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需要你帮个忙。”
“是莫提斯的事？睦都告诉我了。”
“没错。动用丰川集团在虚拟资产领域的渠道，低调地、分批地收购一批特定游戏的高价值饰品，种类要与莫提斯之前关注和倒卖的品类高度重合，但级别要更高，数量要更稀有。然后制造一些市场波动。”
丰川祥子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放出利好消息，拉高市场价格，制造繁荣假象，引她入局。然后在她最志得意满，杠杆加到最大的时候，由我来亲手戳破这个泡沫。”
接连在游戏本体上受挫的莫提斯，果然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了她自认为更能体现智慧和商业头脑的虚拟饰品交易市场。
自己之前关注和囤积的几类饰品，价格开始悄然攀升。起初她以为是正常波动，但随后，几条来自隐秘渠道的利好消息开始在小圈子里流传：
某电竞豪门俱乐部疑似要收购相关武器皮肤作为队服配色灵感、某国际奢侈品牌有意联名推出基于某款手套设计的实体产品、游戏开发商下一个大版本更新将极大利好某类刀型的外观……
市场情绪瞬间被点燃。价格曲线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飙升，K线图漂亮得让人心醉神迷。
莫提斯最初还保持谨慎，小批量出货，赚了点差价。
但她看着账户里飞速增长的数字，听着直播间里“纸袋哥牛逼！”“商业奇才！”的吹捧，再加上之前游戏内积累的郁结之气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她的野心和赌性被彻底激发了。
风口来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她这样想着，完全没意识到这阵风是被人为制造专门为她吹起。
莫提斯开始动用自己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说服了几个信任她眼光的学员一起集资疯狂扫货。
市场上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品相极佳的高价稀有饰品，仿佛专门为她准备似的被她一一收入囊中。
只是几个小时，莫提斯账号的平均资产通过疯狂买卖百万级昂贵道具从1600万涨到5000万，莫提斯直接从群里大肆借款，凭借精准的预判能力获得大家相信，总资产直接逼近1亿日元。
1亿日元已经足够普通人一生的开支，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时代浪潮之巅，自比小巴菲特。
大家都在抢购，莫提斯顺利连夜撤出5000万底金，只用水友的钱操作买卖。
然而仅仅靠集资想要撬动真正的顶尖大佬级利润，在疯狂上涨的市场里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
不保留任何资金，全部梭哈，她就能成倍地放大自己的收益！
风险？在一路长红的市场面前，风险似乎是不存在的。
但她还是及时收手，这可是凭借自己能力挣到的钱，和睦头施舍的零花钱是两个概念，不能随便败光。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莫提斯的房间切割成明暗交织的方块。
但与以往不同，此刻房间里弥漫的不再是熬夜打游戏后的泡面味和电子设备散热的气息，而是近乎狂热的亢奋。
电脑屏幕上，数个交易平台的界面同时开启，色彩斑斓的K线图如同跃动的精灵，勾勒出令人心醉的上扬曲线。旁边是加密通讯软件的窗口，里面充斥着“全员给纸袋哥磕大头”之类的吹捧信息。
而最核心的是一个显示着她个人账户资产的界面，上面的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隔几分钟就刷新到一个新的、令人晕眩的高度。
莫提斯戴着她的标志性纸袋头套，头套背后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红晕，眼睛亮得吓人，那是被巨大利益和虚幻掌控感点燃的光芒。
她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快跳跃，敲击声密集得如同战场上的鼓点，每一次点击都仿佛带着钞票打印的清脆回响。
“哼，浮士德初华？狙击我游戏打得好有什么用？这才是真正的力量！数字的力量！资本的力量！”
莫提斯低声自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得意。
之前被狙击、被连招、被摸头的憋屈，在此刻巨额利润的冲刷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一个除了吉他以外，能让她能让她俯瞰众生的领域。
“啪”地一声，颇为豪气地甩开一本空白的作业本，拿起笔，在上面胡乱画着谁也看不懂的走势图和计算公式，嘴里还念念有词：“根据市场情绪和资金流入量模型分析，下一个爆发点应该是……对！就是这款爪子刀！存量稀少，概念独特，还有内部消息确认利好，扫货！必须全部扫货！”
她沉浸在一种天命在我的幻觉中，认为自己敏锐地抓住了市场脉搏，是万里挑一的交易天才。
兴奋让少女坐立不安。莫提斯忽而猛地从电竞椅上弹起来，忽而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手臂不时挥舞一下，仿佛在指挥一场无形的金融战役。
“对！就是这样！等这笔赚到手，我就不是莫提斯了！我是纸袋股神！不，太土了……叫虚空收割者？嗯，这个帅！”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心中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
那些按部就班上学、为了琐事烦恼的普通人，怎能理解她此刻在数字世界里翻云覆雨的快感？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若是平时，她可能就是一包泡面或者外卖打发。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胜利的日子！
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平时睦头偶尔带自己去吃的顶尖日料App，手指在那些价格令人咋舌的寿司、刺身拼盘上滑动，没有丝毫犹豫。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顶级和牛、海胆、金枪鱼大腹！统统点上！再给我来一瓶雪……呃，波子汽水就行，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但汽水管够。”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她感觉无比畅快。这是用自己赚来的钱进行的犒赏，意义非凡。
等待外卖的间隙，她甚至难得地，主动开始整理房间——以一种极度浮夸的方式。
把散落在地上的游戏光盘、零食包装袋胡乱踢到角落，然后把几本崭新的、她根本没翻过的《金融学原理》《货币战争》《通往奴役之路》摆在桌面最显眼的位置。
还翻出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红色旧丝带，把它歪歪扭扭地系在窗帘上，美其名曰营造成功的氛围。
当外卖员将那份堪比豪华宴席的日料送到她门口时，莫提斯优雅地回了一个贵妇式弯腰。
昂贵的食物此刻对她来说，更像是胜利的勋章，而非满足口腹之欲的佳肴。
吃饭时眼睛也始终没离开屏幕。看着资产数字再次跳动上涨。
偶尔她会听到门外若叶睦经过的轻微脚步声。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立刻收敛，假装在学习。
但今天，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故意把音乐声又调大了一些，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睦头！听见没？我要发财啦！以后我养你和老爹！”
门外，若叶睦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瞬，随即无声地离开了，没有任何回应。这种沉默，在莫提斯看来，更像是被她的成功所震撼的无言。
她甚至开始规划未来：“等赚够了钱，先买下那个破平台，然后……然后把月之森买下来，让浮士德初华那个面瘫女给我当扫厕所的，让老爹……哼，让他白天给我当屁股垫，晚上天天和睦头交配！”
她沉浸在用金钱构筑的权力幻想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树林的鸟窝上微型摄像头正默默地将她这一切癫狂、得意、忘形的举止实时传输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