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金融街亚投行总部的青玉幕墙尚映照着昨夜决议通过的火热。
皎兰集团顶层会议中心的环形水晶灯便已再度亮起。
五十九岁的诛华立在巨型全息沙盘前,深灰色西装襟前别着的朱雀徽章流光溢彩。
与沙盘上代表“一带一路”项目的金色光流共振出细微嗡鸣。
“美元结算的枷锁,该打破了。”
他指尖轻触沙盘中央的东南亚节点,雅万高铁的实时数据如瀑布倾泻,某个代表汇率损耗的红色参数正刺痛着在场所有高管的神经。
曾在亚投行会议上大放异彩的“太极风控系统”此刻正悬浮在会议室上空。
黑白双鱼衔尾游动,阴鱼代表美元结算的暗礁,阳鱼象征人民币国际化的浪潮。
当代表中亚油气管道的S形曲线贯穿双鱼,全场响起压抑的惊呼——系统预测美元霸权将在七年内崩塌。
“诛老昨夜传讯。”
诛华从加密箱取出那枚1950年的桃核,核壳在灯光下裂出新的纹路。
灵泉滋养的嫩芽竟在会议桌上投出《百家镇合作社第一张人民币收据》的全息影像。
“要让我们的人民币,沿着丝路流淌成江河。”
财务总监突然拍案而起。
他手中平板显示着皎兰集团全球资金流的三维图谱,某个代表美元结算成本的黑色区域正吞噬着雅万高铁利润的百分之十八。
“摩根大通刚刚提高跨境手续费,理由是‘地缘政治风险’。”
诛华冷笑。
杖尖轻点,全息图瞬间切换至吉布提港口的实时画面。
诛玥月白色的身影在晨光中如利剑出鞘,她身后货轮正卸载印着“中交集团”的集装箱,码头电子屏滚动着人民币与当地货币的即时汇率。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风险。”
便在此时。
国际结算银行的加密视频请求突然切入。
瑞士籍代表埃里克·施密特隔着屏幕举起咖啡杯,杯沿沾着的巧克力屑与他唇角的讥讽如出一辙。
“亲爱的诛,你们想用人民币替代美元?就像用竹篮装起莱茵河水。”
诛华未置一词。
他转身接通皎兰庄园的量子通讯,八十五岁的诛皎正站在百年桃树下,手杖轻点着1958年合作社的旧账本。
老人身后桃枝无风自动,花瓣穿透时空落在会议桌上,组成了“东风速递”四个篆字。
“启动‘朱雀’结算系统。”
诛皎苍老的嗓音裹挟着桃园空间的落英声。
“让兴业那孩子埋的伏兵,开始收割。”
子夜时分。
皎兰集团全球分公司同步切换结算系统。
当雅万高铁项目首笔人民币贷款通过北斗加密通道直达印尼央行,伦敦金融城的美元指数应声下跌零点三个百分点。
某位华尔街操盘手盯着屏幕上突兀的绿色曲线,恍然看见东方朱雀正啄断黄金鹰的羽翼。
“他们……他们怎么绕开SwIFt的?”
埃里克攥碎手中的陶瓷杯,褐色咖啡渍在雪白桌布上晕开,如世界地图上正在褪色的美元版图。
诛华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展开丝绸卷轴。
轴面用金线绣着皎兰与三十七国签署的本币结算协议,某个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印章边缘,还沾着中亚管道首站采集的原油样本。
“不是绕开。”
他对着卫星电话轻笑,背景是北京初升的朝阳。
“我们铺了条新路。”
正午烈日灼人。
诛玥在吉布提港遭遇刁难。
某欧洲航运巨头以“汇率波动”为由拒绝人民币结算,船身突然迸发的电磁屏障竟与皎兰防护系统同源——
正是三年前诛兴埋设在出口设备中的反制程序。
“很遗憾。”
诛玥发间朱雀衔珠步摇流转冷光,她指尖轻划便将对方非法洗钱的证据同步至国际刑警组织。
“这艘船现在属于皎兰了。”
暮色浸染金融街时。
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的实时流量突然暴涨百分之四百。
全息地图上,代表人民币结算的金色光点如星火燎原,从雅加达蔓延至内罗毕。
某个位于撒哈拉沙漠的节点竟闪烁着诛兴业幼年设计的加密算法。
“父亲,国际原油期货开始接受人民币报价。”
诛华激动地接通诛皎的专线,屏幕那端老人正将新收的稻谷存入合作社粮仓,谷粒碰撞声与cIpS系统的提示音奇妙重合。
便在这时。
美联储突然宣布加息。
美元霸权垂死挣扎的飓风席卷全球金融市场,皎兰系上市公司股价应声暴跌。
诛皎在桃树下缓缓起身。
手杖重重点地,灵泉滋养的桃根瞬间穿透岩层,与地底光纤网络纠缠成新的脉络。
“是时候了。”
他对着虚空轻语。
“让怀言放出那只‘凤凰’。”
凌晨三时。
诛怀言操盘的“人民币避险基金”突然入场。
量子计算机操控的资金流如凤凰展翅,在纽约交易所卷起血色风暴。
当代表皎兰的绿色光点吞噬第十分之一个摩根士丹利,cNbc主播颤声宣布:“东方朱雀正在啄食华尔街的心脏。”
晨光刺破云层。
皎兰集团发布《人民币结算白皮书》。
扉页盖着1958年百家镇合作社的朱雀印章,封底却印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刚批准的特别提款权编码。
埃里克带着三十六国代表挤进皎兰会议室。
这位瑞士银行家手中捧着镶钻的计算器,按钮已被按得裂纹纵横:“你们到底有多少外汇储备?”
“不多。”
诛华笑着展开陈兰兰绣的丝绸地图,上面用金线标注着皎兰在“一带一路”沿线的产业布局。
“刚好能买下贵国所有的巧克力工厂。”
正午钟声响起时。
中亚管道传来最新数据——人民币结算的天然气已占贸易总额百分之七十一。
某个哈萨克牧民用人民币购买皎兰无人机的画面,正在当地电视台循环播放。
“爷爷,他们用人民币买糖吃了!”
诛兴业的声音从量子通讯中传来,少年正指着吉布提儿童兑换人民币购买中国糖果的直播画面。
暮色苍茫。
诛皎在百年桃树下埋下新的时间胶囊。
除却cIpS系统首日交易记录,还有一包从灵泉汲取的活水——他将用它浇灌下一季在国际市场播种的金融作物。
月光如水。
陈兰兰在祠堂点燃六十八盏长明灯。
灯油产自人民币结算的中亚油田,灯焰在空中拼出“天下为公”的篆字,与1958年合作社粮仓的丰收火光隔空相映。
新一天的曙光中。
国际清算银行终于低头。
埃里克亲手将人民币纳入储备货币篮子的文件送至皎兰庄园,签字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
竟与六十年前诛皎在合作社开具第一张人民币收据时的沙沙声如出一辙。
朝阳跃出地平线时。
诛华站在金融街最高处俯瞰城市。
脚下车流如金色血液在人民币铺就的血管中奔涌,而更远的太平洋彼岸。
无数朱雀徽标正沿着“一带一路”航线亮起,如同永不熄灭的烽火,照彻美元霸权溃散的漫漫长夜。