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炮弹砸在青石关城墙，墙砖簌簌掉灰，碎石子落在钢盔上，“叮叮当当”响。
张猛抹掉脸上混着尘土的血，黝黑面庞添了狰狞。他骂了句“娘的”，大刀滴血，寒光被血污盖去大半。
五千敌军围得青石关像铁桶，城门外灰色军装密密麻麻。更要命的是敌方阵地上的速射机枪，火舌喷得长，死死压住守军冲锋。
“将军！东边城墙快顶不住了！”通讯兵连滚带爬来报，膝盖渗血，声音发颤。
张猛望向东边，城垛塌了大片，缺口处堆着士兵尸体，鲜血顺着城墙流，把墙根染成黑红色。他清楚，那是穿越者李岩改良的机枪，凭现有兵力根本抗衡。
“撑住！”张猛拔枪朝敌军开两枪，“就算拼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让他们踏进青石关！”声音嘶哑如砂纸磨过，字字带血。
城墙下，敌军呐喊声更近。有士兵被机枪扫中，闷哼着从城墙摔下，没了声响。
帅府急报未到，林晚星却靠空间感应捕捉到张猛“死战不退”的心声，满是决绝与愧疚。
她坐在偏厅，指尖飞快敲红木桌，“笃笃”声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沈墨寒在隔壁开防线会议，等会议结束再调物资，青石关早破了。
“不能等。”林晚星起身，眼神坚定。
她走进空间，堆积如山的改良手榴弹与消炎药品映入眼帘。银灰色手榴弹比土制炸弹精致，药品包装上的现代文字格外突兀。
“短途物资传送”是昨天刚解锁的功能，一次耗五万积分。林晚星默念指令：“目标青石关，定位张猛指挥部附近地窖。”
白光闪过，物资消失。林晚星松口气，又立刻找出纸条，用现代简易加密方式写下“夜袭敌营，专攻机枪阵地”，再拿出信鸽，把纸条绑在鸽腿上。
“全靠你了。”她轻摸鸽羽。信鸽蹭蹭她的手，扑棱着翅膀飞向青石关，灰色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林晚星走到窗边，望着鸽子飞去的方向，默默祈祷。
同一时间，张猛靠在墙角喘气。胸口被弹片划伤，简易包扎的布条已被血浸透，疼得他冒冷汗。
风从城墙缺口吹进来，带着血腥味与尘土味，呛得嗓子疼。他刚想叫副官去看东边情况，一只信鸽落在面前的桌上。
信鸽不怕人，歪头看着他，腿上绑着纸条。张猛解开纸条，陌生字迹与奇怪符号让他满是疑惑。
“将军，这是什么？”副官凑过来，也看傻了眼。
张猛盯着纸条看了半天，想起林晚星曾用类似符号破解密信。“难道是夫人送来的？”他心里嘀咕，可城外枪声又紧，没时间细想。
张猛把纸条揣进怀里，召集剩下的百来号伤兵，挑出五十个身手好的组成敢死队。
“今晚三更，夜袭敌营，目标机枪阵地！炸了它，咱们才有活路！”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众人。
敢死队士兵重重点头，没人退缩。
三更，月黑风高，天上无星，只有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张猛带敢死队从城墙排水口摸出青石关，每人背大刀、别手榴弹——这是刚从地窖找到的，比土炸弹看着厉害。
他们猫着腰摸向敌军营地，高草遮身，偶尔踩断树枝的“咔嚓”声在夜里格外明显。
敌军营地灯火通明，机枪阵地在两侧，哨兵端着枪警戒。张猛趴在草丛观察，数出三挺机枪，每挺旁有五六个守军。
“行动。”张猛比个手势，拧开手榴弹保险栓，朝最近的机枪阵地扔过去。
“轰隆！”
手榴弹威力远超预期，火光照亮半边天，炸毁机枪，还把周围敌军炸得血肉横飞。
“动手！”张猛大喊，率先冲出去，大刀朝敌军砍去。
敢死队士兵纷纷扔手榴弹，朝其他机枪阵地进攻。爆炸声接连不断，敌军乱作一团。
有敌军想摸枪反击，刚拿起枪就被砍倒。鲜血溅在地上，很快被泥土吸收。
张猛提刀砍杀，冲向敌方前锋指挥官的帐篷。“老子张猛在此！狗官拿命来！”他踹开帐篷门，指挥官正拿地图发抖。
没等对方反应，张猛手起刀落，砍断对方脖子。鲜血喷了他一身，温热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流。
“指挥官死了！”敢死队士兵大喊，士气大振。
敌军没了指挥，乱得像没头苍蝇，开始撤退，没人再管机枪阵地。
张猛看着撤退的敌军，松了口气。他靠在帐篷杆上，胸口伤口又疼起来，咧嘴直抽气。
他掏出纸条，借着微弱月光又看了一眼。虽看不懂符号，可他心里满是对林晚星的感激。
“夫人真是咱们的救星啊。”副官感慨道。张猛点点头，把纸条小心收好。
此时，帅府会议刚结束。将领们脸色凝重，战局不容乐观，青石关情况更是揪心。
沈墨寒正准备派人去青石关，一名通讯兵气喘吁吁跑来，手里拿着战报：“帅座！青石关大捷！张将军夜袭敌营，炸了机枪阵地，还杀了敌方前锋指挥官！”
沈墨寒愣了下，快步拿过战报，上面写得清楚：敌军撤退，青石关守住了。
他走到地图前，满脸惊讶。张猛勇猛却不擅长夜袭，怎么想到这招？
“夜袭？”沈墨寒疑惑，想起开会时林晚星不在场，偏厅还传过信鸽叫。
他快步走向偏厅，推开门，见林晚星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空信鸽笼，笼里还有未清理的羽毛。
“是你做的？”沈墨寒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
林晚星抬头，轻轻点头：“我听到张将军的心声，知道他要硬拼，就擅自送了物资和建议。”
沈墨寒盯着她看了半天，笑了：“看来，我的夫人比我更像个将军。”
他拉过椅子坐下，指着地图：“敌军撤退后会重新集结，下次进攻更猛，接下来怎么应对？”
林晚星凑到地图前，眼神认真：“趁胜追击，派骑兵绕到他们后方，打个措手不及。”
沈墨寒点头，对林晚星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窗外，天渐渐亮了。阳光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些许寒意。
新的战斗即将开始，敌人仍虎视眈眈。但这一次，他们心里满是信心——并肩作战，就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