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瀚文哈哈一笑:
“徐公子,你知道什么是物以稀为贵吗?
娇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乌掌柜可以看跳舞,也可以听曲,但要是做你以为的那事,他舍不得这个钱的。”
面对姜瀚文的答非所问,徐俊继续追问:
“你会吗?”
“是不是我会,这单生意就做不成?”四目相对,姜瀚文脸上笑容消失,气氛瞬间冷下来。
徐俊没有退缩,脱口而出:
“你刚刚说,要有起码的是非观,我觉得对。
如果你会,我就不帮你在钱老面前砍价。”
啧啧啧,还学会现学现用,有进步。
姜瀚文笑而不语,抽身在桌上画出四尺长的雪饮狂刀,装进储物戒,放到徐俊面前。
“价格在十万金上下,我都能接受,我的要求很简单,这把刀要够重、够快、够硬。
定金三千金,你拿到刀,我付尾款。”
说着,地上多出一堆灵石,展现财力。
要有是非观,但不能只有是非观。
徐俊咬咬唇,接连两次,从丹火泡茶到以诗会武,对方总有显露,每次,还都能说出他意想不到的话。
他心里对姜瀚文的好奇,就像一颗种子发芽,深深扎根,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在,能维系他们之间联系的,只有交易。
徐俊收下储物戒,拿出一块蓝纹传音符。
“我见到钱老给你说。”
蓝符!
姜瀚文心里暗暗惊讶,这已经不是大户人家孩子,而是顶级阀门后代。
蓝符的价格虽然比不上宝器,却也随便万金。
说给就给,看来对方的身份,比自己想的更高。
“合作愉快。”姜瀚文收下传音符。
风雪阁门口,徐俊望着姜瀚文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最后分开,对方也没有说,到底会不会?
才刚分开,他就期待下次见面。
……
一双眼睛在暗处,把一切尽收眼底。
待人影离去,乌三九从对面二楼走出,望着徐俊离开方向,缓缓跟上。
跟到一处圆拱门前,徐俊扭头朝暗处看了一眼,亮出令牌,轻松穿过阵法,进入内城。
乌三九靠在墙沿,咂咂嘴。
内城?
……
七天后,正在外城大弯湖钓鱼的姜瀚文拿出传音符。
“钱老有事要问你。”
钱老?
姜瀚文答应着:
“好。”
过了三息,传音符响起沧桑嗓音:
“老夫钱森,江道友好。
珍宝阁半月后会拍卖玄陨青铁,我要是直接拿,十万金不够,这把刀得十五万金。
你——”
“麻烦钱老,十五万金我拿得出。”
“好,还有一件事,这刀三十三万斤,要轻些吗?”
“不用,我拿得动,就是再重些,也没问题。”
“好,那江道友在边城多住些日子,这里只要不打仗,还是很美的。”
说完话,传音符上色泽黯淡。
直接从珍宝阁拿拍卖品,这是违规的,或者说,需要人情来换。
姜瀚文没想到,徐俊的背景这么大。
这是宝器,不是打铁。
仅仅七天就让钱森出手,有很大的插队嫌疑。
而且,还直接从拍卖会拿材料,自己这算是欠下大人情。
话说,城主也不姓徐,难道,这小子姓名也是胡诌的?
算了,下次见面,看那小子还有啥东西要解惑,自己勉强当一次开蒙老师。
刀很重要,但不是最后结果。
这是一次考验。
如果通过,往后,自己可以尝试通过徐俊,亲自见钱森,把堪城图亲手交到对方手里。
至于假借徐俊之手,那算了。
人心隔肚皮,堪城图价值连城,很难保证对方不动歪心思。
放长线钓大鱼,谁不会?
“咻!”
浮漂猛一个扎子扯进水里,姜瀚文一提鱼竿,鱼线绷直。
水下大鱼受疼,猛攒动,鱼线在水里划出咻咻咻的切割水面声。
姜瀚文咧开嘴,这种声音听起来真他娘爽。
玩累了取钩,扔进鱼筐,继续下饵。
靠近姜瀚文的水面没有半分冰冻,袅袅温暖水汽从水面飘起,好似温仙境一般,这同周围白雪覆盖,冰晶垂挂的凋零冬景格格不入。
如果有人潜水就会发现,在水底,有四团火盆大小的焰团熊熊燃烧,保持着湖水热度。
傍晚,姜瀚文挑着两大箩冻成冰坨的白鳞鱼,一路走,一路往草庐边的几户人家扔去。
“江少侠,您就留我家吃个饭,菜都做好了。”
“江大哥,我爹说今天有腊肉,你一定要吃。”
……
同一家家草庐告别,走到石板路上时,两挑鱼全都被甩完。
鱼筐收进储物戒,姜瀚文望着坡上皑皑白雪,嘴角扬起欣悦弧度,最后一块拼图圆满。
天彻底黑下来,吃了三条街的姜瀚文回到自己小屋。
只见他单手撑在院里树干上,整个人融进水中。
十息后,百米深的地下,姜瀚文走进早已布置好的堪城图地宫中。
符纸、符笔、兽血,所有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盘腿坐下,心神沉降到脑海,一丝丝灵识不断凝聚,化作一把锋利的刻刀——他要开始镌刻魂印,正式成为符师。
灵气涌动,以虚修实,浩瀚灵魂中出现一块巨大无比的“石板”。
这是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成果,到这个程度,已经扩大到无法再扩大地步。
要想成为一名符师,觉醒灵识后,第一步就是镌刻魂印,其次才是感悟符文,动手画符。
灵识为刀,姜瀚文开始镌刻魂印。
别人的魂印上,都是对道、对自己的统一方向。
在姜瀚文这里完全不同,他镌刻的是自己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