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晶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拿回来？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红星坞的资源、媒体的关系，全在我手里！你和李扬都别想在娱乐圈混下去！”
李扬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一句话，牵着刘一菲的手往外走去。
晚风拂过脸颊，吹散了包厢里的浊气。
刘一菲抬头看着李扬，眼眶还是红的，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扬扬哥，谢谢你！”
李扬低下头，指尖轻轻划过她手腕上的红印，心疼地问道：
“疼吗？”
刘一菲摇了摇头，把脑袋枕在他肩上，声音软糯。
“不疼了，有你在，就不疼了。”
路灯的光洒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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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下，刘小丽蜷缩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暖手宝。
电视里正播着喜剧小品，夸张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中回荡。
刘小丽烦躁地抓起遥控器按了静音，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玻璃上映出了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才惊觉自己已盯着院门口看了足足半小时。
“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她喃喃自语，声音被窗外的晚风吹散。
下午陈晶飞打来电话时，语气里的笃定让她隐隐不安。
可茜茜说 “只是去澄清误会”，她便强压下心中翻涌的焦虑。
突然，大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轻响。
刘小丽踩着棉拖急匆匆往门口走去，拖鞋底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 “哒哒” 声。
她把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夜色里，黑色宾利的车灯还亮着，李扬正扶着刘一菲从后座下来。
女孩的长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半边脸颊埋在高领羊绒衫里，她的身形单薄得像一片久经风霜的落叶。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原本强撑着的精神，在触到刘小丽那担心的视线时骤然崩塌。
“妈妈……”
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唤刚出口，刘一菲就挣脱了李扬的搀扶。
踩着碎石路朝门口奔来，一头扎进刘小丽怀里。
“呜呜…… 妈妈……”
积压了整晚的委屈终于冲破防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刘小丽的衣衫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刘一菲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母亲的后衣襟。
她的指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刘小丽的心瞬间揪成一团，她连忙抱住女儿发凉的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单薄的脊背在掌心下颤抖。
“茜茜，我的茜茜……”
她哽咽着抬手抚摸女儿的头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怕，有妈妈在……”
可刘一菲已经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抽气，每一声呜咽都像根针，扎在刘小丽的心头上。
她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扬，眼神里满是急切的求助。
“小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茜茜她……”
“阿姨，外面风大，您只穿了单衣。先进屋再说，别再着凉了。”
刘小丽这才惊觉自己只顾着担心女儿，竟穿着居家的薄衫就跑了出来。
深秋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凉意，顺着领口往身体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牙齿轻轻磕碰着。
李扬见状，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进了客厅，刘小丽挽着刘一菲坐到沙发上，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女儿擦眼泪，又转身去倒了杯温水。
刘一菲捧着温热的水杯，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母亲泛红的眼眶，心里更觉愧疚。
抽噎着说道：“妈妈，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
刘小丽坐在她身边，将女儿的头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时候受了委屈的她。
“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天塌下来有妈妈陪着你。”
李扬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落在刘一菲颤抖的肩头，眼底掠过一丝疼惜。
他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们。
客厅里只剩下刘一菲压抑的抽气声，暖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过了约莫十分钟，刘一菲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肩膀还在微微起伏。
刘小丽低头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像两颗浸了水的葡萄，更是心疼得不行，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茜茜，饿不饿？妈妈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刘一菲刚想摇头说不饿，腹腔里却传来清晰的 “咕呜” 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响亮。
她的耳尖先泛起薄红，顺着下颌线蔓延到脸颊，原本就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连眼角未干的泪痕，都没能掩盖那份惊心动魄的美。
刘小丽先是一怔，随即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还嘴硬，看把我们茜茜饿的。你和小扬坐着等会儿，妈妈给你做热干面。”
她起身往厨房走，脚步都轻快了些 —— 女儿还能饿，说明事情或许没到最坏的地步。
厨房里很快传来抽油烟机的声响，刘小丽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碱水面。
烧开水后将面条下入锅中，沸水翻滚间，面条渐渐浮起。
她又拿出芝麻酱，加入少许温水搅匀，再依次放入生抽、香醋、辣油和葱花，浓郁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李扬趁着这间隙，给刘一菲递了块干净的毛巾。
“擦擦脸吧，眼睛都肿了。”
刘一菲接过毛巾时，抬眼望了李扬一眼，小声说了句。
“谢谢扬扬哥！”
李扬朝她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
“跟我还客气什么。”
不多时，刘小丽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热干面走了出来。
刘一菲确实饿坏了，中午因为紧张没吃几口，晚上在包厢更是滴水未进。
此刻闻到香味，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茜茜，快趁热吃吧！”
刘小丽将筷子递到她手里，又给李扬也摆好碗筷。
“小扬也吃点，忙活一晚上肯定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