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AI说话跟特勤小队似的，真逗。
可笑归笑，他心里明白：现在对他热乎的人，真没几个。
佐佐木忠心是够了，可那眼神里的敬畏，总像隔着一层玻璃——他敬的不是胥炼这个人，是能一巴掌拍碎整栋楼的力量。
可这不急。
人心不是系统，不能一键刷新。
时间久了，总能捂热。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铁管被踢翻。
胥炼眉头一蹙，脚步猛然加速。
佐佐木这小子怕是憋得太久，一开口就想把风头全抢了。
胥炼才刚慢悠悠挪了两步，他倒好，拽着秀目就往前冲，一脚踩得地板哐当响，跟敲锣似的，整个基地估计都让这动静给震醒了。
等胥炼赶过去，眼前一幕直接让他眉心一跳——秀目躺在地上，血淌了一地，动都不动。
而佐佐木正对着个跟废铁堆拼出来的铁疙瘩，一脸懵圈。
“你搞啥呢？”胥炼忍不住开口。
刚才分开没三分钟，转眼人就快挂了，这剧情转折也太硬了。
“主人，这破机器阴我！它装死，把我骗到这鬼地方，我还以为它笨重，结果一动起来跟闪电似的！”
话还没说完，那铁疙瘩突然扑了上来，一拳轰出，拳头尖上还带刀刃，直逼佐佐木面门。
佐佐木反应倒是快，刀柄一横，硬是卡住了那记重击。
可力气根本不对等，整个人像被卡车撞了，直接倒飞出去，咚地撞在墙上，震得灰尘直掉。
胥炼看得直咧嘴——这傻子，不是自己嚷着要当先锋的吗？现在倒好，把命搭进去给机器当靶子练手。
“主人，别担心，这玩意儿交给我，三分钟内收拾掉！”
他摔得不轻，可落地那刻竟能在墙上一蹬，翻了个身稳住架势，居然还有空跟胥炼汇报工作，真当自己是特工片主角？
“你头顶上——”胥炼一句话，打断了他自嗨。
佐佐木想都没想，一个懒驴打滚直接扑出去。
下一秒——
轰！
他刚才站的地方，精钢地板被砸出一个大坑，边缘炸裂，像被陨石砸过。
佐佐木脸色白了，心跳差点停住。
他一直靠“感知气息”判断敌情，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绝活，百试不爽。
可这机器……连呼吸声都没有，像一团死物，悄无声息地杀过来。
要不是胥炼喊那一嗓子，他现在就是墙上一滩肉泥。
他后背发凉，可更吓人的是另一件事——这么远的距离，这机器人一拳打飞他，下一秒就扑到他面前，快得像开了倍速。
他抬头看了眼胥炼。
那人站在那儿，眼神连波都没起一下，看那铁疙瘩，跟看垃圾桶里漏出来的废纸壳子一样。
“你还杵着干嘛？不是说搞定它？要我动手？”
这话像冰碴子，砸在佐佐木心口。
他咬牙，抽刀再站直，背对着胥炼，声音硬邦邦：“主人放心，这杂碎，我自己能灭。”
“你能灭个屁，”胥炼冷笑，“你手里的刀，砍得动它一层皮吗？信不信？”
佐佐木嘴唇一抿，没答话，但心里早翻了天。
他这把刀，可是祖上从东瀛带出来的传家宝，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脚下这地板，他随手就能切开！这铁疙瘩再硬，能硬过千锤百炼的刀刃？
胥炼一眼看穿他想什么，也不急。
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堵着一股子老派人的傲气。
家族里那套“技术至上”的老规矩，早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的科技，不是看谁刀快，而是看谁材料狠、谁系统牛。
你得让他撞墙，撞到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那点家底，早被时代甩出了几条街。
“你信不信，我都懒得说了，”胥炼淡淡道，“想试，就上。
我在这儿盯着，你快断气了，我再救你。”
“多谢主人！”佐佐木低吼一声，握刀的手指都泛了白。
胥炼瞧着他绷紧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这人，骨子里还有点傲。
可傲得对，是锋芒；傲得错，就是送命。
秀目死得值了。
至少，给这家伙留下了个活生生的教科书。
佐佐木知道，今天要是再拿不出点东西，他以后连站到胥炼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脚步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上去——
刀光一闪，劈向那机器人的肩膀。
铛——！
火星炸开，铁屑飞溅。
刀刃，断了。
断得干净利落，像切豆腐。
佐佐木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挥砍的姿势，瞳孔剧烈收缩。
铁疙瘩，毫发无损。
“波波，监控那边啥情况？”胥炼忽然开口。
“主人，不好了，”通讯里声音发紧，“刚才那动静，惊动了大半个基地的人。
现在至少二十多个持械的，正在往这边赶，五分钟后到。”
胥炼没答话，只是转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佐佐木。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啊……刀都断了，还愣着干啥？”
“是……是主人！”
佐佐木喉咙干涩，终于低下头，手还在抖，可眼神，第一次，不再傲。
而那机器人，缓缓转过头，红光眼眸，锁定了他。
果然，躲不过的终归要来。
胥炼踏进这扇门之前，心里早有数了。
佐佐木那套花样，不过是多踩一脚的保险栓，现在？崩了。
佐佐木那边彻底凉透，轮到胥炼的旧招上场了。
“佐佐木，这儿交给你了，我先摸前面的路。”
“主人……”
佐佐木心头一沉，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法子是他自个儿提的，结果呢？不仅惊动了那个铁疙瘩巨人，还把整个基地的人都闹醒了。
更别提这地方说不定跟其他据点联网——万一这边的头儿把情况往外一发，两边基地全跑路，他们连汤都喝不上。
越想越窝火，佐佐木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断。
“行了，这情况跟之前没两样。
别想那么多，先把眼前这铁王八剁了。”
他顿了顿，从腰后摸出一把刀，随手扔过去：“这玩意儿是我压箱底的，要是你那把废铁切不动它，知道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