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斯维因不理解：“既然你们不去开发，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呢？”
“即便你说的再好听，”林煜看着他：“但你们的行为仍然是侵略。”
“……”
斯维因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时，斯维因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林煜，沉声开口：“我不否认这是事实。”
“但我们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倘若在面对自己死和别人死的局面，毫无疑问，人都会选择让别人去死。”
“你们之所以能这么说，不过是因为艾欧尼亚这个地方得天独厚，不需要为生存烦恼罢了。”
“如果你们同样面临饥寒交迫的生死困境，你们还能这么说吗？”
“而现在，我们并不打算和艾欧尼亚人动手，只是想在艾欧尼亚种点粮食来活下去，难道这也不行？”
呵~
林煜听着，心中不以为然，斯维因这话无非是道德绑架罢了。
不过听在他耳朵里还是很稀奇的。
道德绑架的前提是有道德。
诺克萨斯有这种东西吗？
武力至上的国家，显然不讲这个。
斯维因会说这些话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但这也算是好消息，至少得到了斯维因目前不打算动手的消息。
“我听说诺克萨斯有很多贵族，”林煜不置可否，转头说起了诺克萨斯：“既然是贵族的话，那应该有很多钱吧，想来是不缺吃穿的。”
斯维因不知道林煜想说什么，不过林煜说的差不多。
诺克萨斯贵族数量不少，如果比起德玛西亚的话，那就可以说很多了。
不过大多数都是小贵族，靠诺克萨斯战功上来的。
这些泥腿子从底层杀上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嘛，为子孙后代搏一个吃喝不愁。
“既然如此，我很想问，既然底层人吃不饱穿不暖，贵族为什么不给平民赏点饭吃呢？”
斯维因一怔。
“斯维因将军应该也是一个贵族吧。”林煜记得斯维因的背景故事中说过。
“何不散尽家财，解救平民于水火？”
斯维因说的冠冕堂皇，林煜却是根本不信。
一阵错愕，沉默片刻后斯维因认真的看着林煜：“倘若能让帝国子民不再受饥寒之苦，斯维因便是散尽家财又如何？”
但那不过是杯水车薪。
斯维因紧接着继续开口：“不可否认，帝国是准备占领艾欧尼亚。”
“正因为如此，我才说我是想帮你们。”
“不瞒你说，我不过只带了五千人马，即便如此，以我五千精锐，艾欧尼亚可有人能抵挡？”
“况且，帝国派我来此不过是先遣侦查，之后还有数万数十万大军，到时候大军一至，你觉得艾欧尼亚是何种结局？”
斯维因盯着林煜，话语中略带威胁与恐吓之意。
不过也不算夸张。
几十万是吹的，以符文之地的生产力，压根动员不来几十万的战争。
但几万还是可以做到的。
无论是几十万还是几万，对艾欧尼亚来说都没区别。
林煜心中一沉，他之前就疑惑，斯维因带的人，几千虽然不少，但想吃掉艾欧尼亚那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从斯维因口中知道了，原来只是先锋部队，那就说得通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
林煜想说些话，比如艾欧尼亚人宁死不屈之类的。
但想想其实挺蠢的，便没作声。
只听斯维因又说：“况且，即便帝国不来侵占这里，难道就不会有其他人来这里了吗？”
“艾欧尼亚条件优越，可艾欧尼亚人的发展却如此落后。”
“连像样的甲胄都没有，拿什么来抵挡敌人？”
“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是帝国也会有其他人。”
“而现在，我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把艾欧尼亚吸收进帝国，这对艾欧尼亚人难道不是好事吗？”
“与其未来被帝国大军踏为齑粉，何不直接投入帝国怀抱？”
斯维因说的挺有道理。
至少在艾欧尼亚的发展上面，林煜是赞同的。
艾欧尼亚的发展属实是很落后了。
至于其他的，若是站在旁观者立场来看，其实也有道理。
既然艾欧尼亚挡不住，加入诺克萨斯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如果斯维因说的那些承诺是真的话。
但林煜脑袋还是很清醒的。
至少他知道一个道理，无论如何是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斯维因的话将这个前提合理化。
但那对吗？
林煜懒得和斯维因辩论，他还以为斯维因想说什么呢。
现在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
他不是艾欧尼亚人，也无法替艾欧尼亚人做决定。
斯维因显然也不会因为他一席话就此退兵。
“告辞。”
林煜摆摆手准备离开。
“且慢！”
林煜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斯维因。
“将军还有话要说？”
斯维因走到林煜身边，却没再说艾欧尼亚，而是说到林煜身上。
“小兄弟何不加入诺克萨斯？”
林煜愣了一下，没想到斯维因是想招揽他。
“我想将军刚才就应该知道艾欧尼亚的态度才对。”
觉得有些荒谬。
“小兄弟先别急着拒绝！”
斯维因看林煜表情就知道林煜准备拒绝，连忙说道：“我并非是以帝国派来占领艾欧尼亚的将军身份和你这么说的。”
“不妨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可好？”
林煜当即回绝：“不必了，我对加入诺克萨斯没兴趣。”
斯维因并不气馁，见林煜没有想继续谈话的意向，也不勉强：“既然如此，可否就在这里，听我说两句话？”
“莫非两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斯维因姿态摆得低，林煜想想也还是得给斯维因面子。
如今主动权在斯维因手上，打与不打全看斯维因心情。
既然斯维因有话想说，那他就听听斯维因说什么好了。
“将军有话直说。”
斯维因点点头，开门见山道：“小兄弟不是普通人吧？”
“将军何出此言？”
林煜面色不变，反问道。
他肯定不算普通人。
然后呢，斯维因想说什么。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魔力。”
斯维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