
杨双说：“你觉得和你比起来，你和你妹谁更闹腾？”
钱敬摸摸鼻子，他当年过犹不及。
“我们没给你们缩减零花钱，更加不会给小老幺缩减，比起你们仨小老幺或许更加听话。”钱桥回答。
“就是。”钱绾连连点头，冲着钱敬扮鬼脸，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气得钱敬牙痒痒，作为回报钱绾暑假再次被填满。
对此，钱绾淡定表示，你们招数不过尔尔。
实在没招。
钱敬表示，小老幺是个混不吝，普普通通少数对她完全没用，他倒是想喊“公主驾到统统闪开”，问题是这样的举动对她而言毫不管用。
把她戏瘾勾引出来，他还要陪着她出丑，能对付她的只有不断压缩她的休息时间，不让她闹出更多幺蛾子。
否则，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大义灭亲。
至于怀民收到好几个恨铁成钢的眼神，签下诸多跑腿协议。
*
暑假过半，通知书陆陆续续抵达，两兄弟收到通知书的那天，钱桥激动哭了。
曾经，大学通知书是他遥不可及的梦，如今他的两个孩子成功考上大学，剩下两个孩子成绩不差应该不会有问题。
当天晚上，他喝了点酒，说了很多，四个孩子第一次看到父亲的失态，是对没能没机会参加高考的遗憾。
可惜，不善饮酒的钱桥第二天早上起来全部忘记。
多年学习终于收获果实，早餐时杨双问两人，“开学时间还有很久，你们想单独出去旅行吗？作为毕业的奖励。”
钱敬讨好地笑笑：“妈，我不想去旅行，奖励可以兑换成钱吗？我买设备还需要一点点钱。”
“我也不想去。”钱誉跟着说，“在沪市挺好的，游游泳、打打球，并不是非要出门旅游。”
夫妻俩对视同意，他们负责出钱，至于孩子们怎么用是他们的事情。
坐在对面的钱绾羡慕坏了，在心底暗自盘算自己毕业的时间。大声说：“妈妈，我想要红宝石。”
杨双鼓励道：“那你加油。”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