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苏富比预展的展厅里，水晶灯的光透过玻璃展柜，落在红丝绒衬布上。
钟清清今天换了身打扮 ——
穿件黑色暗纹旗袍，领口绣着朵白梅，头发挽成低髻，插着支从摩罗街收的银簪，脸上化了淡妆，既显气质又不张扬。
她蹲在展柜前，正调整 “百财” 摆件的角度，指尖轻轻碰着玉面，确保白菜叶的纹路正对灯光。
秦婉宜昨天从京城飞过来帮忙，手里拿着份买家名单，小声说：“清清，有几个香港的古董商已经到了，还有个英国的买家，专门收清代玉器，刚才还问起咱们的玉镯。”
她递过放大镜，“你看这玉镯的光泽，这光线真的很重要啊。”
钟清清接过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玉镯，“展位的灯光再调亮些，让玉镯的纹路更显。”
她按现代珠宝展的技巧，让灯光从斜上方 45 度射下来，避开展柜玻璃的反光 ——
这样买家从任何角度看，都能看清玉的水头。
正说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银质放大镜，盯着 “百财” 摆件：“小姐，这摆件的玉料是和田籽料？但雕工有点糙，不值你标的八万港纸吧？”
他说话时，眼神时不时瞟向展厅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钟清清心里一动 ——
这男人叫林浩，在港城做古董生意，昨天苏富比的李先生提过，说他可能会来挑刺。
她没慌，拿起放大镜递给林浩：“先生可以仔细看看，这摆件是清代中期的老货，雕工看似糙，实则是‘粗中有细’—— 你看白菜叶的脉络，每根都雕得清晰，玉质比普通老玉更润。这里有港城鉴定机构的报告，你可以看看。”
她早准备好报告，递过去时，指尖故意碰了碰展柜里的棉片 ——
上面沾着灵泉水，能让玉的光泽更持久。
林浩接过报告，翻了翻，又用放大镜看了看摆件，没找到毛病，却不死心：“八万还是太贵了，六万，我就收了。”
“八万一分都不能少，” 钟清清语气平淡，“这摆件的玉料足有三百克，还是籽料，现在港城的和田籽料市价每克都要两百多，再加上老雕工，八万很合理。而且预展只是展示，要是先生真心想要，可以等正式拍卖，到时候价高者得。”
她故意提 “拍卖”，暗示有其他买家感兴趣，让林浩不敢再压价。
林浩脸色有点难看，刚想再说什么，一个穿唐装的老伯走过来，手里拄着红木拐杖：“这摆件我要了，八万，现在签合同。”
老伯是香港有名的古董商郑先生，李先生之前跟钟清清提过，说他专收清代玉器。
钟清清心里一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合同 ——
用的是现代规范合同，明确了摆件的年代、玉质和售后。
郑先生看了很满意，很快签了字，还递过张名片：“钟小姐，以后清璞阁有好货，记得先给我看看，价格好说。”
送走郑先生，林浩没再说话，悻悻地走了。
秦婉宜凑过来，小声说：“刚才吓死我了，还好郑先生来了。”
“他是李先生请来的，” 钟清清笑着说，“昨天跟李先生说可能有人挑刺，他就帮我打了招呼。”
正说着，李先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份订单：“钟小姐，刚才有个美国买家，想订十件跟玉镯类似的清代玉器，问你们能不能供货。”
“可以，” 钟清清点头，“我们在羊城和京城都有货源，要是需要，下个月就能带样品来港城。”
她趁机提出合作，“李先生，以后苏富比要是有买家需要特定古董，也可以跟我们对接，我们能帮着找货，佣金可以再谈。”
李先生很高兴：“太好了！我们正想找靠谱的内地供应商，以后肯定多合作。”
他指着展厅中央，“预展的重头戏来了，香港的富豪何先生来了，他专收古董珠宝，你可以跟他聊聊。”
钟清清跟着李先生走过去，何先生正看着玉镯，手里拿着放大镜：“这玉镯的水头不错，多少钱？”
“十二万港纸，” 钟清清报出价格，“是清代乾隆年间的老货，玉质纯，没杂质，而且我用古法保养过，戴久了会更润。”
何先生没还价，只说：“我要了，再帮我找一对类似的，下个月我要送给母亲当寿礼。”
钟清清立刻应下：“没问题，下个月我带样品来港城，您可以亲自挑选。”
预展进行到傍晚，钟清清的两件古董都卖了出去，还接到了两个订单。
秦婉宜拿着订单，兴奋地说：“清清，咱们这次赚大了！足够新厂三个月的原料成本了！”
“这只是开始，” 钟清清笑着说，“以后咱们要把清璞阁的古董卖到香港、东南亚，甚至全球。”
她看着展厅里的买家，心里已经开始规划 ——
下次来港城，要拓展珍珠和红宝石的货源，把这里变成清璞阁的 “全球采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