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庆功宴彻夜未歇,篝火映红了半边夜空,将士们举杯痛饮,欢声笑语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肃杀。徐墨却未多饮,宴席过半便悄然离席,独自登上城楼。
夜色中的漠北草原静谧而辽阔,星子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透着一股未知的凶险。周岳寻至城楼时,见徐墨正凝视着北方天际,手中握着一枚从血巫法杖上取下的骷髅挂件,指尖摩挲着上面诡异的纹路。
“将军还在忧心慕容烈?”周岳上前,递过一壶温酒。
徐墨接过酒壶,却未饮,只是轻声道:“慕容烈率残部逃往漠北腹地,依附于‘白狼部’。白狼部与北狄世代交好,势力雄厚,若让他们合兵一处,不出半年,必会卷土重来。”他转头看向周岳,眼中闪烁着果决的光芒,“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挥师北上,直捣漠北王庭!”
周岳心中一震,随即抱拳应道:“末将愿随将军出征!只是……雁门关乃中原屏障,需留人镇守,且大军北上,粮草补给亦是难题。”
“此事我已有计较。”徐墨点头,“李大人久在边关,熟悉漠北地形与各部族情况,可留他坐镇雁门关,统筹粮草补给,加固城防;秦峰勇猛,可率三万将士为先锋,先行开路,扫清沿途障碍;你我率五万主力随后跟进,稳扎稳打,逐步推进。”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漠北并非只有北狄与白狼部,还有‘鹰扬部’‘逐月部’等部族,这些部族与北狄素有嫌隙,且不满慕容烈的霸权。我已让斥候携带信物前往各部,晓以利害,许以盟约,若能争取他们的支持,此战便多了几分胜算。”
周岳闻言,心中安定不少:“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次日清晨,徐墨召集全军将士于关前校场。旭日东升,金光洒在将士们的甲胄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徐墨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下方整齐列队的八万大军,高声道:“将士们!北狄入侵,残害我同胞,践踏我河山!如今慕容烈兵败逃窜,退守漠北,若不乘胜追击,必留后患!今日,我等挥师北上,直捣漠北王庭,平定战乱,还中原太平,还漠北各族安宁!此战,不胜不归!”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八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士气如虹。
简短的出征仪式后,秦峰率领三万先锋军率先出关,朝着漠北腹地疾驰而去。徐墨与周岳则留下与李崇交接事务,安排后续粮草运输事宜。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徐墨与周岳率领五万主力大军,踏上了北上之路。
漠北草原辽阔无垠,风吹草低见牛羊,却也暗藏危机。沿途不仅有恶劣的风沙天气,还有零散的北狄游骑与猛兽出没。徐墨命将士们沿途安营扎寨,步步为营,同时派出多支斥候,探查前方路况与敌军动向。
大军行进至第七日,抵达“黑风隘口”。此隘口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前往漠北王庭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秦峰的先锋军已在此处驻扎,见徐墨率军赶来,连忙上前禀报:“将军,黑风隘口前方十里处,发现白狼部的守军,约有两万余人,已筑起营寨,封锁了通道。”
徐墨点点头,当即下令:“大军在此安营,休整一日。周将军,你随我前去探查敌情。”
两人换上轻便的劲装,带着几名斥候,悄悄摸向白狼部的营寨。白狼部的营寨依山而建,防守严密,营寨外挖有深壕,内侧竖起木栅栏,巡逻兵往来穿梭,警惕性极高。营寨中央的大旗上,绣着一头昂首咆哮的白狼,格外醒目。
“白狼部的首领‘白煞’,以勇猛嗜杀闻名,麾下将士个个悍不畏死。”秦峰低声介绍,“他们擅长山地作战,若正面强攻,我军损失必然不小。”
徐墨凝视着白狼部的营寨,目光落在两侧的山崖上,若有所思:“白煞虽勇猛,却有勇无谋。此处山崖陡峭,他必然认为我军无法从两侧突袭,防守重心定然在正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夜,我们便给他一个惊喜。”
返回大营后,徐墨立即召集众将议事。他指着沙盘上的黑风隘口,沉声道:“今夜三更,周岳率两万轻骑,携带绳索与云梯,从西侧山崖攀爬而上,绕至白狼部营寨后方;秦峰率三万先锋军,于正面列阵,待周将军发起突袭,便全力猛攻;我率剩余将士,坐镇中军,接应各方。”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
夜色渐浓,漠北草原上刮起了阵阵寒风。周岳率领两万轻骑,借着夜色掩护,悄悄绕至西侧山崖下。将士们动作娴熟地搭建云梯,固定绳索,开始攀爬。山崖陡峭湿滑,不少将士不慎滑落,却无人退缩,只是默默爬起,继续向上。
三更时分,周岳率领轻骑成功登顶,悄无声息地绕至白狼部营寨后方。他举起手中的弯刀,轻轻一挥,两万轻骑如猛虎下山,朝着营寨发起突袭。营寨后方的守军毫无防备,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敌袭!敌袭!”白狼部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武器抵抗。
营寨正面的秦峰听到动静,当即下令:“全军出击!攻破营寨!”
三万先锋军如潮水般冲向白狼部营寨,正面强攻。白狼部首领白煞正在帐中饮酒,听闻敌袭,怒不可遏,提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冲出大帐,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可此时的白狼部大军早已陷入混乱,腹背受敌,根本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白煞虽勇猛,斩杀了数十名秦军将士,却也难挽败局。周岳率领轻骑从后方冲杀而来,与秦峰前后夹击,将白狼部大军团团包围。
激战至天明,白狼部两万将士死伤过半,剩余的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白煞被秦峰一枪挑落马下,当场殒命。
徐墨率领中军赶到时,战斗已然结束。他望着满地的尸骸与投降的白狼部士兵,沉声道:“善待俘虏,受伤者予以救治。传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北上,直奔漠北王庭!”
阳光洒在黑风隘口,驱散了夜色的阴霾。徐墨站在营寨的高台上,望着漠北王庭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前路漫漫,凶险未卜,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平定漠北,还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