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按在前台座位上后，叶昭面前立刻堆了一沓合同。
\"姓名？\"他机械地问道。
\"灰狼精，道号'啸月'。\"对面的狼妖咧嘴一笑，尖牙闪着寒光。
叶昭低头填表，余光瞥见对方的妖怪证上浮现出：【种族：灰狼妖】【修为：两百年】【信用评级：b（曾有三次偷吃家禽记录）】
\"贷款期限选十年还是二十年？\"叶昭问。
\"十年！\"狼妖拍桌，\"老子可不想还那么久！\"
叶昭默默勾选，心想这妖怪还挺有经济头脑，不过白搭，反正苍总大气免他们利息。
下一位是个穿着旗袍的狐妖，证件显示她已经有三百岁高龄，却化形成二十出头的模样，眼波流转间自带媚态。
\"小哥哥~\"她指尖轻轻点在合同上，\"我能不能……首付少一点？\"
叶昭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合同条款：\"最低首付30%，妖管局规定。\"
狐妖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叠灵符：\"那我用这个抵首付行不行？自己画的护身符，市场价一张五百。\"
叶昭：\"……\"
这年头妖怪也学会用玄学产品抵债了？
叶昭的笔尖在合同上顿了顿，抬头仔细打量这位狐妖客户。
她的妖怪证正闪烁着淡淡的粉色光晕，额外信息栏里滚动显示着：【擅长幻术系符咒】【曾因售卖假冒桃花符被警告处分】。
\"根据《妖管局金融管理条例》第7章第3条...\"叶昭推了推鼻梁上临时戴上的妖力识别眼镜，镜片上立即浮现出扫描结果：【检测到符咒含妖力30%】【预估有效期：15天】，他叹了口气，\"您这些符咒最多能折算首付的5%。\"
狐妖的耳朵瞬间从发丝间弹出来，毛茸茸的尾巴不高兴地拍打着座椅：\"小气！上次我在青丘山卖符，那些人类修士可是...\"
\"那是诈骗，胡女士。\"叶昭指了指她证件上还在闪烁的警告标记，\"如果您坚持用符咒抵价，我们需要先送质检科鉴定。\"说着就要按下呼叫铃。
\"等等！\"狐妖急忙按住他的手，从旗袍暗袋里摸出个绣花锦囊，\"那...加上这个呢？\"她倒出三颗流光溢彩的小珠子，\"正儿八经的月华凝露，每晚子时采集的那种！\"
识别眼镜立即报警：【检测到违禁品！】叶昭看着屏幕上跳出的提示：【未经提纯的月华凝露属管制物品，需妖管局特许经营许可证】。
他默默调出处罚条例投影：\"胡女士，您这是打算把首付变成罚款吗？\"
就在这时，柜台突然震动起来。
一只穿山甲精正用鳞片咔咔咔地刮着玻璃：\"到我了没？我预约的VIp通道呢？\"
他背上还粘着新鲜的山泥，爪子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妖界房产宣传单》。
叶昭的眼镜自动识别出客户信息：【穿山甲妖·甲百万】【职业：地下灵脉探测员】【信用评级：SSS（曾发现三条枯竭灵脉并上报）】。
特殊备注栏里还飘着一行小字：【本次贷款享受妖界购房补贴】。
\"您要办理...\"叶昭话还没说完，穿山甲精就哗啦啦倒出一堆闪着金光的灵石：\"全款！两个至尊版全息仓！要带灵脉接口的那种！\"
柜台后的灵石检测仪疯狂鸣叫，叶昭看着屏幕上飙红的数值：【纯度99.9%】【来源：昆仑山脉次级灵脉】【估值：28万Rmb】。
他抬头看了看穿山甲精背上的勘探工具，突然理解为什么这位坚持要买两个——这怕不是把勘探到的灵脉私藏了吧？
\"根据新规...\"叶昭调出苍穆刚签署的文件，\"矿产类妖怪购买全息仓需要额外提交《灵力来源保证书》。\"
穿山甲精的鳞片顿时全部竖起：\"我这是合法劳动所得！上个月挖隧道时发现的伴生矿！\"说着甩出一张泛着金光的许可证，上面盖着妖管局资源科的钢印。
叶昭正在核对许可证，突然听见\"咚\"的一声。转头看见狐妖把整个绣花钱袋拍在柜台上，气鼓鼓地瞪着他：\"那我用这个！祖传的聚宝囊总行了吧？\"
识别眼镜这次直接死机了——钱袋上缠绕的财气实在太过浓郁。
叶昭不得不手动翻阅《上古法器估值手册》，在\"青丘狐族\"那章找到了匹配的图鉴：【八宝如意囊（仿品）】【市场价：约5万Rmb】
\"这个可以抵40%首付。\"叶昭刚说完，钱袋就自己张开嘴，\"呸\"地吐出一枚卡在缝里的游戏币。
狐妖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它平时不这样的！\"
排在后面的树精突然伸出枝条，卷走那枚游戏币塞进自己树洞里：\"抵押物损坏要扣评估价的20%。\"
他的年轮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笑容，\"我是妖管局特邀估价师。\"
叶昭看着突然开始吵架的妖怪们，默默把\"档案整理处实习申请\"调出来放在屏幕角落。
这时穿山甲精突然用爪子戳了戳他：\"小兄弟，要是帮我加急办理...\"一枚灵光四溢的鳞片被推过来，\"这个送你玩，放在枕头底下能梦到灵脉走向哦。\"
“呃......不、不了吧。”叶昭干笑着拒绝了，他可不想实习期都没过就因为贪污受贿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