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监控死角的神秘快递
b区三楼的走廊比一楼更压抑，惨白的灯光把墙面照得像块冰冷的瓷片，只有302室里传出的键盘敲击声，像漏雨的屋檐般断断续续。林辰站在门口攥了攥手里的白卡，卡面边缘硌得指尖发麻——他还是迟到了，墙上的时钟刚跳过八点十五分。
“进来。”
房间里传来一声平淡的招呼，林辰推开门，迎面撞见十几道埋在电脑屏幕后的目光，冷得像实验室里的试剂。靠门的办公桌后，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抬了抬头，胸牌上“b-09 张”的字样格外醒目，正是数据整理组的组长。
“c-73？第一天就迟到。”张组长的笔在桌角敲了敲，指了指房间最后排，“去跟老吴学录入，今天必须清完上周积压的三组‘次元波动数据’，错一个小数点，你这个月绩效就没了。”
林辰顺着方向走去，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胸牌是“c-12”，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满是他看不懂的参数——“伽马次元单位”“空间稳定性系数”，每一串数字都透着陌生。
“坐吧，先看十分钟。”老吴头也没抬，鼠标点了点屏幕，“这数据金贵得很，录错了不是扣绩效的事，去年有个小伙子录错一组，第二天就没再来过。”
林辰心里一紧，赶紧凑过去盯着屏幕。他本就是机械工程出身，对数据敏感，可这些标注着“次元能量”的参数还是让他犯了难——连基础单位都和他认知里的物理体系不一样。好在老吴耐心，一步步教他核对时间戳、校准数值范围，半小时后，林辰总算能独立处理简单的数据段。
键盘敲击声里，窗外的天色慢慢亮透，可特制的玻璃把阳光滤得只剩冷光，落在手背上像贴了片冰。直到中午十二点，走廊里的广播突然响起：“午餐时间十二点至十三点，后勤区食堂开放，禁止携带食物进入工作区。”
办公室里的人陆续起身，大多低着头快步走，没人说话。林辰跟着老吴下楼，路过后勤区的物资窗口时，里面的工作人员突然叫住他：“c-73？这里有一个包裹，昨天下午到的，没人领。”
林辰愣住了。他穿越过来还不到半天，怎么会有包裹？而且“昨天下午”——那时候他还在那个冰冷的金属台上昏着。
“我的？”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有点发飘。
“收件人写的c-73，没寄件人。”工作人员递出个黑色包裹，鞋盒大小，用防水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张白色标签，上面用马克笔写着“c-73 亲启”。
林辰接过包裹的瞬间，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和他穿越前摸那套12符咒手办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他赶紧把包裹抱在怀里，布料下的触感硬挺，像是十二块排列整齐的菱形物件，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愣着干啥？食堂要排队了。”老吴在旁边催了句，扫了眼包裹，没多问——实验室里偶尔会有员工收到家人寄的东西，不算稀奇。
林辰含糊应着，跟在老吴身后往食堂走。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转着圈，红色的指示灯像盯着猎物的眼睛，他下意识把包裹往怀里又紧了紧，指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掌心往胳膊上爬。
食堂里更安静，几百人坐在长条桌前吃饭，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林辰随便打了份盒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眼睛却一直盯着怀里的包裹——他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拆开，可实验室到处是监控，连卫生间都有红外感应，哪里有死角？
突然，他想起早上路过的废弃数据室。那地方在b区负一楼，老吴提过一句“早就不用了，监控坏了大半年没修”。
吃完饭离下午上班还有二十分钟，林辰谎称“去卫生间”，绕开走廊的监控死角，往负一楼跑。负一楼的灯坏了一半，昏黄的光线里满是灰尘味，废弃数据室的门虚掩着，门上的“禁止入内”标识已经褪色。
他推开门，里面堆着旧设备的残骸，示波器、检测仪的电线乱成一团，墙角结着蜘蛛网。林辰快速扫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早就没了电源线，镜头蒙着厚厚的灰。
他反锁上门，把包裹放在一张还算干净的旧桌子上，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抖。胶带撕起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一层一层拆开，直到黑色的泡棉露出来——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十二枚菱形符咒，鼠、牛、虎、兔……每一枚都刻着清晰的动物纹路，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和他穿越前的那套手办一模一样！
林辰拿起一枚鼠符咒，暖意瞬间传遍全身，符咒表面的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微微发亮。他又拿起牛符咒，指尖传来一阵厚重的力量感，仿佛能轻易举起重物。
这不是手办！这是真的有能量的符咒！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往负一楼走了，是不是偷摸偷懒的？”
林辰心里一沉，赶紧把符咒往包裹里塞，可慌乱中，一枚虎符咒从指缝滑了出去，掉在地上发出“叮”的轻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外。
“这门怎么锁了？”有人推了推门，锁芯发出“咔哒”的晃动声。
林辰攥着没塞完的符咒，后背贴在冰冷的设备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废弃数据室里，还藏着这些来历不明的符咒？门外的人要是强行开门，他就全暴露了。
而他没注意到，掉在地上的虎符咒，正顺着地面的缝隙，慢慢往旧设备的电路接口处滑去，表面的光泽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