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诊区的广播里终于响起了苏晚的号：“请125号苏晚到2号诊室就诊。”
厉沉舟立刻站起身，拉着苏晚往诊室走。一进门，他就急着跟医生说明情况，把苏晚最近拿危险事开玩笑、情绪反复的样子一五一十讲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大夫，您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结没解开？”
医生听完，推了推眼镜，又仔细观察了苏晚一会儿，问了她几个问题——比如最近睡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情绪不受控制之类的。苏晚被问得有点不自在，大多时候都是点头或摇头。
医生沉默着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患者存在明显的行为反常和情绪不稳定，不排除是精神分裂症的早期表现，具体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诊。”
“精神分裂症？”苏晚猛地抬头，声音都变了调，“您没搞错吧？我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厉沉舟也愣住了，他虽然猜苏晚精神可能有点波动，却没料到医生会给出这么严重的诊断，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医生安抚地看了他们一眼：“先别紧张，我说的是‘可能’，还需要结合量表测试和其他检查结果才能确定，先去做个检查吧。”
医生递给苏晚一张单子：“你先去旁边的3号诊室，做个电脑量表测试，回答一些问题就行，结果出来了再拿过来。”又看向厉沉舟，“你在外面等会儿吧。”
两人走出诊室，苏晚捏着单子，还是有点不踏实，小声问：“这大夫……靠谱吗？不会是瞎诊断吧？”
厉沉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放心，靠谱。这是我特意托人找的专家，姓司，叫司纪剑，在精神科这块儿很有名，多少人排着队想让他看呢。”
他顿了顿，放柔了声音：“就是个常规检查，别多想，进去好好答题，我在这儿等你。”
苏晚“哦”了一声，看他说得认真，心里的不安消了点，转身往3号诊室走去，临进门时还回头看了厉沉舟一眼，见他正冲自己点头，才推门进去。
苏晚在电脑前答完最后一道题，心里七上八下的。等了大概五分钟，护士把打印好的报表递了过来。她捏着那张纸，指尖微微发颤，转身走出诊室，厉沉舟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他接过报表，拉着苏晚往2号诊室走。
再次见到司纪剑，厉沉舟把报表递过去：“大夫，您看看这个。”
司纪剑接过报表，仔细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他抬眼看向苏晚，语气平静：“你先出去等会儿，我跟厉先生单独说几句。”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听话地走出了诊室，顺手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司纪剑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厉沉舟，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厉先生，报表结果和我的诊断一致，苏晚的病情很确定了——是精神分裂症。”
“轰”的一声，厉沉舟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手里的报表“啪”地掉在地上。他眼前一黑，双腿像是没了力气，“咚”地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司纪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这种病早期干预很重要，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后续需要长期治疗和护理。”
厉沉舟趴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总爱跟他闹、跟他开玩笑的苏晚，竟然得了这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