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缪尔怎么还不醒……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派虫把王室的御医给我叫过来!”
“该死,体温怎么还是这么烫,我让你们请的御医什么时候能到?!”
凯瑞斯气得忍不住把面前那些头低得像鹌鹑一样的侍从给大骂了一顿,恨不得自己立刻长个翅膀就飞去王宫把那些御医给拽过来。
而一旁奥莱恩神色焦灼,他伸出手探了探床上躺着的虫的体温,明显高出他的体温不少,前不久也喂过退烧药了,却死活退不下去这烧。
他拧着一旁银盆里的丝帕,耐心的给床上的缪尔擦着脸和手心,心里祷告着他最亲爱的孩子能平安。
“凯瑞斯阁下,奥莱恩大人,御医来了。”
一位侍从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他身后还领着一位从王宫赶来的御医,他紧张的擦了擦汗,连忙快步走到凯瑞斯·洛斯科特的面前。
“凯瑞斯阁下,您依旧是如此的风采依旧,很高兴为您——”
“高兴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缪尔是什么情况?!”
凯瑞斯·洛斯科特听到面前御医张嘴就要说废话,气得他没忍住就是一吼,那御医连忙闭嘴,小步走到床边就开始察看着缪尔的情况。
奥莱恩见状,停下给他擦拭手心的动作,站起身给那位御医腾出了点空间,以方便他给缪尔看病。
御医先是拿体温枪量了一下缪尔的体温,发现维持在39.6度时脸上略微一变,连忙戴上自己带回来的医疗可视镜,微微捏住缪尔的下颌,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舌头的颜色。
舌头颜色正常,瞧着不像是误食了什么。
666没想到,带着缪尔一回来,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正赶上缪尔生大病的那次,身体情况可谓是熬了很久才恢复好。
它在旁边围着缪尔转,御医看到哪里666就跟着飘到哪里,那御医查看了半天,最终也只是得出了个感染病菌导致了高烧的情况。
“凯瑞斯阁下,大人,缪尔阁下感染了病菌,所以才会高烧不退,瞧着严重,但只要这几日照顾好,按时吃药,这烧不久就会退了。”
御医叠起自己的检查工具,语气谦卑的说着。
不得不谦卑,毕竟面前这俩人他一个都惹不起,一个是洛斯科特家族的家主,一个是奥古斯都帝国近五年都没能更迭替换掉的议长,而他,就是个倒霉的打工人。
“你说这只是发烧?!”
凯瑞斯语气惊愕,带着几分怒意,奥莱恩极其熟练的开始给他顺着毛:“雄主,您先别着急,不如先让他把药开了,让缪尔吃了看看。”
到底是王宫里的御医,再怎么着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奥莱恩没有凯瑞斯那么不清醒,他的孩子现在高烧不退,他自然是无比心痛的,但医生说了办法,总得试了才知道。
凯瑞斯目光惊疑地看着那御医,过了一会儿才摆摆手:“你们两个,去,带着这位医师去把药给抓了。”
王宫里来的御医凯瑞斯使唤起来可谓是半点敬意都没有,即使那御医背靠着王室,背靠着虫皇——赫斯特·伊索尔德。
他也依旧是没有半点敬意。
奥莱恩继续拧着丝帕给缪尔擦着手心,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给他降温。
“缪尔……我的孩子。”
奥莱恩轻轻擦着缪尔的手心,又继续沾了冷水拧干,然后擦拭着缪尔的额头,带着一点茧子的手指尖轻轻撩开缪尔那因为出汗而沾在脸侧额角的头发。
金灿灿的卷发早被打湿了一片,狼狈的贴在脸侧。
侍从拿着药方,很快配好了药,那从王宫来的御医简单指导了两句部分药的煎煮方式之后才离开这里。
缪尔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烧了一样,烧得浑身都疼……像记忆里那样,然后又有什么沾染着凉意的东西微微抚平了那样的疼痛。
666急的直打转,它看着缪尔因为疼痛眉头都皱起来的样子,连忙翻着自己的小背包,因为找得着急,里面的东西全都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它翻翻找找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红色的药丸,然后趁着奥莱恩没注意,扯住缪尔的嘴角就塞了进去。
那红色药丸入口即化,没一会儿就开始发挥起了作用。
奥莱恩依旧凝着一张脸给自己的孩子擦着手心脸颊,以及早就变得汗淋淋的脖颈,心里不住的祈祷着。
虫神在上,请保佑我的孩子平安无事。
药丸的作用慢慢发挥了出来,疼痛减少,缪尔的眉头都跟着舒展了起来,只不过身上依旧烧得滚烫,等要煎的药煎好,奥莱恩连忙扶稳缪尔,小心翼翼地给他尽数喂了进去。
缪尔被烧得干渴,硬是在睡梦中把那苦不拉几的药水给喝完了。
见缪尔还能喝药,奥莱恩才稍微放下心。
“奥莱恩,你说缪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凯瑞斯语气里难掩担忧,他就这一个孩子,这很难不让他担心。
洛斯科特家族历任家主都是滥情种……不,不应该这么说,毕竟整个虫族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结构,一雄多雌,像洛斯科特这样的家族,在拥有绝对的权势和地位时,娶多少雌侍都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家世普通精神力普通的雄虫在法律上,都拥有匹配一位雌夫五位雌侍的权利,更别提洛斯科特这样权势滔天的家族了。
也就,也就到了凯瑞斯·洛斯科特这一任,才出了这么个奇葩。
不说这么多年只娶了奥莱恩一位雌虫,娶得还是一位从战场上退位转战政权的军雌,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的军雌。
所以这么多年,也就只有缪尔这么一个孩子。
凯瑞斯·洛斯科特带着点这个时代雄虫正常有的霸道和脾气,性格也是一点就着,但对于奥莱恩从政参政这件事,他却是并不阻拦的,一切也都由着奥莱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