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韩卫民对赵大勇吩咐道。
“大勇,你立刻去做几件事。第一,代表车队和集团,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司机,所有医疗费用集团先行垫付,另外每人发放二百元慰问金,让他们安心养伤。”
“第二,联系修理厂,尽快把受损车辆修好,费用不是问题。”
“第三,通知所有在途和即将出车的司机,提高警惕,特别是经过偏僻路段和新修路段时,务必减速慢行,注意观察路面情况。发现异常,立刻停车检查,并马上汇报!”
“第四,把这几枚三角钉,还有出事的具体地点、时间,详细记录下来,跟我去派出所报案。”
“是!韩经理!我马上去办!”
赵大勇见韩卫民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心里也有了主心骨,立刻领命而去。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格外凝重。韩卫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停放的几辆属于车队的卡车,眼神冰冷。
他意识到,车队的成功,不仅带来了利润,也引来了豺狼的觊觎。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破坏,更是一次警告,或者说,是一场竞争的序幕。对方选择用这种阴险的手段,说明他们要么是见不得光的混混,要么就是不敢正面竞争的懦夫。
但无论对方是谁,都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伤害他的员工,破坏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事业,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想玩?”
韩卫民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那我就陪你们玩玩。看看最后,是谁玩不起。”
他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他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关系,去查查最近市面上,有没有什么人对他的运输车队格外“关注”。明面上的报警要走,暗地里的调查,也不能停。
接下来的几天,韩卫民一边稳定车队人心,处理善后事宜,一边等待着各方的消息。杨厂长也时不时打电话来询问进展,语气充满了焦虑。
这天晚上,韩卫民回到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秦淮茹细心地给他端来热水,关切地问道。
“卫民哥,车队的事,有头绪了吗?”
陈雪茹和喀秋莎也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担忧。
韩卫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说道。
“派出所那边立案了,也去现场勘查过,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种三角钉很常见,五金店都能找到边角料自己做,追查来源很难。”
陈雪茹气愤地说道。
“真是太可恶了!有本事光明正大地竞争啊,背后耍这种阴招,算什么本事!”
喀秋莎抱着已经睡着的小韩秋,小声说道。
“卫民,小心。”
韩卫民看着家人担忧的目光,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一些,他笑了笑,安慰道。
“放心吧,我能处理好。对方既然出手了,一次不成,很可能还会有第二次。我已经加强了防备,也托朋友去打听了。只要他们再敢伸手,我就一定能把他们揪出来!”
正说着,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秦淮茹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带着赵大勇走了进来。
赵大勇的脸色有些奇怪,似乎是愤怒,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韩经理,有消息了!”
赵大勇压低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韩卫民精神一振,示意他坐下。
“说,查到什么了?”
赵大勇看了看旁边的秦淮茹等人,有些犹豫。
韩卫民摆摆手。
“没事,都是自己人,直说。”
赵大勇这才开口说道。
“是城西‘利通运输’的那帮人干的!”
“利通运输?”
韩卫民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最近半年才冒出来的一家私人运输队,规模不大,只有五六辆破旧的二手车,平时主要接一些零散短途的活儿。
“对!就是他们!”
赵大勇肯定地说道,“我托了一个在那边混的远房亲戚打听,他透露说,利通的老板叫胡老四,是个滚刀肉,以前就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他看到咱们车队生意红火,抢了他不少活儿,怀恨在心。这次的事情,就是他指使手下几个混混干的!”
陈雪茹一听,立刻怒道。
“果然是他们!我听说过那个胡老四,名声臭得很!卫民哥,我们这就去报警抓他!”
韩卫民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问道。
“大勇,你那个亲戚,能确定吗?有没有证据?”
赵大勇挠了挠头,为难道。
“这个……他也就是听胡老四手下喝酒吹牛时漏了几句,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且胡老四那人很狡猾,这种事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甚至不会留下字据什么的。”
“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他完全可以抵赖。”
韩卫民冷静地分析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果不能一次把他打怕,以后这种小动作会没完没了。”
“那……那怎么办?”
赵大勇有些着急,“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嚣张?这次是扎轮胎,下次指不定干什么呢!”
韩卫民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小韩秋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韩卫民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向赵大勇,问道。
“大勇,那个胡老四,除了搞运输,还有什么其他营生或者嗜好吗?”
赵大勇想了想,说道。
“好像……好像他那个运输队就是个幌子,私下里还倒腾一些来路不明的物资,而且特别好赌,听说经常在城郊的一个地下赌场玩牌,输赢不小。”
“赌……”
韩卫民嘴角那丝冷冽的弧度再次浮现,“嗜赌就好办了。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我们就陪他玩点更‘高级’的。”
他招招手,让赵大勇凑近些,低声吩咐了几句。赵大勇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韩经理!我这就去安排!”
赵大勇匆匆离去。秦淮茹有些担忧地握住韩卫民的手。
“卫民哥,你打算怎么做?可别做犯法的事情啊。”
韩卫民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地笑道。
“放心,你丈夫我,从来都是用脑子办事。对付这种地头蛇,硬碰硬不明智,报警又证据不足。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钻进套子里,自作自受。”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很快,他就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们的车队,不是谁都能来碰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