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公安局东郊分局的审讯室外，走廊的白炽灯泛着冷光。苏清媛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审讯记录，指尖在“马坤拒不交代玄门盟核心计划”那行字上反复按压，纸页边缘被捏出深深的折痕。她今天穿了件燕麦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白色衬衫，头发简单束在脑后，眼下淡淡的青黑藏不住熬夜的疲惫——自从马坤被抓，她和林砚已经连轴转了三天，可马坤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只字不提盟主的下落，反而频频暗示“有人会保他”。
“他的底气不是来自玄门盟，是来自体制内的人。”林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两杯热豆浆，杯身还冒着热气。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着件深灰色的夹克，袖口沾了点灰尘——早上他去了趟老机床厂，确认鼎宸建设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却在围挡下发现了一枚刻着“李”字的玉石印章，款式像是机关单位的纪念品。
苏清媛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稍稍安定：“你是说……住建局的人？”她快速翻审讯记录，在“马坤曾多次在招标前与住建局李副局长单独见面”那处画了圈——李副局长是分管旧厂区改造项目招标的负责人，前几天苏清媛去提交证据时，他还曾试图敷衍了事，当时只当是官僚作风，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枚“李”字印章：“我让赵小满查了，这是去年住建局给副处级以上干部发的纪念品，李副局长的那枚，上个月在局里‘丢失’了。马坤能拿到这枚印章，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两人刚走出分局，就看到陆衍、陈玥和赵小满站在门口的台阶下。陆衍穿了件深蓝色的冲锋衣，手里拿着个文件夹；陈玥的短刀依旧别在腰间，只是换了个黑色的刀鞘；赵小满推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急切。
“林先生，苏小姐，我们查到了！”赵小满把电脑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屏幕上跳出一串银行流水，“李副局长的妻子名下有三个隐秘账户，近半年来有五笔大额转账，总额超过两百万，转账方都是空壳公司，而这些空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全是马坤的远房亲戚！”
“还有更关键的。”陆衍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叠照片，照片里是李副局长和马坤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的场景，两人手里拿着文件，桌上还放着一个厚厚的棕色信封，“这是我托会所的服务生拍的，他说李副局长每个月都会来这里见马坤，每次都带一个信封走。”
苏清媛看着照片和银行流水，眉头拧得更紧：“这么说，李副局长不仅收受贿赂，还帮马坤伪造资质、打压其他竞标方，甚至可能知道玄门盟挖掘地下遗址的计划？”
“可能性很大。”林砚手指点在银行流水的一笔转账记录上，“这笔五十万的转账，刚好是鼎宸建设提交投标方案的前一天。而且我注意到，李副局长最近频繁去城郊的‘静园别墅’，那里安保严密，平时很少有人去，说不定藏着更重要的证据。”
几人商量后，立刻分工：赵小满留在工作室，继续深挖李副局长的财务往来，恢复他删除的电脑文件；陈玥利用自己的人脉，联系静园别墅的物业人员，获取进出记录；陆衍负责跟踪李副局长的行踪，记录他的活动轨迹；林砚和苏清媛则去住建局，找曾被李副局长打压过的科室职员，收集他滥用职权的证词。
接下来的两天，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赵小满熬了两个通宵，终于用数据恢复软件，找到了李副局长电脑里删除的一份“旧厂区地下施工修改方案”——方案里把原本的地下停车场施工范围，偷偷扩大到了水塔下方，还标注了“保密区域，禁止第三方监理”；陈玥通过物业人员，查到李副局长每周三晚上都会去静园别墅，每次停留一个小时，而且每次去之前，都会有一辆黑色轿车把一个纸箱送到别墅；陆衍则拍到李副局长在一家古玩店跟人交易，对方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件从地下挖掘出来的青铜器残片。
最棘手的是找住建局职员作证。很多人怕被报复，不敢开口，直到林砚找到曾负责旧厂区项目前期勘查的张工——张工因为拒绝修改勘查报告，被李副局长调离了核心岗位，心里积了不少怨气。
“李副局长让我把水塔下方的‘异常地质层’改成‘普通黄土层’，我不同意，他就说要让我在住建局待不下去。”张工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声音压得很低，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我手里有他当时给我的书面指示，还有录音，只要能扳倒他，我愿意作证。”
拿到张工的证词和录音，几人终于凑齐了李副局长收受贿赂、滥用职权、协助玄门盟修改施工方案的完整证据链。可就在他们准备把证据交给纪检部门时，意外发生了——陆衍在跟踪李副局长去静园别墅时，被对方的保镖发现，还被打了一顿，相机里的照片也被抢走了。
“他们下手很狠，陆衍现在在医院，轻微脑震荡，身上还有擦伤。”陈玥赶到咖啡馆时，手里的短刀鞘都在抖，眼神里满是怒火，“我去静园别墅找他们理论，他们说再管闲事，就让我们好看！”
林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之前认识的一位纪检部门工作人员，之前在杭城处理玄门盟聚阴阵事件时，对方曾帮过忙。“我们有住建局李副局长收受贿赂、协助黑恶势力的证据，现在证人被打，证据有部分被抢，需要你们的保护和协助。”
半小时后，纪检部门的工作人员赶到，带走了所有证据。当天晚上，李副局长在静园别墅被带走调查，工作人员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搜出了大量现金、古玩字画，还有一份玄门盟绘制的“旧厂区地下遗址分布图”——图上清晰标注着一个战国时期的古墓位置，而水塔下方，正是古墓的主墓室入口。
第二天一早，苏清媛和林砚去医院看陆衍。陆衍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却依旧笑着说：“没想到我还能立个功，值了！李副局长被抓，玄门盟少了个靠山，接下来就好对付多了。”
苏清媛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陆衍，眼里满是感激：“这次多亏了你，还有小满和陈玥。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也抓不到李副局长的把柄。”
林砚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眉头却没完全舒展。他刚收到消息，马坤在得知李副局长被抓后，突然开始交代，说玄门盟的盟主叫“玄机子”，一直在寻找战国古墓里的“阴阳玉璧”，据说那玉璧能操控阴气，玄门盟想靠它增强实力，控制更多的人。
“玄门盟的目标比我们想的更危险。”林砚转过身，看着苏清媛和陆衍，“阴阳玉璧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得尽快找到古墓的准确位置，阻止玄机子。”
陆衍坐起身，眼里满是坚定：“我明天就能出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老机床厂，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古墓入口！”
苏清媛握住林砚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不管玄门盟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能一起应对。而且现在纪检部门也在关注他们，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几人的身上，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他们知道，虽然李副局长被抓，玄门盟的阴谋露出了一角，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找到阴阳玉璧，阻止玄机子，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坚守初心，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