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的屏幕亮多啦！”
国家环境监测中心的实验室里，李工程师攥着全国河流地图，看见秦翡和毛豆进来，直接把地图往工作台上一铺，声音激动得破音。
“秦翡！你可算来了！”
“快来看这地图！十条河，从辽河支流到珠江小流域，全达标了！”
秦翡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地图上的绿色实线。
“辽河支流稳定了？”
“珠江小流域也没问题了？”
毛豆的机械臂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指着南城护城河的标记。
“李工程师，秦翡说这里的细菌会发光，像蓝绿色的星星——是真的吗？”
“比我的屏幕还亮吗？”
“比你的屏幕亮多了！”
李工程师掏出手机，飞快点开视频。
“昨晚我特意去拍的，你看！”
漆黑的河面上，蓝绿色的微光此起彼伏，像撒了一把碎荧光石。
“居民都叫它‘星光河’，现在晚上遛弯的人比广场舞大妈还多！”
“还有小情侣在河边拍婚纱照呢，说这‘星光’是最好的背景板！”
视频里突然传来一阵哄笑，李工程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刚才拍的时候，有个大爷以为河里有宝贝，非要下去捞。”
“结果捞上来一把水草，还举着水草跟大家说‘这水草都带着光，肯定是仙草’。”
“逗得大家笑了半天！”
“哈哈哈哈这大爷也太可爱了！”
小陈跟在后面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刚买的煎饼果子。
“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护城河边全是摆摊的！”
“有卖的，有卖小夜灯的。”
“还有人把毛豆的跑调歌当背景音乐。”
“说‘听着跑调歌，看星光河，绝配’，好多人都跟着哼呢！”
陈砚舟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到工作台上的大屏幕，镜头里是风启科技的移动培养舱，工作人员正在往车上搬培养罐。
“秦小姐，20辆恒温运输车全部到位！”
“每辆车都配了移动培养舱和实时传感器！”
他顿了顿，语气带了点小波折。
“不过刚才出了点小插曲，有辆运输车半路爆胎了。”
“志愿者老张说他带着村民用三轮车运，保证明天准时投放，绝对不耽误事！”
“老张靠谱！”
李工程师拍了拍桌子，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培训记录。
“每条河的志愿者都练熟了‘三步投菌法’！”
“老张还编了个顺口溜：‘取泥样，配淀粉，定点投菌不糊弄’。”
“现在连村里的小孩都会背了，张口就来！”
“等等！”
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手里紧紧攥着公文包。
“秦翡研究员！我是宏远集团的王总！”
他把一份厚厚的合同往桌上一放，语气急切。
“我们愿意出一个亿买你的微生物治水技术！”
“只要你授权给我们，以后全国的河流治理都由我们来做。”
“保证比你们现在推广得快十倍！”
秦翡还没开口，毛豆的屏幕先弹出个大大的红色叉号，电子音带着点气愤。
“不行！绝对不行！”
“秦翡说，技术是给大家的，是用来治理河流的，不是用来赚钱的！”
“你看护城河边的老爷爷都在种芦苇，为了让河水更干净。”
“你却想拿细菌卖钱，像把星星摘下来卖钱一样，不好！”
“就是！”
小陈赶紧护住桌上的地图，啃了一口煎饼果子，含糊不清地吐槽。
“王总你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我在实验室都听见了！”
“这技术是秦小姐和细菌一起‘养’出来的。”
“还有志愿者天天守在河边监测，风里来雨里去的。”
“你倒好，想一句话就拿走，坐收渔利？做梦呢！”
李工程师也皱起眉头，语气严肃。
“王总，这技术是国家支持的公益项目，目的是治理河流、改善环境，不是盈利。”
“而且我们已经和各地环保部门签订了协议，由志愿者和当地政府共同负责投放和维护。”
“你就别打这技术的主意了。”
王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争辩。
“我这也是为了更好地推广！你们志愿者能有多少人？能覆盖多少河流？”
“我们公司有专业团队、有充足资金，能更快把技术推广到全国，这有什么不好？”
“专业团队能比志愿者更懂河的脾气吗？”
门口传来老张的声音，他扛着一个装满泥样的桶走进来，裤腿上还沾着水草和淤泥。
“我守着护城河三十年了，哪里的淤泥厚，哪里的排污口多。”
“哪个季节河水容易浑浊，我闭着眼睛都知道！”
“你们公司的人来了，顶多是按图纸投放，遇到突发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调整。”
“哪知道河里的‘门道’？”
老张放下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递到王总面前。
“你看，这是我们昨天刚放的鱼苗。”
“之前护城河里连死鱼都看不见，水质差得很。”
“现在有了秦小姐的技术，有我们天天监测投放，小鱼都能活了！”
“这不是靠钱能买来的，是靠我们一天天守出来的。”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王总看着照片上村民们捧着鱼苗的笑脸，又看了看满屋子坚定的人，终于没话说了。
他讪讪地收起合同。
“行，我知道了……”
说完，灰溜溜地转身走出了实验室。
“哈哈哈哈这王总也太惨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陈笑得直拍大腿。
“估计他没想到，志愿者比专业团队还难搞定，比他还懂行！”
林晚的连麦突然弹到大屏幕上，镜头里她正站在护城河边，身后是一片绿油油的芦苇荡，风吹得芦苇沙沙响。
“秦翡！你们快看！芦苇丛里有野鸭子了！”
“之前这儿连水草都长不好，河水浑浊，别说野鸭子了，连小鸟都很少来。”
“现在居然有野鸭子来筑巢了！”
镜头突然晃了一下，林晚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这鱼也太热情了，居然跳起来溅我一身水！”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一脸沙雕吐槽。
“看来这‘星光河’的鱼也被毛豆的跑调歌洗脑了。”
“现在都变得这么活泼好动，一点都不怕人！”
秦翡看着屏幕里嬉戏的野鸭子，又低头看了看地图上的十条河流，指尖轻轻划过那些代表达标河段的绿色实线。
“不是我厉害，也不是细菌厉害，是大家一起厉害。”
她转头看向李工程师，语气认真。
“投放的时候一定要让志愿者灵活调整，别死守着图纸。”
“河是活的，水情是变的，我们做事也得活一点。”
“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投放量和投放位置。”
“放心！”
老张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
“我已经跟其他志愿者都说好了，每天晚上开视频会，分享各自河段的水情和投放情况。”
“比如辽河的志愿者说，他们那儿的河冬天会结冰，得把细菌混在保温棉里投放，才能保证效果。”
“我们都记下来了，会根据不同地区的情况调整方案！”
毛豆的屏幕上跳出个星星表情包，机械臂还比了个“耶”的手势。
“那我能给每条河的细菌唱跑调歌吗？”
它歪了歪屏幕，语气带着期待。
“秦翡说唱歌能让人舒服、让人开心。”
“细菌听了会不会更努力工作，治水效果更好呀？”
“当然可以！”
李工程师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宠溺。
“下次投放的时候，我们把你的歌声通过传感器传到河里。”
“让细菌也听听‘毛豆牌跑调神曲’！”
“说不定细菌听了真能更努力降解污染物，到时候‘星光河’会更亮，水质会更好！”
小陈突然举手，一脸积极。
“那我申请当‘跑调歌推广大使’！”
“我去给每条河的志愿者送音响，让他们投放的时候都播放毛豆的歌。”
“顺便给他们带煎饼果子、带点饮用水——就当是给细菌和志愿者的‘加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