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张总不再挣扎，放弃抵抗，决定拿出自己的御妖。
他走上台，狠狠地瞪了凌安一眼：“你最好别给我搞事情！”
说完，抬手召唤，青色的光从掌心射出，化作阵法，阵法之中缓缓走出一只御妖。
那是一头毛发青绿的熊，三米多高，身形壮硕，身上还缠绕着藤蔓，两肩和头顶长着粉白色的小花，看起来却有几分自然的可爱。
凌安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个油腔滑调的商人，还有这么风雅的御妖。”
“哼！”
张总没有回答，来到顾大师面前，“顾大师，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也要赢。我不想我的御妖，变成什么怪东西。”
“我尽量。”顾大师说。
张总微微一顿，深吸口气，说了句“好”，然后转身下了挑战台。
至此，准备就绪，凌安和顾大师各自来到操作台前，所有观众聚精会神，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一场比试。
这可是培育学校，在场的有九成以上都是培育师，只是水平高低不同。
对他们来说，这场同一只御妖，同时进行两种培育方案的案例，简直史无前例。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成功或失败，凌安赢还是顾大师赢，都将是他们，乃至整个培育界的一次探索。
哪怕是那些资历颇深的老师，也拿出了笔和本，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不介意我带助手吧？”凌安指了指柔月。
顾大师道：“随便。”
凌安点点头。
随着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喊“开始”，顾大师来到那御妖面前，开始检查起来。
【妖兽名称】：绿藤熊王
【妖兽品质】：领主上品
【妖兽等级】：黄金6级
【妖兽属性】： 自然
【妖兽天赋】：草木之躯、绿藤甲、扎根、草木领域
【妖兽介绍】：生活在自然深处的绿藤熊，是绿藤熊中的王者，战斗时会把根须扎入土里汲取养分，达到永不疲惫的效果。
【进化路线】：12
黄金6级，品质也还算不错。
从进化的程度看，这个张总至少挺舍得请人的，培育不算完美，但绝对查不到哪里去。
属性也很特别，若是不知道它天赋的，哪怕等级高过它，也可能被它活活累死。
凌安只是看了几眼，很快就有了主意，拿起桌上的纸笔，唰唰唰书写起来。
顾大师专心致志地检查，没注意到凌安已经开始在填写材料。
可其他围观的人，却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他真的不用检查的吗？”
“只靠一双眼睛就看出御妖的信息，真是不可思议。”
“听说他之前的培育比赛，从来都没有测试的，看一眼就写方案，我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真的。”
“就看结果对不对了。如果结果错误，那他就是个笑柄！”
“……”
观众席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凌安将清单放进操作台的传送口，下一秒，纸消失不见，凌安静心等待。
“不同配方，同时用在一只御妖身上，真的可行吗？”
柔月见凌安空闲下来，忍不住问道。
她自身就是培育师，水平还不低，比之培育学校的老师，也弱不到哪里去，可这方法对她来说，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理论上可行。”
“那实际上……”
“实际上也可行。”
“啊？”
柔月错愕。
凌安眨了眨眼，笑道：“其实这不算是一种特殊的培育方案，只是一次能量对躯体的争夺而已。”
“我不太明白。”柔月摇摇头，有些似懂非懂，但更多还是迷茫。
凌安压低声音，又凝聚了一层隔音能量，解释道：“经过特殊处理，药剂的效果能从周身运转，变成逐步变化，只要双方都控制好药材的比例，是可以做到对半竞争的，就看谁调配的能量，竞争到更多的地盘。”
“那岂不是很容易失败？稍微有点能量不稳，进化就完了。”
“对，所以需要高水平的来操作。即便是我，也不能说绝对成功，毕竟还有50%的不确定因素，在对方手里。”
“要是失败呢？”
“失败就失败呗，死的又不是我的御妖，是小张的。”
凌安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惹来柔月捂嘴轻笑。
其他人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只见凌安时而指着材料，时而指着御妖，认出他在讲什么御妖知识。
可是听不见啊！
观众席数千人坐立不安，抓耳挠腮，一恨自己不会唇语，二恨凌安竟然防着他们。
很快，材料上来。
凌安将材料挑挑拣拣，其中一部分收起来，只留下小部分，这一举动让不少围观的老师惋惜。
要是凌安没有收起一部分，就证明材料是完整的，比赛过后他们可以通过凌安提交的清单，研究出很多东西来。
如今收起大部分，他们就算有清单也没用。
这家伙。
真特么谨慎啊！
你当大师的气度呢？风度呢？
凌安可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把剩下的材料随手一放，说道：“接下来的操作，你来吧，方法我写给你。”
“没问题。”柔月点头。
很快，凌安写好另一张纸，交给柔月去处理，自己则翻出一张躺椅，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过去。
而此时，顾大师还在检查着。
“靠！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竟然在比赛的时候睡觉。”
“分明不把我们顾大师放眼里，真是下头男！”
“何止，他还直接把培育交给一个助手，让顾大师和他一个助手比，这简直就是对顾大师的侮辱！对我们学校的侮辱！”
“混蛋！给我起来培育！”
“……”
观众席的学生和老师，本来就对凌安不满，又见凌安把清单也做了“防伪”。
如今见他这么大咧咧躺着睡觉，纷纷跟吃了火药一样，炸了。
叫骂声此起彼伏，可吵不到凌安。
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竟是真的睡了过去。
柔月扭过头，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凌大哥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每一次培育都在消耗他的心力，照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倒下的……
想到凌安不久于人世，柔月便紧咬嘴唇，只觉心如刀绞。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烬城，一定要有长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