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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结过,不过没几天就离了。当时情况有点复杂,我以后再跟你细说,丽华。我保证那不算正经结婚,连秦淮如的手都没碰过……”
易忠海连忙帮腔:“对对,丽华,这事怪我,是我忘了跟你说。但你放心,凭我和你爸的交情,还能骗你不成?当初秦淮如丢了工作,死活非要跟着傻柱,不然一家老小都得饿肚子。傻柱心善,不忍心看孩子挨饿,这才勉强领了证。可没几天就因为一些误会离了。”
“你放心,傻柱这孩子人品绝对靠得住,不然我也不会介绍给你。”
媒婆也定了定神,跟着一起劝。
就连贾张氏也昧着良心说了几句,把责任推到自己儿媳妇身上,说都是秦淮如耍心眼,不怪傻柱。
没办法,秦淮如人在牢里,外头的人总得活下去,只好委屈她的名声了。
连李进阳也帮着劝了两句:“丽华,这事我最清楚。傻柱当初虽然结了婚,可没几天就因为打了丈母娘离了。你随便在院里打听,人人都可以作证。”
一桌人全被堵得哑口无言。
易忠海几个瞪着李进阳,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这人是存心揭人疮疤吧?
他们算明白了,李进阳今天来就没安好心。
傻柱和何大清气得眼睛通红。
刘丽华整个人已经懵了,愣愣地问:
“离、离婚是因为……打了丈母娘?”
李进阳这才后知后觉地“哎呀”一声,像是刚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解释:
“不是不是,瞧我这张嘴!丽华你可别多想,那是有原因的,也没下多重的手,就扇了贾张氏几个耳光,打不坏的。”
“贾婆婆你说是不是?当时也就挨了几巴掌,没把你怎么样吧?”
“丽华你放心,耳光打不坏人的。就算你们结了婚,傻柱再犯浑,也打不坏你娘……”
刘丽华已经悄悄挪开凳子,琢磨着怎么找借口走人。
别说动手打,就是未来对象骂自己娘一句都不行!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得说她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李进阳见她这样更急了,忙说:“丽华,你不信傻柱,总得信我吧?我跟你保证,傻柱这人真不差。”
“他除了偷过厂里东西被开除、离过一回婚、打过几场架、下面坏了不能生孩子之外,真没啥大毛病了……”
刘丽华脸都青了。
她脑子嗡嗡作响,比易忠海还晕。
下意识朝傻柱裤裆瞥了一眼,见他猛地夹紧双腿,顿时明白李进阳说的不假。
她扭头狠瞪媒婆,眼神像要**——
这给介绍的什么人?
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么“齐全”的吧?
缺德透顶!
“我、我家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用。”
刘丽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四合院,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何雨柱家中,一桌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李进阳。
李进阳不慌不忙地点了支烟,倚着墙,悠闲地吐着烟圈。
他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刘丽华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跑了,脸色发白,头也不敢回,一口气冲出了院子。
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后面有狗在追。
媒婆也唉声叹气地跟着走了,她可惜的是没赚到那几十块的谢媒钱。
不过,她可不敢对李进阳有半点不敬,临走时还点头哈腰地跟他道别。
刘丽华不清楚李进阳是什么人,可这一带的媒婆却心知肚明。
南锣鼓巷95号院的小**,谁没听说过?
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招惹他?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何家一片沉闷,没人去追刘丽华。
大家都明白,追了也是白追。
何雨柱的老底都被揭穿了,但凡有点脑子的姑娘都不会嫁过来。
这门亲事,算是彻底黄了。
所有人都愤愤地瞪着李进阳。
尤其是何雨柱和何大清,气得满脸通红,青筋直跳。
易忠海双眼发红,怒斥道:“李进阳,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没闹够吗!何雨柱结婚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这样捣乱?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聋老太太使劲拄着拐杖,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个小畜生,尽干缺德事,就不怕遭报应,死后被人掘坟吗?”
贾张氏也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光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李进阳是真的快把这些人逼到走投无路了。
他们一个个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什么都不在乎了。
也是,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贾家彻底没了能干活的人,只剩下一个残疾的老寡妇和三个孩子。
易家更惨,别说指望谁来养老,连房子都没了,就差没住进狗窝里。
聋老太太更是可怜,所有的小黄鱼都被骗走了,连嘴馋的毛病都被迫改掉,几个月才能吃上一回肉。
傻柱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残的残,欠债的欠债,一家子除了偶尔回来的何雨水,没一个过得顺心。
一个“惨”字都不够形容。
短短一年时间,这几家落到这个地步,可以说全是拜李进阳所赐。
要不是他们心里还存着点牵挂和执念,
说不定真有人会想不开,要跟李进阳同归于尽。
“呵。”
李进阳冷笑一声,往后一靠,把脚往桌上一搭。
慢悠悠点了根烟,轻声说道:
“你们居然说我是坏人?
