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午膳时，蔺景然邀郗砚凛盲猜菜名，郗砚凛本不想陪她胡闹，但恰巧得闲便去了。她将治国策论的关键词藏在菜名里，让他边吃边猜。
她看着山清刚端上来的一碗浓汤道：“这道叫固本培元羹，陛下猜是什么？”
郗砚凛尝了一口，山药炖鸡。他沉吟片刻：“可是指农业为国之本？”
蔺景然笑着举杯：“那陛下可知这道开源节流鱼？”
郗砚凛挑眉：“财政之道？”
“正是！”
如此一连猜了五六道，郗砚凛竟都猜中了。蔺景然眼带笑意：“陛下果真慧眼如炬。”
这些菜式精巧，味道也妙，但名字起得刁钻。有一道明明是桂花糯米藕，她却取名金玉满堂；另一道是普通的清蒸鱼，她偏叫鱼跃龙门。
郗砚凛猜错了两道，蔺景然瞪大了眼：“陛下当真尝不出？如此陛下答应臣妾的，可要算数。”
“你要什么？”郗砚凛挑眉。
她半信半疑，高兴地取来诗集。郗砚凛接过那本诗集，翻了几页，发现都是些情诗艳词，眉头微蹙：“你看这些？”
蔺景然理直气壮：“陶冶情操嘛。”
郗砚凛瞥了她一眼，没再多问，真的提笔抄了起来。蔺景然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点两句：“陛下这个字写得好……这句尤其妙……”
他笔下未停，嘴角却微微扬起。下午他忙于政务不用膳，蔺景然也不劝饭，她在书房外吃得特别香，美食的香气飘进来，倒是勾得他食欲大动。
郗砚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在吃什么？”
蔺景然端着一碟点心进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笑眯眯道：“不过是些普通点心，陛下定然看不上。”
“朕尝尝。”他伸手取了一块，点心酥脆香甜，果然美味。他不知不觉吃了三四块。郗砚凛如何不知她是故意的，但这般心思，却让他生不起气来。
夜色渐深，郗砚凛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抬眼发现蔺景然已经靠在软榻上睡着了。烛光映着她的侧脸，柔和了平日明艳的轮廓，显得格外安静。
张德海悄声进来，正要开口，被郗砚凛抬手制止。
他取过一旁的外袍，轻轻盖在她身上，动作很轻，但她还是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软软叫了声：“凛凛……”
郗砚凛心中柔软，轻柔的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向下，落在颈间。蔺景然仰起头，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他的唇在那里流连片刻，又回到她唇上。
“今日为何想起让朕猜菜名？”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蔺景然眼神迷离，声音软糯：“就是想看看陛下是否还记得治国之道……”
郗砚凛低笑，手指滑到她腰间轻轻掐了一把：“撒谎。”
她轻呼一声，笑着躲闪：“臣妾不敢……”
他却不放过她，将她搂得更紧，蔺景然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蔺景然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忍不住轻颤，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陛下……”她轻声呢喃，眼中水光潋滟。
郗砚凛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今日的诗集，是特意为朕准备的？”
蔺景然眼神飘忽：“臣妾只是偶然得之……”
他低笑一声，再次吻住她，将这个明显的谎言堵了回去。这个吻漫长而缠绵，直到二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
郗砚凛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蔺景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将她放在榻上：“今日的菜名，朕几乎都猜对了。该讨赏了。”
“那陛下想要什么赏赐？”
“你说呢？”郗砚凛低头吻了吻她的锁骨。他抚上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吻更加急切。蔺景然忍不住轻吟出声，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臂膀。
“凛凛……”她软软地唤他，眼中水光潋滟。郗砚凛动作一顿，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吻如同春雨般落下。
蔺景然怔了怔，随即放松下来，回应着他的亲吻。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就在情浓之时，外间突然传来张德海急促的脚步声。郗砚凛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陛下。”张德海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郗砚凛动作一顿，和张德海聊了几句，眼中锐利并未因情欲褪去而消减，反而更添几分深沉。
片刻后，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他将脸埋进蔺景然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疲惫道：“……无甚大事，张德海会处理。”
蔺景然闻言，抬起的手犹豫片刻，终于轻轻落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像安抚一个倦极的孩子。
他闷笑一声，震动的胸腔贴着她：“爱妃这是把朕当小孩？”
“臣妾不敢。”蔺景然嘴上说着不敢，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指尖无意间划过他中衣下紧实的背肌。
郗砚凛捉住她作乱的手，翻了个身，让她半伏在自己身上。烛光下，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倒像是寻常人家与妻子温存的郎君。
蔺景然指尖微动，大胆地在他胸膛前画着圈，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其下结实温暖的肌理。
她眨了眨眼，言语间带着几分好奇与狡黠：“陛下日理万机，竟还保持得这般……精悍？”
郗砚凛挑眉，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引着那柔荑探入自己微敞的寝衣襟口，直接贴上温热的皮肤与块垒分明的腹肌：“爱妃既好奇，不妨亲自查验一番？”
蔺景然掌心下触感坚实而富有弹性，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按住。他带着她的手缓缓游移，感受那紧绷的线条与蕴藏的力量。
“可还满意？”
他嗓音低哑，带着明显的笑意和促狭。
蔺景然嗔怪地瞪他一眼，换来他低低的笑声。他不再逗她，只将她往怀里又按紧了几分，拉过锦被盖住两人。
“睡吧。”他下颌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渐低。
蔺景然安静下来，窝在他怀中，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全是龙涎香与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交织的味道，令人莫名安心。
她悄悄环住他的腰，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也慢慢阖上了眼。摇曳的暖光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帐上，窗外夜色宁静，只余清风偶尔拂过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