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舞放下画笔，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她这才想起关苍今天去参加行业峰会，应该快回家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关苍发来的消息：“姐姐，峰会晚宴我不参加了，马上回家。想你了。”
空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复道：“好，路上小心。我也想你。”
放下手机，空舞走进厨房，打算为关苍准备些宵夜。她知道关苍不喜欢应酬，每次参加这种活动都吃不好。
刚把食材从冰箱取出，门铃突然响起。空舞有些疑惑，关苍有钥匙，不会按门铃。她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见关苍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苍苍？”空舞连忙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关苍看到她，立刻扑上来抱住，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姐姐...我回来了...”
空舞勉强站稳，关上门，扶着脚步虚浮的关苍：“你喝酒了？不是说不参加晚宴吗？”
“没参加...”关苍把脸埋在空舞颈间，蹭了蹭，“就...喝了一点点...”
这明显不是“一点点”的状态。空舞半扶半抱地把关苍带到沙发上，想去给她倒杯水，却被紧紧抱住不放。
“姐姐别走...”关苍的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糯，“我今天见到好多人...他们都想跟我合作...但我只想早点回家见姐姐...”
空舞心软了，轻轻拍着关苍的背：“好，我不走。你先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关苍不情愿地松手，眼神湿漉漉地看着空舞起身。等空舞端着水回来时，发现关苍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神情有些落寞。
“怎么了？”空舞把水递给她，关切地问。
关苍抬起头，眼中蒙着一层水汽：“姐姐...我今天和林墨姐握手了...”
空舞愣了一下，没想到关苍会提起这件事。自从上次她表现出醋意后，关苍一直很注意与林墨保持距离。
“我不是故意的...”关苍的声音带着委屈，“在会场偶然遇到的，她先伸手，我不好意思拒绝...”
空舞看着关苍醉后格外坦诚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心疼：“没关系，正常的社交礼节而已。”
“可是姐姐会不开心...”关苍抓住空舞的手，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我不喜欢姐姐不开心...”
空舞轻轻抚摸关苍的脸：“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时候会害怕。”
“害怕什么？”关苍眨着迷蒙的眼睛。
空舞沉默片刻，轻声道：“害怕你发现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的人，而我...只是一个整天关在工作室里画画的宅女。”
这是空舞深藏心底的不安。关苍年轻、有活力，在业界崭露头角，身边总是围绕着欣赏她的人。而自己比她年长五岁，性格内向，生活单调。尽管关苍总是粘着她，表达着满腔爱意，但她偶尔还是会担心，这样的自己是否真的能长久地留住关苍的心。
关苍愣愣地看着空舞，似乎在消化这番话。突然，她猛地站起身，虽然脚步有些踉跄，但眼神异常认真。
“姐姐是世界上最棒的人！”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提高，“姐姐的画那么美，那么有灵气...每次看到姐姐工作时的样子，我都觉得...觉得像在发光...”
空舞被关苍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苍苍，你喝醉了...”
“我没醉！”关苍固执地摇头，跪坐在空舞面前，握住她的双手，“我知道姐姐在想什么...觉得我年轻，不定性，以后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空舞怔住了，关苍准确地说中了她的心事。
“不会的！”关苍急切地保证，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芒，“我只要姐姐...只喜欢姐姐...从第一次见到姐姐就确定了...”
空舞看着关苍因为酒意和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伸手理了理关苍有些凌乱的短发：“我相信你。”
关苍这才放松下来，重新靠回空舞怀里，像个找到归宿的小动物。安静了片刻，她突然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姐姐，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什么礼物？”
关苍神秘地笑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今天峰会的演讲资料...我特意为姐姐要来的...”
空舞接过U盘，心中感动。这是一场顶尖创意产业峰会的资料，她之前提过一句想了解行业动态，关苍就记在了心里。
“还有...”关苍又掏出一个精致的信封，“下周末...有个私人艺术沙龙邀请...我帮姐姐争取到了邀请函...”
空舞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设计精美的邀请函，主办方是业内极负盛名的艺术机构。这种沙龙通常只邀请业内顶尖人士，关苍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你为什么...”空舞的声音有些哽咽。
关苍笑着蹭蹭她的脸颊：“因为姐姐值得最好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有多优秀...”
空舞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关苍。这个吻不同于往常的温柔，带着感激和深深的爱意。
关苍先是惊讶，随即热情地回应。酒后的她比平时更大胆，反身将空舞压在沙发上，双手不安分地探入衣内。
“苍苍...”空舞轻喘着想要阻止，“你喝醉了，明天再...”
“不要明天...”关苍在她耳边呢喃，呼吸灼热，“我现在就要姐姐...让姐姐知道...我有多爱你...”
空舞还想说什么，但关苍的吻已经落下，带着酒香的炽热席卷了她的理智。醉后的关苍比平时更加强势，动作却意外地温柔，每一个触碰都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姐姐...”关苍在情动时一遍遍唤着，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不安...我永远都是你的...”
那一夜，关苍用行动彻底驱散了空舞心中最后一丝阴霾。当她最终疲惫地在关苍怀中睡去时，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空舞在头痛中醒来。关苍已经起床，正端着醒酒茶走进卧室。
“姐姐早安。”关苍把茶放在床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对不起，昨晚喝多了...”
空舞坐起身，接过茶杯：“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关苍乖巧地点头，仔细观察空舞的表情：“我昨晚...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空舞脸一红，别开视线：“你说呢？”
关苍挠挠头，有些懊恼：“我好像记得一点...我是不是说了很多傻话？”
空舞放下茶杯，伸手将关苍拉到身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说傻话，说的都是我想听的话。”
关苍眼睛一亮，顿时恢复了精神：“真的吗？那我说了什么？”
空舞但笑不语，起身走向浴室。关苍像只小狗一样跟在她身后，不停地追问：“姐姐告诉我嘛...我到底说了什么？”
在关苍看不见的角度，空舞扬起甜蜜的微笑。有些话，一辈子听一次就足够了。而她知道，关苍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那些醉后的真言。
“姐姐...”关苍从背后抱住她，撒娇道，“今晚我下厨，做你最爱吃的菜，补偿昨晚。”
空舞转身，捧住关苍的脸：“不用补偿。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够了。”
关苍郑重地点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永远都在。这是命令，不许拒绝。”
“好，”空舞笑着回应，“不许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