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不再停留，转身返回神居之地。
来回不过半个多小时，神不知鬼不觉。
重新躺回榻榻米上，李然闭上眼睛，开始规划下一步。
八岐大蛇暂时离开，凤倾绝涅盘成功潜入京都，雪代千鹤对他好感度提升……
一切，都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
李然作为唯一的巫女侍卫，日常就是守在紫宸殿附近，偶尔陪同雪代千鹤在神居之地的园林中散步，指导一下她的战斗技巧。
雪代千鹤对李然愈发依赖和信任，在他面前也渐渐放开了些。
会跟他分享一些看过的书，或者询问外面世界的变化。
李然也乐得扮演这个亦师亦友的角色，言语风趣，见识广博，常常逗得少女掩嘴轻笑。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逐渐升温。
而神宫寺凛那边，也会时常通过加密通讯与李然联系，互通有无。
她告诉李然，京都内部的清查行动在蛇神令的威慑下，雷声大雨点小，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后便陷入了停滞。
暗影似乎彻底潜伏了起来。
藤原雅人等人对李然恨之入骨，却也不敢再明着挑衅。
整个京都高层，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李然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平静，都源于八岐大蛇的缺席。
那条大蛇到底去做什么了？
何时会回来？
这都是未知数。
在此期间，李然也偶尔能感应到凤倾绝那独特的气息在京都内城一闪而过。
有一次，他甚至在神恩院总部附近的一家高档甜品店外，远远瞥见了一个穿着红色风衣、黑发如瀑的绝美身影，品尝着一块精致的蛋糕。
李然忍俊不禁，这高傲的凤凰，看来对人类的美食倒是挺诚实的。
他没有上前相认，任由她自己去体验蝼蚁的生活。
日子如同京都上空偶尔飘过的薄云，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节奏中，又过了几日。
李然白天恪尽职守地扮演着巫女侍卫的角色。
他并非时刻黏在雪代千鹤身边，那样反而显得可疑。
更多时候，他是在紫宸殿外围的侍卫执勤点待命。
或是沿着神居之地结界的内缘进行例行的、象征性的巡逻。
神居之地内部极大，除了核心的巫女宫殿区域，还有大片的园林、训练场。
与雪代千鹤的相处，则轻松得多。
少女似乎真的将李然视为了这座压抑宫殿中唯一可以信赖和倾诉的对象。
散步时，她会指着古籍上看到的某种珍奇植物，询问李然是否在现实世界中见过。
李然则会结合在华国和末世游历的见闻，给出风趣又长知识的回答，常常让雪代千鹤听得入神。
偶尔，李然也会指点她一些基础的能量运用技巧和近身格斗的发力方式。
他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让雪代千鹤受益匪浅，看向他的目光中崇拜之色愈浓。
这种崇拜，混合着少女朦胧的好感，在静谧的园林和空旷的殿廊间悄然滋生。
李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日益增长的情愫，但他只是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
既不过分亲近以免引起幕后观察者的警觉，也不疏远冷漠以免失去这份难得的信任。
他像一位耐心十足的垂钓者，稳稳地掌控着收放鱼线的节奏。
而每到夜晚，神居之地被深沉的寂静笼罩时，秋子便会准时出现。
她依旧穿着那身象征纯洁与侍奉的巫女服，迈着细碎而恭敬的步伐，敲响李然的房门。
“李然大人。”她的声音总是那样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李然也依旧扮演着那个霸道又难以捉摸的强者形象。
有时他会直接将秋子拉入房中，急切而充满侵略性，仿佛白天的压抑都在此刻释放。
有时则会慵懒地靠在榻榻米上，让她跪坐在一旁，为自己揉捏肩膀，漫不经心地询问一些神祀厅的日常琐事。
秋子总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态度温顺得令人心疼。
她似乎已经彻底接受了自身的命运，将侍奉李然视为唯一的职责。
这一晚，云雨初歇。
秋子如同往常一样，默默起身，准备穿上衣服离开。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光滑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肢上，勾勒出柔美的曲线。
李然半倚在榻榻米上，目光扫过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
秋子穿衣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恭敬地低下头：“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李然没说话，只是随手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布袋，丢了过去。
布袋落在柔软的榻榻米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袋口松开，几十颗晶莹剔透、散发着精纯能量波动的晶核滚落出来。
秋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晶核。
又抬头看向李然，嘴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她认得这些晶核，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足以让内城的许多低阶管理者争破头。
“拿着吧。”李然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丢几颗糖果。
秋子浑身剧震，像是被雷电击中。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哽咽。
“大人，这太珍贵了！”
“奴婢何德何能……”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这份赏赐完全超出了侍奉应有的回报范畴，让她感到巨大的惶恐和不安。
李然俯下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深邃，让人看不透。
“给你，你就拿着。”他的声音不高，“我觉得你顺眼，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
秋子眼中的惶恐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她用力磕下头去，额头触碰在冰冷的榻榻米上。
“奴婢谢大人恩赐，奴婢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布袋，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李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给予晶核，确实有几分是闲来无事的顺手为之。
秋子这段时间的服侍还算尽心尽力，而且她的温顺和隐忍，某种程度上符合他的审美。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三天。
这天傍晚，李然刚指导完雪代千鹤，正准备回房休息。
突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无边、阴冷邪异到极致的恐怖威压，笼罩了整个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