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ken 在旁飞快记录着。
“渔船我联系筲箕湾的渔民借，他们跟嘉和合作过好几次，很爽快。”
车子驶入九龙深水埗时，已近正午。
阿 ken 停在一栋六层旧楼前。
老旧唐楼的外墙爬满绿藤，铁栅栏电梯正缓缓上升，轿厢外壁贴着褪色的电影海报。
“李导，这就是您要的‘现实锚点’场地，楼里还保留着五十年代的木质楼梯，窗户都是那种带铁插销的旧款式。”
李扬踩着楼梯往上走，木地板在脚下发出 “吱呀” 声响，阳光透过密集的小窗，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太适合拍主角从梦境跌回现实的戏了。”
他指着三楼的转角，“让美术组在这挂盏吊扇，扇叶上积点灰，转动时影子能在墙上晃 —— 用动态元素暗示‘时间流动’。”
阿 ken 推开天台门，微风顿时卷着晾晒的衣物飘起来。
“这种安静的老街区质感就是李导要求的，业主已经同意我们改造一楼的铺面，复原成五金店的样子。”
李扬趴在天台栏杆上远眺，看向远处的高楼。
“从这个角度拍仰拍镜头，旧楼的屋顶和远处 Icc 大厦的玻璃幕墙恰好同框，正好表现‘现实与梦境的叠加’。
阿 ken，帮我协调下顶楼的使用权，要在这架起重机吊机位。”
“放心，上周就跟业主谈好了，租金都付了。”
阿 ken 递过矿泉水。
“邹生要求我们严格按照李导的要求准备。”
正说着，赵兰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老板！崔老师那边爆了！”
“# 娱乐圈阴阳合同# 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下面全在扒华艺的税务问题！”
李扬的心神顿了顿，走到天台角落。
“王家兄弟现在有什么反应吗？”
“咱们安排的水军已经把话题带起来了，还有人扒出了华艺前几年的税务问题。”
“黑料按计划放出去，别牵扯出其他公司，集中火力盯着华艺。”
李扬的声音很冷静。
“让人盯紧王家兄弟的行程，他们要是敢找关系压热搜，就把准备好的实锤放出去。”
挂了电话，范小胖走过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亲爱的，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什么，就是一点剧组的杂事。”
李扬捏了捏她的手，眼底的锐利转瞬即逝，“咱们去看五金店的铺面。”
阿 ken 识趣地走远了些，假装检查墙面。
李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正好《盗梦》的后期还要去巴黎拍摄，到时候带你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
下午三点，保姆车驶回中环。
李扬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香江号码。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听着熟悉的港普。
“李导，我是程龙，冒昧打扰，希望不要见怪啊！”
李扬的眼睛瞬间亮了，身子猛地坐直了起来。
“程龙大哥！您好！我这次来香江正想找机会拜访您，没想到您先联系我了，真是受宠若惊。”
范小胖在旁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无声地比着 “程龙？” 两个字，手臂搂着李扬的胳膊。
“李导客气了，你拍的《星你》我也看了，很有想法。”
成龙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亲和力。
“听说你在香江拍新电影，我这闲人最近也没什么事，想请你和范小姐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不知道赏不赏脸？”
“大哥相邀，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推了。”
李扬的语气里满是真诚和喜悦。
“我们稍后就过去，不知道您家地址是？”
“浅水湾道 16 号，我让管家在门口等你们。”
程龙又叮嘱了几句 “不用带礼物”，才挂了电话。
范小胖立刻凑过来，声音压不住的激动。
“真的是程龙大哥！他居然邀请我们去家里吃饭！”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像得了奖励的孩子。
“这件太随便了，我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瞧你急的！”
看着眼前的范小胖，要是她有尾巴，这时候一定摇的飞起，李扬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阿 ken，先送我们回酒店。”
阿 ken 从后视镜里笑着点头。
“龙哥很少请人去家里作客的，李导您面子真大。他家的厨子是以前利苑的主厨，手艺一流。”
回到酒店，范小胖直奔衣帽间，把裙子一件件往身上比。
“这件香槟色的会不会太正式？还是穿这件米白色的连衣裙？”
李扬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
“那件真丝长裙就很好，配你的那条珍珠项链。”
他拿起手机给圆圆打电话，“去半岛酒店的酒窖拿两瓶 82 年的拉菲，再去连卡佛（高端百货品牌）买套 La mer （海蓝之谜）的护肤品 。”
“老板，只要两瓶拉菲吗？不用再加点别的吗？” 圆圆的声音带着犹豫。
“龙哥是前辈，又是第一次拜访，心意到了就行。”
李扬挂了电话，走到范小胖身边帮她拉上拉链。
“别紧张，就当跟长辈吃饭。”
范小胖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
“我不是紧张，是激动。从小就看龙哥的电影，没想到能去他家做客。”
李扬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以后有机会让你们合作一部戏。”
下午五点，保姆车准时驶出酒店。
车子沿着浅水湾道行驶，路边的棕榈树在夕阳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远远就看到一栋浅褐色的别墅依山而建，底座两层带着落地大窗，上层三层的露台正对着湛蓝的海面，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车子刚停稳，程龙已笑着迎了上来，身上穿的唐装绣着暗纹龙图案。
“李导，范小姐，欢迎欢迎！”
他身后的林凤姣气质温婉，穿着米白色套装，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
“龙哥，龙嫂，打扰了。”
李扬递过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程龙接过礼盒递给旁边的佣人，一把揽住李扬的肩膀，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门。
“里面还有几位朋友，都是圈里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