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做几件事。”郑开叶语速极快,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地上,“第一,你亲自带人,持我的手续和梁书记的特批令,以最高优先级,立刻赶往中原省安市!直接接管郑开泽、郑峰案件的所有卷宗和涉案人员!将我的大哥和侄子,立即转移到我们指定的安全地点,由我们的人进行医疗检查和保护!胆敢阻拦者,无论涉及到谁,就地控制!”
“是!”周启毫不犹豫地应道,他知道,郑书记这是要动用雷霆手段了。
“第二,通知何晨光、段烽,挑选最可靠的人手,组成特别行动组,随你一同前往,负责安全和强制执行!必要时,可以动用非常规手段,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
“第三,”郑开叶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深邃冰冷,“以纪委、监委的名义,正式对中原省省长江渊,涉嫌滥用职权、打击报复、妨碍司法公正、以及其与隆盛集团关联经济问题,进行立案审查!立刻起草报告,我亲自去向梁书记和上级领导汇报!同时,对安市纪委主要负责同志,以及涉及此案的所有办案人员,立即停职,接受调查!”
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森然:“尤其是那些,对我家人动用非法手段的……一个都不准放过!给我彻查到底!”
“是!书记!”周启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中原省!
郑开叶挥了挥手,周启立刻转身,快步离去,安排各项事宜。
家人,是他的逆鳞,是他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底线,江渊触碰了这条底线,就要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这一次,不再是博弈,不再是权衡,这是一个哥哥、一个叔叔、一个家族守护者的愤怒反击。
“大哥,小峰……坚持住,我来了。”郑开叶低声自语,眼神坚定如铁,“所有伤害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夜色如墨,一架隶属于特殊部门的军用运输机撕破云层,降落在中原省某军用机场,舱门打开,周启第一个大步踏出,身后跟着何晨光、段烽以及八名从纪委办案骨干和警卫局精英中挑选出来的精干队员。所有人皆身着便装,但眼神锐利,行动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两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越野车早已在跑道旁等候,周启没有半句寒暄,直接拉开车门上车,声音冷峻如铁:“目标,安市纪委办案点。行动等级:最高。必要时,可使用一切手段排除干扰。”
“明白!”车内众人齐声低吼,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辆如同离弦之箭,融入沉沉的夜色。
车上,周启再次摊开办案点的建筑结构图和安保布置图——这是通过特殊渠道紧急调取的,他的手指点在标注为“核心审查区”的位置,眼神冰冷。
“根据刘博安的信息和我们内部研判,郑开泽和郑峰同志极有可能被关押在这里,注意,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普通的纪委工作人员,而是被某些人操控、可能携带违规装备甚至武器的‘内鬼’,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两位同志的人身安全,毫发无伤地将他们带出来!”
“启哥,放心!”段烽摩拳擦掌,眼中战意熊熊,“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动书记的家人,扒了他们的皮!”
何晨光则沉稳地检查着随身装备,低声道:“按计划,我和段烽带第一小组破门突击,周主任你带第二小组跟进控制现场,收缴所有证据。”
周启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三点,这是人体最为疲惫、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与此同时,安市纪委那栋独立的、戒备森严的办案小楼内,灯火通明。
三楼最深处的一间审讯室里,郑开泽被强迫站在墙角,双腿已经抖得如同筛糠,几乎无法站立,一名办案人员拿着电击棍,在他面前晃悠,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那“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弧和恐怖的声音,不断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郑开泽,最后问你一遍,签,还是不签?”一个面色阴鸷、被称为“马科长”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语气却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郑开泽嘴唇干裂出血,脸上有多处不明显的淤青,眼神涣散,但听到问话,还是艰难地聚焦,嘶哑道:“……没做……不签……”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一个壮硕的年轻办案人员骂了一句,上前一脚踹在郑开泽的腿窝。
郑开泽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噗通”跪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全身。
“给他点‘提神’的!”马科长冷哼一声。
拿着电击棍那人狞笑一声,上前一步,竟真的将冒着电弧的棍头,戳向了郑开泽的后腰!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极度痛苦的惨嚎从郑开泽喉咙里挤出,他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虾米,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隔壁房间,郑峰的处境同样凄惨,他被反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强光灯直射他的眼睛,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他的眼皮红肿,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视线一片模糊,耳边是持续不断的高分贝噪音,让他头痛欲裂,恶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