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音又抽了沈时穆几个耳光,将沈时穆直接抽成猪头。
可即便如此,沈时穆也只是哼唧了几声,依旧没彻底醒来。
叶容音有点失落,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哎呀,二哥,三哥,这可如何是好?”
“沈大公子若是醒不过来,这天寒地冻的,会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冻死在这里了?”
她是真心有点“担心”。
万一沈时穆就这么轻易死了,后面的大戏岂不是少了个“重要观众”?
就这么便宜了他,叶容音可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也得让他亲眼看着沈家大厦倾塌,多受几日煎熬才行。
叶贤川跟叶容音相处最久,自然是看得出叶容音的心思。
他的妹妹,又想使坏了!
这可咋办啊?
当然是配合啊!
叶贤川嘻嘻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啦,我就知道妹妹心地最是善良,念着旧情。虽然沈家以前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但你不忍心看他曝尸街头,是吧?放心吧,三哥早有准备。”
“只可惜,他现在好像有点昏迷不醒呢、!”
他一挥手,只见一辆简陋的板车吱呀吱呀地被推了过来,上面躺着的正是同样昏迷不醒的沈忠。
沈忠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沈时穆摔倒的时候,被他压断了一条腿,后面又被叶容音废了一条腿,如今根本就是醒不过来的状态。
“没关系的,三哥,我有帮他醒过来的。”
但醒不过来不要紧,叶容音能帮他醒过来的!
叶容音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快准狠的朝着沈忠扎了下去。
哪里是痛穴、哪里能激发生机,叶容音就扎哪里。
“啊——!”
沈忠被扎之后,尖叫着从板车上弹起来,那声音,凄惨死了。
听完沈忠的惨叫,叶容音一拍脑门,笑到:“瞧我,忘了我还有这一手。沈大公子,我帮你醒过来!”
下一瞬,叶容音将毒手伸向沈时穆。
最后一针扎完,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呃啊——!”
沈时穆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笑意盈盈的叶容音。
“哎呀,沈大公子,你们可算醒了!我把你的下人带过来了。不用谢我,你有下人看着,我就放心多了。”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才行。”
她顿了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方才在宫里听说……你那位好妹妹沈玉瑶供认,沈家那些尸体啊,剥皮啊,都是你的三弟沈时高一人所为,跟沈玉瑶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你们说,沈时高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如果真是他杀的,按律……他肯定是要掉脑袋的。”
“可如果不是他杀的……那撒谎诬陷亲兄的沈玉瑶,又该当何罪呢?哎呀,你们沈家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沈时穆听到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叶容音!胡说八道什么?我三弟怎么可能杀人?我妹妹从小最喜欢三弟,他怎么可能作证三弟杀了人?“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你朝我吼什么呀?”叶容音无辜的耸了耸肩,“而且就算你朝我吼,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你家——要出大事了!”
沈时穆一听见这话,更加激动了,“叶容音你……你这个灾星!都是你害的!我们沈家……”
“放肆!”
旁边的小太监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伤处,厉声呵斥:“宁音乡君好心救你,你不知感恩,竟敢口出恶言,污蔑乡君?”
“来人啊,给咱家打!”
于是,沈时穆又被人按着打了。
叶容音适时地后退半步,垂下眼帘,朝着太监说道:“哎呀,方才真是多谢公公,沈家公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这地方我便不多待,先回去了。”
叶容音说话的时候,跟在边上的红杏非常懂事的将一块银子塞到了太监的手里。
太监乐呵呵的将银子收在手里,朝着叶容音说道,“既是如此,那咱家就不多留诸位了。”
说完,太监转身又吩咐下人对着沈忠跟沈时穆一通收拾。
主打一个让他们疼,但又死不了。
车厢内,叶瑾瑜和叶贤川看着自家妹妹。
“妹妹,接下来有何打算?”叶瑾瑜问。
叶容音倚着软垫,把玩着手中那根银针:“沈时高不是还昏迷着吗?我们去看看他吧。万一……他是被人冤枉的呢?总得给他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对不对?”
叶贤川闻言,立刻捧场地竖起大拇指:“妹妹真是心思纯善,处处为人着想!”
叶瑾瑜也忍俊不禁,摇头叹道:“我家妹妹,真是……菩萨心肠。”
只是这菩萨,手里拿的恐怕是降魔杵。
这下子,那些心术不正的,怕是要完了!
——
天牢。
沈家众人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
供出沈时高是幕后黑手后,沈玉瑶和小禾被押回与沈家人同处一室。
牢内光线昏暗,沈夫人看不清沈玉瑶面具下的惨状,见她也被抓来,立刻扑上去将人搂在怀里,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的心肝玉瑶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院子里怎会有……会有那些东西?定是有人陷害你对不对?”
沈夫人虽对沈玉瑶近来的表现有些失望,但心底仍固执地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最是温柔善良,绝不可能做出杀人之事。
可她还不知道,沈玉瑶不仅做了,还将全部罪责推给了沈时高。
沈玉瑶靠在沈夫人身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沈时旭突然开口了。
“母亲!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杀人凶手!你看不出来吗?那些人都是她杀的!是她把我们全家都害了!“
”那么多条人命,圣上追查下来,我们全都要掉脑袋!”
沈时旭这段日子过得不好,断手后,他的伤势并没有完全修养好,如今时不时还能感受到失去手臂的剧烈痛苦。
而面对沈家发生的一切,他也将所有问题推到了沈玉瑶的身上。
沈夫人扭头怒斥:“老五!你胡说什么!玉瑶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陷害,什么人栽赃陷害,能栽到我们沈家的头上?你睁眼看看吧,别被沈玉瑶这个毒妇给骗了!”
沈时旭说完,又看向沈崇:“父亲!您说句话!难道您也相信她是无辜的?”
沈父眼神躲闪,不敢看儿子通红的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沈玉瑶的方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她生母那温婉柔美的脸庞。
那样美好的女子生下的女儿,怎么会是杀人魔呢?
“……玉瑶……她素来良善……此事……此事定有蹊跷,或许……是哪个下人一时糊涂……”
“下人?”沈时旭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认为一个下人有胆量做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和钥匙开锁的声响。狱卒恭敬的声音响起:
“宁音乡君,就是这里了,沈家人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