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扫,瞬间明白了现场局势!
看到屠万雄竟然在逼迫云若宁的马车,夜无殇的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屠万雄!你这蠢货!找死!!”
夜无殇暴怒的声音如同实质的音波,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下一秒!
啪!!!
一记响亮到极致的耳光,跨越空间,狠狠扇在屠万雄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上!
轰!
屠万雄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如同被太古蛮象正面撞中,
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抽得凌空飞起,旋转着狠狠砸在黑石关那坚固无比的玄铁墙面上!
坚硬的墙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凹坑,碎石飞溅!
屠万雄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血肉模糊,几颗带血的牙齿混合着内脏碎片喷了出来!
他如同死狗般瘫在坑底,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炼虚强者的护体罡气如同纸糊般破碎!
“混账东西!云小姐的马车,也是你这蠢材能检查的?!谁给你的狗胆?!!”
夜无殇的咆哮声响彻云霄,带着森然杀意:
“给老子滚回九幽门,自己去万邪魔窟面壁思过一年!再敢有下次,老子亲自抽你的魂点天灯!!”
屠万雄躺在坑底,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姑奶奶的地位如此之重!
连副门主见了都如此忌惮,不惜对自己下如此重手!
夜无殇看都没看坑底的屠万雄,瞬间换上一副略显僵硬但已经尽量温和的笑脸,
虽然比哭还难看,对着云若宁的车辇抱拳道:
“云小姐息怒!是在下管教无方,让这不开眼的东西惊扰了小姐!
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这蠢货一般见识!”
云若宁冰冷的声音传出:
“哼!夜副门主,这就是你九幽门对待贵客的态度?
一个殿主,就敢随意拦我车驾,搜我车队?
若真是如此,我云若宁今日就传讯回云州总部,日后与玄夜王朝,与
九幽门的贸易份额…看来需要重新评估了!”
“贸易份额?!” 夜无殇心头剧震,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
九幽门控制的玄夜王朝盛产多种魔域独有、在东域和妖域却价值连城的矿藏与灵药,
而白云商会是他们最大、也是最关键的贸易伙伴!
许多核心资源,只有白云商会才有渠道和能力安全高效地运往东域和妖域,并卖出高价!
若是白云商会缩减甚至断绝贸易…九幽门的收入将暴跌不止三成!
而且,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能替代白云商会的势力!
多重倒手不仅麻烦,成本和风险剧增,最终到手的利润更是大打折扣!
这简直是掐住了九幽门的命脉!
夜无殇额头瞬间见了冷汗!
他猛地转头,看向刚从坑里艰难爬出来、半边脸肿得像猪头、还吐着血的屠万雄,眼中寒光爆射!
“蠢货!给老子跪下!!” 夜无殇一声怒喝,蕴含了恐怖的威压,直接压向屠万雄!
噗通!
在夜无殇的淫威之下,重伤的屠万雄根本无法抵抗,屈辱无比地双膝狠狠砸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
膝盖骨瞬间碎裂!鲜血染红了地面!
“磕头!向云小姐认错!!” 夜无殇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屠万雄满心屈辱和恐惧,但面对夜无殇那赤裸裸的杀意,
他只能强忍着剧痛和屈辱,对着云若宁的车辇方向,砰砰砰地磕了数个响头!
每一下都沉重无比,地面龟裂!
“云…云小姐…是属…属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姐…罪该万死…求小姐…开恩…”
屠万雄的声音嘶哑颤抖,充满血沫。
云若宁看着夜无殇的处置和屠万雄的惨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逼得太狠,反而可能让夜无殇狗急跳墙。她冷哼一声:
“罢了!既然夜副门主已经惩处,我若再计较,倒显得小气了。”
她话音一顿,随即冷冷道:“不过,为了证明我白云商会的清白,免得日后有人嚼舌根,说我包庇凶犯…”
她玉手一扬,直接掀开了厚重的车帘!
“你们自己看!看看我这车辇里,可有你们要抓的‘狂极老魔’或者那个什么‘重伤邪修’?!”
车厢内部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夜无殇嘴上说着“不必了不必了,云小姐言重了!”,
但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车厢内部!
只见车厢内布置奢华雅致,除了端坐正中、面罩寒霜的云若宁之外,
只有一个身着普通青色布衣、相貌平凡得毫无特点的青年男子,
垂手侍立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茫然。
他身上散发出的,是无比精纯、平和温顺的木属性灵力波动,
与画像上那阴邪枯槁的化神邪修,以及狂极老魔的滔天魔气,简直天差地别!
完全就是一个资质普通的木系修士!
夜无殇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
甚至隐隐觉得,屠万雄这蠢货不仅得罪了白云商会,还浪费了宗门大量人力物力,简直罪该万死!
“云小姐!误会!天大的误会!” 夜无殇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拱手,
“全是屠万雄这蠢货自作主张,不识好歹!惊扰了小姐,在下惭愧万分!还请小姐海涵!”
他猛地转头,对苍柏和商队众人喝道:
“还不快护送云小姐出关?!谁敢再慢一步,老子扒了他的皮!”
说完,他又对着云若宁的车辇深深一揖:
“云小姐,一路顺风!今日之事,九幽门必有补偿!改日在下再亲自登门致歉!”
白云商队的马车,在夜无殇亲自安排的“护卫”下,
在无数敬畏、恐惧、复杂的目光注视中,缓缓驶出了黑石关那幽深的门洞。
车帘放下。
车厢内,恢复了安静。
那“相貌平凡”的木修青年,脸上的惶恐瞬间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冰冷的弧度。
云若宁看着他,也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