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眼睛盯着天上那道缝。裂缝合上了，可他知道，事情没完。
脚下发烫，碑上的名字一个个泛红。
萧战靠在万界碑上，肩膀还在流血。骨头露在外面，风吹一下都疼得发抖。
他没动，眼睛盯着天上那道缝。光已经退了，裂缝合上了，可他知道，事情没完。
脚下发烫，碑上的名字一个个泛红。
他抬手抹了把脸，血混着灰，擦了一手。
“你们来就来，躲什么？”
声音不大，可他知道他们听得见。
三股气息落下，老子站在最前，元始在他右边，通天落在最后。
谁都没说话。
萧战冷笑，“打完了，轮到你们来说教了？”
老子看着他，“你伤得很重。”
“死不了。”萧战撑着碑站起来，腿有点软，但他没倒。
元始皱眉，“你刚才做的事，会引来更大的反噬。”
“反噬？”萧战抬头，“那天上的东西不是早就想杀我？我只是先动手而已。”
通天没开口，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微微发白。
老子叹了口气，“我们得弄清楚天道到底是什么。”
“你还信那个？”元始突然出声，“没有天道，洪荒怎么运转？法则从哪来？”
“法则？”萧战笑了，“你看看这碑。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路，可全被压着。那不是法则，是锁链。”
元始脸色一沉，“你懂什么！”
“我不懂？”萧战盯着他，“你刚才在怕什么？怕我说中了？”
元始没答，袖子动了一下。
老子抬手，“够了。现在不是争的时候。我要推演天道本源，需要你们一起护法。”
萧战看了他一眼，“你想看真相？”
“我想知道，我们守的到底是不是该守的东西。”
老子走到中间，河图洛书从袖中飞出，悬在空中。
光芒闪起，地面开始浮现纹路。
萧战站到一边，盘古血脉在体内缓缓流动。他没放松，眼睛扫着三人。
元始站在角落，眉头一直没松开。
通天默默走到萧战旁边，低声道：“别信他。”
萧战没回头，“你说哪个？”
“二哥。”通天声音很轻，“他不对劲。”
萧战眼角瞥过去，元始的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没拿出来。
河图转动，洛书嗡鸣。
忽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进阵中。
老子闭眼掐算，额头冒出冷汗。
几息后，他猛地睁眼，喷出一口血。
“我看到了……天道不是盘古意志，是浊气凝成的锁灵链！它困住所有生灵，吞噬变数，压制进化！”
大殿一静。
元始猛然抬头，“胡说！”
他一步跨出，玉杯砸在地上，碎成几片。
“天道若毁，万界皆空！你这是要毁掉一切！”
老子擦掉嘴角的血，“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鸿蒙树会枯？为什么万界碑会烧？为什么创世神要封我们？”
“那是秩序！”元始吼道，“没有秩序，就是混乱！”
“秩序？”萧战冷笑，“那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藏那东西？”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元始。
他的袖口微微颤动。
下一秒，一截漆黑的枪尖滑了出来，冒着寒气。
弑神枪残片。
通天瞬间拔剑，诛仙剑出鞘三寸，剑气锁住元始四周。
“二哥，你挡不住因果。”
元始冷笑，“因果？那你也该知道，背叛天道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你是天道的人？”萧战往前走了一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我说要立新法则那天？还是更早？”
元始不答，手指紧握枪尖。
老子突然开口，“萧战，过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封着金纹。
“这是我炼的最后一张图纸。后天功德至宝，能破天道枷锁。”
元始眼神一厉，“老子！你疯了？这种东西不能出世！”
“它必须出世。”老子声音很稳，“只有弑天之器，才能斩断锁链。”
他把玉简推向萧战。
元始抬手，枪尖一震，想拦。
可通天的剑气压得他动不了。
玉简飞入萧战胸口，没进去，贴在皮肤上，发着微光。
系统提示响起：【获老子赠“后天功德至宝图纸”，可炼制“弑天刃”】
萧战低头看了眼，伸手按住。
“你要我炼它？”
老子点头，“但你要小心。这东西一旦成型，必染圣血。”
“染就染。”萧战抬头，“我不怕流血，也不怕杀人。”
元始盯着他，“你会后悔。”
“我后悔的事多了。”萧战咧嘴一笑，“可没一件是因为我动手太狠。”
通天收剑回鞘，站到萧战身边。
“你要炼，我帮你守。”
老子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元始，“你还要站在那边吗？”
元始没动，也没说话。
大殿安静下来。
地面上的阵纹开始变化，原本的推演图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线条，像血画出来的一样。
一条条蔓延，组成巨大的阵法。
血色推演阵。
萧战感觉到脚下发热，那阵纹像是活的，在往他身上爬。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他问老子。
“这是唯一能看清真相的地方。”老子说，“进去，就能看到天道是怎么锁住我们的。”
“代价呢？”
“可能是命。”
萧战笑了，“命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谁能活着走出去。”
他看向通天，“你不用跟我进去。”
“放屁。”通天瞪他，“你以为我站这儿是看热闹？”
老子低声说：“阵启之后，只能进一人。多则崩。”
萧战点头，“那就我进。”
他迈步走向阵心。
脚踩上去，血纹亮起，顺着腿往上爬。
疼，像有刀子在刮骨头。
他咬牙，没停。
元始站在远处，手里的枪尖还在颤。
“你真以为你能改天换命？”
萧战停下，回头看他。
“我不是要改命。”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青色光刃。
“我是要告诉他们——”
光刃劈下，地面裂开一道缝，血纹断了一截。
“这锁链，有人敢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