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知意刚到警局门口，就见陆沉站在警车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穿了件深色风衣，昨晚包扎的伤口被袖口盖住，只露出一点白色纱布的边角。
“沈总，这是张总监的最新供词。” 陆沉递过文件，声音压低，“他供出启明投资三年前和宏远集团有过合作，后来因为利益纠纷闹掰了，这次启明突然来江城，说不定是想借星耀的手报复宏远。”
沈知意快速翻完供词，指尖在 “启明投资” 的名字上划了一下：“难怪他们指定要见我，是想探星耀的底。” 她抬头看向警局大楼，“笔录大概要做一个小时，你先去公司盯着沐辰整理资料，别让他出错。”
“我等您一起去公司。” 陆沉摇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昨晚查到启明的负责人周明宇有随身带保镖的习惯，我怕您单独去见他有风险。”
沈知意看着他眼底的坚持，没再拒绝。做笔录时，警方提到宏远的非法资金流向了海外账户，而启明投资的海外分公司，恰好和该账户有过资金往来。“沈总，启明这次来江城，可能不只是投资这么简单。” 办案民警提醒道，“您和他们谈判时，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走出警局时已近正午，苏沐辰的消息刚好发来：“知意姐！我整理好启明的资料了，发现周明宇特别关注教育公益，他去年还捐了两所希望小学！” 后面附带了一张周明宇参加公益活动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休闲装，正蹲在地上和山区孩子下棋。
沈知意刚回复 “好，我马上回公司”，顾言泽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背景里能听到钢琴声：“知意，演奏会的最终曲目定好了，加了首《星空》的改编版，想着下个月去山区时，也能弹给孩子们听。”
“听起来很不错。” 沈知意笑着靠在车座上，“晚上我一定准时到，要不要我让林薇准备点鲜花？”
“不用，你能来就好。” 顾言泽的声音软了些，“对了，林薇说你下午要见启明的人，需要我帮你查他们的投资偏好吗？我认识几个海外的音乐人，和启明有过合作。”
“真的吗？那太麻烦你了。” 沈知意眼睛一亮 —— 顾言泽的人脉正好能补全启明的 “软信息”，比单纯的资料更有用。
挂了电话，陆沉刚好发动车子：“顾先生很细心，连启明的人脉都能用到。”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回到公司时，苏沐辰已经在会议室门口等着了，手里抱着一叠资料，还有一幅画。“知意姐！这是我根据启明的公益项目画的规划图，要是他们愿意投资山区学校，我们可以按这个方案来建！”
画纸上是山区学校的鸟瞰图：红色的教学楼、绿色的操场、还有一个小小的音乐教室，旁边标注着 “启明捐赠区”。沈知意拿起画，指尖拂过 “音乐教室” 的字样 —— 刚好能和顾言泽的公益计划对应上。
“沐辰，你想得太周到了。” 沈知意揉了揉他的头发，“谈判时我把这幅画带上，说不定能打动周明宇。”
下午三点，周明宇准时到了星耀集团。他穿一身灰色西装，没带保镖，只跟着一个助理，和陆沉查到的 “随身带保镖” 完全不同。“沈总，久仰大名。” 周明宇伸手时，目光落在了沈知意手里的规划图上，“这是…… 山区学校的设计图？”
“是我身边的小朋友画的。” 沈知意顺势展开画，“周总既然关注教育公益，想必对这个方案会感兴趣 —— 星耀下个月要去山区捐建学校，要是启明愿意合作，我们可以共同命名‘星耀启明希望小学’。”
周明宇的眼睛亮了，接过画仔细看：“这个音乐教室的设计很贴心，山区孩子确实缺艺术教育资源。” 他抬头看向沈知意，“不过沈总，启明投资有个规矩 —— 合作项目必须由我们主导，星耀只能负责执行，而且要让出 30% 的公益收益权。”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林薇皱起眉 ——30% 的收益权已经超出了正常合作范围，分明是故意刁难。
沈知意却没生气，反而笑了：“周总，您怕是忘了启明三年前的‘公益丑闻’吧？” 她抬手示意陆沉，陆沉立刻递上一份文件，“贵公司三年前捐的希望小学，因为偷工减料塌了一面墙，后来是宏远集团出钱修缮的，这件事要是曝光，对启明的声誉可不好。”
周明宇的脸色变了 —— 这件事他一直压着，没想到沈知意竟然查到了。“沈总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 沈知意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星耀愿意和启明合作，但合作必须平等 —— 公益项目共同主导，收益权五五分成，而且启明要承诺，后续三年再捐建五所希望小学。”
周明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沈总果然名不虚传，既懂公益，又懂商业。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伸手接过沈知意递来的合作意向书，签字时忽然问，“刚才说画设计图的小朋友，是您身边的人？”
“是苏沐辰，一个很有才华的艺术生。” 沈知意提起苏沐辰时，语气软了些，“他妈妈之前受宏远牵连，差点耽误治疗，所以他对山区公益特别上心。”
周明宇的笔顿了一下，抬头时眼神变了：“原来如此，沈总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他签完字，将意向书推给沈知意，“合作愉快，下个月去山区，我也想一起去，看看那个小朋友设计的学校。”
送周明宇离开时，陆沉悄悄对沈知意说：“周明宇的保镖藏在楼下的车里，他刚才故意示弱，是想试探您的反应。”
“我知道。” 沈知意看着远去的车，“他要的不是收益权，是星耀的态度 —— 只要我们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他就愿意合作。”
回到办公室，苏沐辰正趴在桌上画后续的公益宣传图，顾言泽的消息刚好发来：“查到了，启明的海外分公司确实和宏远有旧怨，但周明宇本人想摆脱宏远的阴影，所以特别在意公益声誉，你刚才拿丑闻施压，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
沈知意笑着回复：“还是你厉害，晚上演奏会，我给你带束向日葵。”
放下手机，她看着办公室里忙碌的身影 —— 苏沐辰认真画画，陆沉整理安保资料，林薇准备合作合同，忽然觉得，所谓的商业成功，不只是赚多少钱，更是身边有一群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一件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