我真想不通,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才能说出这么……
不要脸的话!!”
砰!
哗啦——
最后一句出口,李进阳一脚踹翻了傻柱家的饭桌。
汤水洒得到处都是,溅了来不及躲的傻柱他们一身。
没等他们发作,
李进阳抢先吼道:“到底是我坏,还是你们坏!”
“今天要不是我过来,刘丽华这辈子就被你们这群小人给毁了。”
“靠!傻柱这德行,你们说说,哪家正常姑娘愿意嫁给他?”
“何大清,你自己也有闺女,你愿意让何雨水嫁到这种人家吗?”
何大清抿着嘴不说话,连李进阳嘲讽的眼神都不敢看。
显然是不愿意。
这分明是把女儿往绝路上推。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等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主要是他们这次做的事确实不太地道,被李进阳当场撞破,只能自认倒霉。
尤其是易忠海,此刻格外心虚。
他都不知道明天到了轧钢厂,该怎么面对刘成。
轧钢厂有上万人,里面的工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刘成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傻柱这个人。
甚至当初听说易忠海和媒人要给他女儿介绍一个炊事员时,他还挺感激的。
这年头,炊事员可是挑女婿的好人选,生活水平普遍比普通工人高一些。
能嫁给炊事员,至少吃喝不愁。
本来以为是件好事,刘成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现在知道了**,不用想都知道,刘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回头肯定要找易忠海的麻烦。
眼看这帮人被怼得说不出话,一个个哑口无言。
李进阳也懒得再搭理他们,身心舒畅地起身离开傻柱家。
他对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算是又做了一件大好事。
刚出门,就看见棒梗、小当和槐花垂头丧气地坐在傻柱家门前的台阶上。
几张小脸耷拉着,像在发愁。
看起来特别丧。
还有点滑稽。
看见李进阳出来,棒梗气得牙痒痒,槐花和小当也瞪圆了眼睛。
李进阳不由得好奇:“棒梗,又不是你娶媳妇被我搅黄了,你气什么?总不能是替傻柱打抱不平吧?”
“就算你跟傻柱感情好,那槐花和小当又是怎么回事?”
棒梗气呼呼地不说话。
“嘿!”
李进阳可不是惯孩子的人,抬手就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瞪眼道:“问你话呢,磨叽啥?”
棒梗愤恨地说:“李进阳,你太欺负人了!”
“你在傻叔家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掀桌子?我早早熬好了棒子面粥,蒸好了窝窝头,就等着你们吃完,带点剩菜回来解解馋。”
“现在倒好,桌子一掀,什么都白等了!”
说到这儿,棒梗还算平静,可槐花和小当已经委屈得直掉眼泪。
自从她们娘进了监狱,她们已经很久没尝过肉味了,奶奶根本不给钱买肉。
就盼着今天能沾点油水,好好吃上一顿。
现在全泡汤了。
越想越气,槐花和小当气得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哈。”
李进阳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伸手用力揉了揉棒梗的宝盖头,附和道:“哎,棒梗,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一大桌菜我们都没吃完,剩了好多,全都浪费了。”
“有小鸡炖蘑菇、红烧鱼、烤鸭,味道真叫一个好。”
“可惜喽。”
说完,他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身后,小当和槐花又气又馋,哇哇大哭起来。
棒梗怎么哄也哄不住。
易忠海和贾张氏他们听见动静,赶紧走了出来。
问清楚怎么回事后,个个气得牙痒痒。
李进阳实在太不是东西,连小孩都欺负。
“这小畜生真是缺德到家了,以后,有他好受的!”
聋老太太恨恨地说完,唉声叹气地回了倒座房。
只是这话听着像是狠话,她说出来却带着一股悲凉。
显然她也清楚,李进阳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但他们这几家,是真的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事情闹得一地鸡毛。
易忠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扶着聋老太太回家了。
贾张氏也叫棒梗搀着,带着小当和槐花离开了何家。
傻柱和何大清一声不吭,默默收拾着屋子。
收拾妥当后,父子俩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顶横梁。
满腹委屈涌上心头,眼眶阵阵发酸。
此刻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如今他们早已打消了算计李进阳的念头,吃亏受挫已成家常便饭。
更何况翻来覆去琢磨,终究无计可施。
若真有办法整治李进阳,何至于拖到今天?
不论是易忠海、贾张氏、聋老太太,还是何大清与傻柱,在李进阳面前都束手无策。
众人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回到倒座房后,易忠海始终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坐在床沿。
面容竟透出几分灰败。
一大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忙冲了碗糖水递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