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背叛玄门,会被龙脉唾弃,永世不得超生!”张舵主的手按在阳铁剑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看着张诚脸上的阴煞纹路,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三年前那场“牺牲”,他曾为弟弟立了衣冠冢,如今却要面对亲弟弟沦为黑石走狗的现实。张诚嗤笑一声,手中令牌泛着黑气:“龙脉?不过是块会喘气的石头!等万煞锁龙阵大成,我就是掌控气脉的主人!”
“别跟他废话!”雷道长的拂尘突然暴涨三尺,雷符在半空连成一道蓝色雷网,“赵小友,按计划分兵!我带昆仑弟子攻断龙坡,那里是九煞连环阵的煞力输出口;叶相师守鹰嘴崖,用相气预警网监控黑石增援;你带陈曦和洛阳弟子抢龙脊隘口——那是中原龙脉支流的关键,守住就能切断镇龙柱气脉的分流!”推背图此时泛着青光,投射出秦岭地形的风水要义:“龙脊隘口藏风聚气,是‘龙脉咽喉’,黑石若占得此处,可将阴煞导入中原龙脉;联盟若得之,能借龙脉阳气反哺护脉阵。”
赵磊刚带着人冲到龙脊隘口,就见十余名黑袍人已在隘口布下“阴煞拦路阵”,地面的裂缝中涌出黑色的煞雾,雾里藏着数不清的阴铁刺。“陈曦,测煞雾浓度!”赵磊将聚阳鼎放在地上,鼎身雷火纹路亮起,逼退近身的煞雾。陈曦的气脉镜瞬间泛红:“煞雾含‘腐骨煞’,浓度六成!隘口中央的巨石被刻了‘吸阳符’,正在吸收龙脉阳气!”洛阳分舵的老弟子周伯突然上前,他手中的阳铁盾刻满龙纹:“我来破符!洛阳弟子跟我组成盾阵!”
周伯是张舵主的师叔,当年曾和张诚一起对抗过黑石,此刻他的盾阵如一面移动的阳墙,将煞雾挡在外侧。赵磊趁机催动推背罗盘,金色的光柱直指隘口巨石:“阳脉诀·破符!”光柱击中吸阳符,符纸瞬间燃烧,巨石发出一声闷响,裂缝中的煞雾渐渐减弱。就在此时,张诚突然出现在隘口东侧,手中令牌一挥,巨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想抢龙脉咽喉?没那么容易!”
塌陷处涌出更浓的煞雾,雾中竟钻出一头“煞兽”——那是用十具尸体炼化的怪物,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甲,口中喷着腐骨煞火。“是黑石的‘尸煞兽’!”陈曦的气脉镜剧烈震动,“它的弱点在头顶的‘煞核’,但被阴铁盔护着!”周伯二话不说,举起阳铁盾就冲了上去,盾身的龙纹与镇龙柱产生共鸣,金光暴涨:“后生们退后!我来牵制它!”他故意将尸煞兽引向隘口西侧的巨石,那里是赵磊预设的雷纹阳石引爆点。
“周伯小心!”赵磊立刻掏出火符,准备引爆阳石。可张诚早已看穿意图,突然甩出一道阴煞锁链,缠住周伯的脚踝:“老东西,找死!”周伯一个踉跄,尸煞兽的煞火瞬间喷在他的后背,阳铁盾的金光暗淡了大半。赵磊趁机点燃火符,雷纹阳石在尸煞兽脚下炸开,蓝色的雷光将煞兽包裹,头顶的阴铁盔被震裂,露出红色的煞核。“就是现在!”陈曦将一枚阳炎针掷向煞核,针入煞核,尸煞兽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滩黑泥。
周伯踉跄着靠在巨石上,后背的道袍已被煞火烧穿,皮肤泛起青黑色的煞斑。“周叔!”张舵主恰好赶到,掏出阳芝膏就想为他涂抹。周伯却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半块龙纹令牌:“舵主,这是当年你父亲交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加固镇龙柱……张诚他……是被黑石用‘蚀魂煞’控制了,你别太为难他……”话没说完,他的气息就弱了下去,手中的令牌滚落在地,与张舵主的令牌发出“嗡”的共鸣。
“周叔!”张舵主的眼眶通红,他猛地看向张诚,阳铁剑直指对方:“我今天非要清理门户!”张诚却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哥,你斗不过黑石的!煞核还有半个时辰就成型了!”推背图此时泛着刺眼的红光,投射出断龙坡的画面:雷道长的五雷阵被九煞连环阵的煞力压制,昆仑弟子已有三人受伤;鹰嘴崖方向也传来警报,叶相师的相术盘显示,黑石的增援部队正从秦岭北麓赶来,人数不下五十人。
“撤!回护脉阵固守!”赵磊当机立断,他扶起周伯,发现老弟子的气脉已被煞力侵蚀大半,只能靠阳炎膏暂时吊着性命。众人退回天池时,护脉阵的金光又暗淡了几分,七星护脉树只剩四棵还泛着绿光,其余的已彻底变黑。叶相师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黑石的增援带了‘煞雾炮’,能大范围污染气脉!我的相气预警网最多还能撑一个时辰!”
