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几步凑到姚悯面前，眼神里满是急切，连六翅的虚影都忍不住扇了扇，带起一阵小风
“师伯，我都按您说的找了，虽然找错了…但现在能告诉我那个秘密了吧？”
姚悯刚从“种地输了”的自闭情绪里缓过来，闻言缓缓抬眼，上下打量了金蝉一番
他头发还沾着血污，僧袍下摆磨破了边，显然刚才找得确实辛苦
她沉默了两秒，才慢悠悠开口
“哦，差点忘了这事。你跟我来，咱们找个清净地方说”
金蝉连忙点头，跟着她往远处走
姚悯刚踏出两步，脚步突然顿住，侧头看向魃灵，语气严肃道
“魃灵，布个隔音结界，别让其他人偷听——这事关乎他的命，不能外传”
魃灵会意，指尖凝出一缕淡紫色魔气，悄无声息地在姚悯和金蝉周围织了层透明屏障，还特意瞥了眼蠢蠢欲动的陆压，眼神里带着“敢偷听试试”的警告
姚悯这才继续往前走，直到离众人几十步远，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金蝉，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在他面前踱步
“这个秘密，说起来也简单——关乎你的‘命运’。你…到现在，应该还没凝出功德金身吧？”
金蝉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
“师伯怎知？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不管怎么修行，金身都凝不出来”
他心里更疑惑了——这跟秘密有什么关系？
“因为从一开始，你就走在了别人给你铺的路上”
姚悯突然停下踱步，挑眉看向金蝉，语气戏谑，沉声道
“你是凶兽之一的六翅金蝉，天生食肉，本该在洪荒里自在捕猎，怎么就偏偏在树上休息时，‘恰好’被西方二圣遇上？又‘恰好’被他们度化，还编了个‘你有慧根，传你大乘佛法’的理由让你信以为真”
她顿了顿，凑近金蝉，声音压得更低
“你就没怀疑过？洪荒中哪有这么多‘恰好’？他们为什么放着那么多温顺的精怪不度化，偏偏要找你这个凶兽？真当是看中你的‘慧根’？”
金蝉的脸色瞬间变了，从错愕变成震惊，再到慢慢的凝重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脑海里闪过当年的场景
他明明只是累了在树上打盹，没招谁没惹谁，西方二圣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就用佛光裹住他，说他“沾染魔气，需入西方教净化”
当时他还未化形，被佛光的威压吓住，使用金蝉脱壳也无用，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些“巧合”确实太刻意了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背，金蝉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您的意思是……他们度化我，是有目的的，不是因为什么慧根？”
“不然呢？”
姚悯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却戳心，笑了笑道
“我再跟你说说你‘原本’的命运吧，看看你是想继续走这条别人铺的路，还是想改改？”
隔音结界外，陆压按捺不住，偷偷运转灵力想偷听
刚凑过去，后脑勺就被魃灵拍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捂着后脑勺不满地瞪她
“你干嘛？就不能让我听听吗？万一是什么好玩的八卦呢！”
“不能”
魃灵淡淡瞥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轻声道
“姨姨说了不能外传，你要是敢破结界，后果自己承担”
陆压撇了撇嘴，只能不甘心地退回去，却还是忍不住盯着远处的两人
他看见金蝉的脸色越来越白，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肩膀都在微微发抖，显然被姚悯的话冲击得不轻
姚悯看着金蝉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撤掉隔音结界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怎么选，看你自己，这就是你的命”
“如果你想通了，想改变现在的命运，随时都可呼唤我——我无处不在，也只有我…能帮你”
她说完，低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金蝉的肩膀，转身就往众人的方向走，留下金蝉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道心显然有些不稳，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低低的自嘲笑
“原来……我从一开始我就入了局…一切都是骗局！”
宸砚最先看见姚悯回来，立刻松开握着哪吒的手，迈着小短腿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小脸
“娘亲！你跟那个光头叔叔说了什么呀？他看起来不太开心(o?o)”
姚悯弯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没说话
孔宣走上前，抱臂指了指远处的金蝉，疑惑询问
“不管他了？”
“不用管”
姚悯侧眸扫了一眼金蝉的背影，语气平静，轻声道
“有些事，只能他自己想通，我们帮不了。让他自己消化一会儿吧”
陆压凑过来，好奇地追问，“娘娘，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怎么他一下子跟疯了一样？”
“也～没什么╮(─▽─)╭”
姚悯双手一摊，故意卖关子，脸上挂着笑
“就是告诉他一些关于他自己的小事，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她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地藏和谛听，眼神里带着点深意，抿唇开口
“地藏，你心思通透，刚才应该也猜到几分了吧？你是个好孩子，别误入歧途，被美景迷了眼，更别误了自己的道”
接着又看向缩在地藏身后的谛听，笑着眨了眨眼，指着它
“谛听，你刚才肯定听到点什么，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哦”
“我可是有一百万种方法，让你再也听不见任何八卦的”
谛听连忙点头，爪子捂住耳朵，生怕姚悯对他下手
姚悯最后叮嘱地藏，语气沉重
“紧那罗就交给你照顾了，看好他，别让他落入你师尊手里”
“他们如果遇上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地藏郑重地点头，“弟子明白，师伯放心”
姚悯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宸砚和哪吒，对着孔宣、魃灵、陆压道
“走了，该送你们回去了，计划马上开始了，契…不，如今是纣王殷受，现在应该去女娲庙了～”
六人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原地，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只留下地藏四人
紧那罗拿着小镰刀走了过来，问地藏
“老大走了？怎么不说一声？(*???*)”
“娘娘她…有要事要忙，先跟我去把金蝉拉一遍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