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后那只眼睛，浑浊中带着一丝精明和警惕，正是包租公。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苗飞，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阿飞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房租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再不交，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苗飞被他这熟悉的语气吼得一哆嗦，差点扭头就跑。
但他想起了宇智波飒的话，想起了自己要成为“老大”的誓言，硬是把恐惧压了下去。
“那个……公，公哥……”苗飞结结巴巴地开口，“不是房租的事。是……是有一位朋友，想，想跟您和包租婆谈笔生意。”
“谈生意？跟我谈什么生意？我除了这几间破房子，还有什么生意可谈？”包租公一脸不信，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苗飞急了，鼓起全身的勇气，把宇智-波飒教他的话喊了出来，“我那位朋友，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他说……想跟神雕侠侣的传人，谈一笔能拯救这里所有人的生意！”
“你说什么？！”
门内的包租公声音陡然一变，那扇破旧的木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拉开。
包租公那平日里懒散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苗飞，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苗飞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一个更具压迫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包租婆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穿着睡衣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她那只标志性的拖鞋。
她的眼神，比包租公更加危险，仿佛一头被惊醒的母狮。
“我……我没有胡说……”苗飞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坚持着，“我朋友就在我房间里，他……他们想见你们。”
包租公和包租婆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凝重。
“神雕侠侣”这个名号，他们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到过了。自从儿子死后，他们就退隐江湖，藏身于此，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
“带路。”包租公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苗飞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带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包租公和包租婆走进房间，看到宇智波飒、李军和张伟三人的瞬间，瞳孔都是一缩。
这三个人，太奇怪了。
一个气息深不可测，仿佛一口古井，看不出深浅。
一个气息霸道无比，像一头人形凶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还有一个，气息阴冷诡谲，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几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包租公将老婆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道。
宇智波飒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坐下。
他自己则悠然地坐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人。
“别那么紧张。”宇智波飒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说了，是来谈生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宇智波飒。这两位是我的伙伴，李军，张伟。”
“生意？”包租婆冷笑一声，手中的拖鞋晃了晃，“我们这里都是穷鬼，可没什么生意好谈。要是来收保护费的，你们可找错地方了！”
“呵呵。”宇智波飒轻笑一声，目光转向她，“我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我们是来帮你们解决麻烦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比如，斧头帮。”
斧头帮三个字一出，包租公和包租婆的脸色再次一变。
“我们跟斧头帮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有什么麻烦？”包租公沉声说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宇智波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据我所知，斧头帮的老大，为了对付你们，已经花重金请了两个杀手。江湖人称，天残地缺。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一下，包租公和包租婆彻底无法保持镇定了。
天残地缺的名号，他们是知道的，是杀手排行榜上的人物，一手音波功杀人于无形，极为难缠。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包租婆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飒。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宇智波飒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武功，太极拳和狮吼功。我知道你们退隐江湖，是因为你们的儿子在与人比武时，被人打死。所以你们心灰意冷，发誓再也不理江湖事。”
“住口！”包租婆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眼眶泛红，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你到底想干什么！”包-租公也是怒目而视，浑身的气势开始攀升。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军，突然动了。
包租婆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壮硕的男人就从房间的另一头，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太快了！
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李军并没有攻击，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她那只准备挥出的拖鞋上点了一下。
“咔嚓。”
一声轻响，那只结实的拖鞋，从他手指点中的地方，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隙。
“我们老大说话的时候，最好安静地听着。”李军咧嘴一笑，然后身形一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动过。
这一手，直接把包租公和包-租婆给镇住了。
这是什么轻功？缩地成寸吗？
还有那根手指，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波动，为什么能轻易点裂她的拖鞋？
他们意识到，眼前这几个人，强得离谱！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诚意。”宇智波飒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寂静，“我们有能力，也有实力。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包租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宇智波飒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斧头帮，由我们来解决。从今往后，上海滩的地下秩序，由我们的人，也就是苗飞来接管。”
他指了指旁边已经看傻了的苗飞。
包租公和包租婆都愣住了，看了一眼瘦弱的苗飞，满脸的不可思议。
让他当老大？开什么玩笑？
“第二，”宇智波飒继续说道，“作为交换，我需要你们，还有城寨里另外几位隐藏的高手，教苗飞武功。倾囊相授。”
“不可能！”包租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已经发过誓，再也不收徒，不问江湖事！”
“誓言，是用来打破的。”宇智波飒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以为，躲在这里，就能安稳一辈子吗？天残地缺只是开胃菜。斧头帮请不来他们，就会去请更厉害的人。你们知道，他们最后的底牌是谁吗？”
宇智波飒盯着他们的眼睛，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火云邪神。”
当这四个字出口的瞬间，包租公和包租婆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神情。
“你们以为，他死了？不，他还活着。就被关在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斧头帮很快就会把他放出来。到那个时候，别说这个猪笼城寨，整个上海滩，都将血流成河！”
“你们的儿子，因为比武而死。难道你们想眼睁睁地看着这里成百上千的无辜邻居，也惨死在那个疯子手下吗？你们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宇智波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两人的心上。
他们沉默了。
是啊，火云邪神，那个百年前就号称天下第一的杀人狂魔。如果他真的被放出来，他们两个，再加上城寨里那几个老伙计，也绝对不是对手。
到那时，这里真的会变成人间地狱。
看着两人动摇的神情，宇智波飒知道，火候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苗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我们的希望。也是你们的希望。他是一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只是需要有人为他打通经脉。只要你们肯教，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足以对抗火云邪神的绝世高手。”
包租公看着苗飞，又看了看宇智波飒，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说谎。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好，我们答应你。”他沙哑地说道，“我们会看着。如果你们真的能解决掉斧头帮和天残地缺，我们就教他功夫。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他要是学不会，或者半途而废，我们随时会收手。”
“一言为定。”宇智波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转过身，看向跃跃欲试的李军和一脸平静的张伟。
“好了，谈判结束。第一阶段作战，正式开始。”
宇智波飒的目光穿透了窗户，望向了远处的灯火。
“张伟，定位斧头帮总部赌场。李军，准备热身。”
“今晚，我们要让整个上海滩，换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