赵磊将推背图铺在护脉阵中央,画卷上的气脉图已变得错综复杂——九煞连环阵的黑色纹路已蔓延到龙脊隘口,与中原龙脉的绿色纹路相互纠缠,形成“煞龙吞脉”的异象。“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赵磊指着画卷上的“龙首天池”,“这里是秦岭龙脉的‘气脉之源’,我们可以启动‘龙脉燃阳术’,暂时抽走龙首的阳气强化护脉阵,但这样会让龙首虚弱三日,万一阵破,龙脉就彻底完了。”
“我同意!”张舵主突然开口,他将周伯交给弟子照料,手中的令牌与护脉阵阵眼对接,“周叔用命护着龙脉,我不能让他白死!就算龙首虚弱,也不能让黑石得逞!”雷道长也点头:“昆仑派的雷法能帮着稳定阳气输出,不会让龙首受损过重。”陈曦却面色凝重地指着推背图的角落:“但推背图提示,启动燃阳术后,护脉阵会出现一个‘阳力空窗期’——半柱香的时间里,阵眼会毫无防御,黑石肯定会趁机偷袭。”
就在众人犹豫时,护脉阵外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黑石的煞雾炮击中了阵眼的金光罩,罩面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张诚的声音在阵外响起:“哥,快投降吧!总舵主说了,只要你交出镇龙柱令牌,就饶你不死!”张舵主猛地拔出阳铁剑,剑指阵外:“我张家人,宁死不叛!”推背图此时泛着金光,在画卷上标注出偷袭的精准时间和位置:“子时一刻,黑石会从护脉阵西侧的‘弱阳位’偷袭,主攻阵眼的聚阳鼎——那里是燃阳术的核心,也是空窗期最脆弱的地方。”
赵磊立刻做出部署:“雷道长带昆仑弟子守西侧,用雷符布下‘雷墙’;叶相师用相术隐藏聚阳鼎的气脉,让黑石以为阵眼在七星护脉树;张舵主和我启动燃阳术,陈曦守在聚阳鼎旁,一旦有空窗期,用相术精血暂时稳住阳气。”他看向昏迷的周伯,眼中满是坚定,“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护脉者白死,这半柱香的空窗期,就是我们与黑石的生死赌局——赢了,能撑到援兵赶来;输了,龙脉尽毁。”
子时一到,张舵主将令牌按在聚阳鼎上,赵磊催动阳脉力注入鼎身,鼎身的雷火纹路与镇龙柱的绿光相连,龙首天池的水面突然沸腾起来,金色的阳气如喷泉般涌出,注入护脉阵。金光罩的裂痕瞬间修复,甚至比之前更盛。推背图的光芒也达到顶峰,西侧的偷袭路线清晰可见——张诚带着五名黑袍人,手中握着阴铁凿,正偷偷靠近聚阳鼎的位置。
“空窗期要到了!”陈曦的气脉镜突然泛红,聚阳鼎的金光开始闪烁,阳气输出出现短暂停滞。张诚趁机挥下阴铁凿,凿向聚阳鼎的鼎身:“毁了它!”就在此时,周伯突然从昏迷中惊醒,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聚阳鼎前,用身体挡住了阴铁凿。“噗嗤”一声,阴铁凿穿透了他的胸膛,黑色的煞力瞬间蔓延全身。周伯看着张舵主,艰难地笑了笑:“舵主……守住龙脉……”说完,他的头歪向一边,手中的半块龙纹令牌落在鼎身,与聚阳鼎的阳气融为一体,鼎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张诚等人震飞出去。
张舵主抱着周伯的尸体,泪水终于决堤。赵磊握紧拳头,推背图此时泛着红光,在周伯的尸体旁标注出“护脉者精血激活龙脉共鸣,燃阳术威力提升三成”,但画卷的角落却浮现出一行小字:“黑石总舵主已启动煞核,三日后将对护脉阵发起总攻,联盟需付出更大牺牲方能破局”——这行字迹,为后面的惨烈决战与更多护脉者的牺牲,埋下了沉重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