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那档子破事刚了，府里还飘着股子晦气呢。
林晚星刚在廊下找了个石凳坐，想歇口气喝口热茶，脑子里的系统“哐当”炸了声。
不是平时那种温温柔柔跟小媳妇似的提示音，这次跟庙门口敲大锣似的，震得她太阳穴突突跳，耳朵都嗡嗡响。
“叮！紧急发布终极主线任务——守护帅星！”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手里刚端的粗瓷茶杯差点没拿稳。
热水“哗啦”溅在虎口上，烫得她猛地一缩手，茶杯“当啷”撞在石桌上，洒了半桌水。
她也顾不上擦手，赶紧猫着腰往自己小院跑——得躲进空间，可不能让沈墨寒看出异样。
这事儿太大了，先自己捋明白再说，免得露了马脚让他担心。
一进空间，熟悉的惨白灯光亮起来，可林晚星这会儿瞅着，总觉得那光透着股子生死离别的冷意，跟停尸房似的。
系统的电子音还在耳边响，一字一句都跟重锤似的砸在她心上：“警告！敌军主力即将对沈墨寒所在前线指挥部，发动斩首行动！行动中包含敌对穿越者的终极杀招！”
“终极杀招？”林晚星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她瞬间就想起王浩那厮捣鼓的改良炸药，还有之前听通讯兵心声时，隐约飘过来的“干扰器”“定位”这些词。
“这帮孙子是真要下死手啊！一点余地都不留！”她忍不住骂了句，脚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
任务要求说得明明白白，没半点含糊：必须护住沈墨寒的小命，拦下来这次斩首行动，少一样都不行。
林晚星刚想点头应下，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调人手，系统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浑身冰凉，跟被扔进冰窟窿似的。
“任务成功奖励：系统完成既定使命，将为宿主提供两个选择——一，消耗所有积分，开启回归现代世界通道；二，放弃回归机会，获得‘命运空间’完全掌控权，可永久定居当前世界。”
“回归现代？”林晚星眼睛猛地一睁，瞳孔都放大了，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又松开，酸麻劲儿顺着血管直往头顶窜。
这不是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日思夜想的事儿吗？
能回部队，能跟老战友勾肩搭背喝酒，能吃一口热乎的部队火锅，还能躺在自己那张熟悉的硬板床上睡个安稳觉。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系统的“死亡威胁”就跟一盆冷水似的，兜头浇下来：“任务失败惩罚：沈墨寒死亡，世界线严重偏离，宿主将被系统强制抹除，无任何挽回余地。”
“抹除？”林晚星攥紧了拳头，指甲差点嵌进肉里。
“合着我跟沈墨寒，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死我也活不成？”她盯着空气，跟要把系统揪出来问个明白似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靠在空间的石壁上，冰凉的石头贴着后背，才让她稍微清醒了点。
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全是穿越过来后的事儿，一帧一帧的，清清楚楚。
从一开始被原主那烂摊子坑得差点上吊，到跟沈墨寒从互相试探、彼此防备，再到后来一起打仗、一起对付内奸，慢慢走到一块儿。
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个只想保命、一心盼着回家的林晚星了。
正乱着，脑子里跟塞了团毛线似的理不清，她听到空间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沈墨寒的。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一步是一步，她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她赶紧调出“听心声”的能力，屏住呼吸，下一秒，沈墨寒的想法就跟说话似的，清晰地传了过来：“明天一早，调两个团去西边的清风岭，那边有好几个村子，住着老百姓呢，得护住他们，不能让战火燎了村子，不然老百姓没法活。”
林晚星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
这男人，都快被人架在刀山上，脖子架着刀了，还想着老百姓的安危，半点没察觉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她想起之前誓师大会上，沈墨寒站在高台上，一身军装笔挺，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地对着底下的士兵喊“保家卫国，绝不后退”；
想起深夜的作战室里，他对着地图熬红的眼睛，眼底下的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却还不肯去睡；
想起每次她出任务回来，总能在府门口看到他的身影，手里拿着件披风，不说话，就默默等着她。
“回归现代”这四个字，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跟嘴里嚼着的糖突然化了，变成了苦味。
可要是留下，她就真的跟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再也见不到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友，再也回不去熟悉的军营，再也吃不到炊事班老张做的红烧肉，连过年时跟战友一起贴的春联，都只能在梦里想了。
林晚星捂着胸口，感觉像是有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
一个穿着现代军装，扯着她的胳膊喊“回家！回部队去！这破乱世有什么好待的！”
另一个穿着这个时代的短打，拉着她的衣角叫“留下！沈墨寒需要你！你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吗！”
闹得她头疼欲裂，恨不得找块砖头把自己敲晕。
系统还在空间里亮着任务提示，那行“请在任务成功后24小时内确认选择”的字，像个倒计时的炸弹，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走到空间的窗边，看着外面帅府的灯火。
沈墨寒的书房还亮着灯，窗户纸上隐约能看到他伏案的身影，偶尔还会抬手揉一下眉心。
“沈墨寒啊沈墨寒，”林晚星轻声念叨，声音带着点哽咽，“你说我这命，怎么就跟你绑一块儿了呢？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管你的破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她现在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先保住沈墨寒的命，挡住那该死的斩首行动再说。
不然别说选择了，连命都没了，想再多都是白搭。
可一想到任务成功后，要在“回家”和“留下”之间做抉择，她又犯了难，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
回，还是不回？
这个问题，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一动就疼。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把眼里的湿意压回去，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跟要上战场似的。
“先干活！想那么多没用！等把王浩那帮杂碎收拾了，再慢慢想！”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那杆秤，早就开始往沈墨寒这边偏了，跟被人偷偷加了砝码似的。
毕竟，在这乱糟糟的乱世里，沈墨寒早就是她最想守护的人了，比自己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